5、凶残的银渐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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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古称酒肆，历来是打探消息的良好去处。
莱特星地下黑市沃伽库音乐酒吧，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身材火辣的omega舞女随着鼓点扭动身段，不时向被迷的神魂颠倒的alpha客人抛几个媚眼，充满暗示性的动作和表情引诱得alpha眼神火热，像即将被撩得发情的野兽，眼里发红隐隐渗出血丝，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众目睽睽之下原地将人给办了。
就算过去六年，黑市酒吧的空气质量也依然没有丝毫改善。浓郁的玫瑰花香水信息素味道混合着烟味和酒精味，还有为放大顾客情绪和欲望，弥散在空气里的精神类气体挥发性药物，让不太习惯这种地方的银凤少年娇气的身体隐隐有些不适。
喻溯黎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托腮撑着台面，缩在柜台边上的卡座上，半发呆似的盯着酒保兑酒的双手如蝴蝶穿花欲飞。身前台面用干净的湿纸巾擦拭过几遍，拾掇得油光锃亮，却一杯酒都没有点。
那酒保是个发型蛮潮的年轻男性beta，染浅金色短卷发，打耳洞，戴特大号足银耳环。星际时代银是实打实的贵重金属，采自古蓝星，约4000年前便宣布资源告罄。他敢将财外露，多少是个身后有背景的人物。
“客人不打算喝点什么？”
喻溯黎幅度极轻地摇摇头，掩在银凤下的淡色眼睫轻轻颤动，难耐地蹙了下眉，注意力却并未完全集中在酒保这边。
穿过重重呐喊声、音乐声和交谈声，舞池旁边一桌观众正举着酒杯高谈阔论，色咪咪的视线阴狠滚过omega舞女高高挺起的胸前和臀部，酒精熏的人脸色酡红。
喻溯黎远隔十多米也能明显感觉到他们身上极高的暗星源污染，约在80%浮动。帝国研究院表明，若污染达到100%，神智就将完全被暗星控制。
国内有专门针对污染程度的检测。军队士兵在前线常年接触暗星生物，每年会定期体检污染值。除此之外，经常与暗星污染打交道的还有雇佣兵和反叛军。
“铭哥，好看么？心动了就带回去玩玩，这帮omega不就是干这个的吗？生育机器罢了，能服侍铭哥是他们的荣幸。”
“好看，当然好看。”酒精催得那腱子肉鼓鼓的壮年男性alpha种种情绪上头，他似乎是这个小团体的领头，醉的神智不清，拎着瓶又灌了一口酒，仰头晕乎乎地打着酒嗝，连连叹息，“可惜啊、可惜。胭脂俗粉，嗝，不及他们帝国那位天仙似的美人…那细腰…那屁股…雌伏在男人身下的滋味，可真够带劲。”
“您说的可是那军神小白脸？铭哥，他都死了快三十年啦，您怎么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您忘了他当年是怎么杀的我们上任老大？”
“嗐，我怎么会忘。这样桀骜不驯的美人，嗝，要是落在我手上，就该给他绑起来，不听话就用皮鞭抽，把那副硬骨头抽软了，再可劲折腾。现在殁在行星爆炸里，尸骨无存呐，少了多少乐趣，哈哈哈哈哈。”
众小弟纷纷得意地哂笑起来。
“以他那姿色，古蓝星来的杂种，谁知是怎么跨越阶层上位的，指不定做过什么不正当交易。”
“可别说，他们帝国的贵族老爷们也是懂行的，黑市偶尔拍卖诺维尔复制品，据说是从尤库柏星实验室流出来的，太难存活，已经不剩几个了，那才是真的有价无市。”
“弄不到正主，弄个和正主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也很香啊。脾气不如正主硬，爪子也不够锋利。挠不伤人，就只能任人施为，让他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哈哈哈哈，这买卖做的划算。”
喻溯黎揉眉心的动作缓缓停了。他脸上没甚么表情，隔着黑手套揉了揉手指放松筋骨，随后轻轻巧巧从卡座跳下来，向酒保beta点点头道了声“失陪”，便朝舞池边走去。
那酒保眼含深意地勾了勾唇，觉得这少年好有意思。手上新品调好递给顾客，得了空闲，便用手微掩着打开腕机，给某位客户发了条消息。
杜松子：长离来沃伽库了。
小羽毛：嗯。
