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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苏景晟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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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抬起的手,苏安和动作奇快的一把将苏安清拉到身边,护在身后,警惕的紧盯着她。
“……”
怕什么怕,她不过是试试是不是真的没了力气,若是在,她还能跑。
“行吧!我留下,赎罪,救你爹。”
“你说真的?”
宁月儿杏眸一挑,轻笑一声,“你在怀疑我的话吗?”
“本姑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月儿一脸嫌弃的打量过四周斑驳发霉的墙,泛着一层污迹黑乎乎的残破木桌。
啧啧啧……
这环境可真够恶劣的,也难怪原主宁愿死也不想待在这里。
小小的纸窗下,土炕上,躺着一个男人,盖着一床又黑又破的棉被,倒也洗的干净,没有让人泛呕的恶臭。
男人虽然闭着眼,脸色苍白,两颊凹陷,却无损他的气质,矜贵清冷,又淡漠疏离。
容色极为俊美,不过紧抿的薄唇,一