舞池边，三两alpha或beta大汉嘻笑着推杯换盏。那些alpha酒意上涌，收拢不住的信息素外放出来，混合着酒味和汗味，闻着像腐烂的水果。
“说来十几年前黑市曾出现过长得和诺维尔神似的银发小孩，后来就没在传出关于他的消息，不知道现在怎样。”
“黑市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么大点的孩子，也许早死了，不然命大长到现在，也该成年…被谁拉肠子了吧？”
“哈哈哈哈哈……”众人均哄笑起来。
“几年前很有名的长离，为了白家小少爷险些炸了半个黑市的那个，不也是一头银发？”
“嘿，你当是个银发就能和诺维尔媲美。”
“这不是银发确实少见嘛，你活这么大，除了诺维尔，还见过哪个银发？”
“传闻长离的身段也很诱人，不输铭哥看上的那位，不知能否有这个机会品尝，嘿嘿……”
醉醺醺的alpha没有笑完，声音便戛然而止，只来得及“嗬嗬”两声，便说不出话来，两手正想挥舞挣扎，被银发少年精准锁住喉咙，反手扣着胳膊，来了个过肩摔。
alpha整个人“嘭咚”摔在地上，呈大字型趴着。纤巧黑靴死死踩住他的脑袋，少年将他的胳膊用力向后掰，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伴随着alpha杀猪似的惨嚎。
喻溯黎温和地慢吞吞反问道：“是吗，你觉得我如何？我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他除了戴黑手套的手和穿着黑靴的脚，特意控制着没和地上那alpha有多余的肢体接触，此时洁癖瘾上来，只想找个地方把手套扔了，再洗个澡换套衣服。
周围那群狐朋狗友看着银凤少年那一头银发，震惊地摔碎了杯子，嘴唇嗫嚅着微微颤抖：“长、长离？”
“嗯，是我。”喻溯黎脚下恶劣地使劲踩了踩，“顺便友情提示，在帝国地界最好不要妄议那位。恨他的人不少……但是这里毕竟是在帝国。”
“即便黑市属于帝国灰色地带，也该注意一下比较好。”
“不然出门容易被打。”
那铭哥被惊的稍醒了醒酒，视野晃晃悠悠的，人影也跟着模糊。充满欲望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喻溯黎，像是透过面具和他精心伪装的画皮，看穿了他那神似诺维尔的样貌，粘腻腻得简直让人恶心。
不过铭哥多少存有理智，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用脚挟持他手下的少年。狼王指挥他的狼群盯紧猎物，森寒的眼睛发着嗜血的光。
“长离也是诺维尔的崇拜者？”
“我不是。”喻溯黎缓声道，“我很讨厌他。”
“为什么？”
“这与你们无关。”少年面色冰寒，心情有些糟糕，脚下便多用了些劲，地上那alpha疼得几乎要哭了，脸上屈辱地扭曲，恨不得让他也尝尝被困在地上无能为力的感觉。
铭哥咧开嘴，眼神暧昧地在喻溯黎身上不断扫视，像黏糊糊的爬行动物用长舌舔舐着他，“那就说点有关的。你动了我的人，不该给我个说法？比如…用你自己来换。”
“我很乐意…你能够加入我。”
喻溯黎嗤笑，“他肖想我，我该杀了他的。”说着便将脚移向alpha的脖颈，只要用力便可以将颈骨踩碎，“这个alpha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杀了。”
铭哥定定盯住他，贪婪和欲望借着酒劲燃烧，眼底血丝弥漫。几乎未经思考，便被欲望驱使着对左右兄弟大喝道：“动手，抓活的。我倒要看看，被我按在身下，他还能不能这般嘴硬。”
闻言临近几桌扑出数位地痞似的alpha和beta，直奔喻溯黎而来。舞池音乐被这一触即发的冲突掩盖。干冰白气弥漫，恍惚间竟让人以为自己踏入了满是硝烟的战场。
omega舞女见惯不怪，见观众视线都被转移，便纷纷停下来观战，胆大的甚至悄悄对喻溯黎比了个爱心。
冷漠看戏者有之，漠不关心者有之，呐喊助威者亦兼有之。
喻溯黎毫不犹豫，一脚踩碎了那alpha的颈骨。
他在血泊漫到自己身上之前便退离开来，还有多余的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这些alpha信息素的味道刺激得让他反胃。他得速战速决，不能耽搁太久，以免被这种奇怪的味道粘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凶残的银渐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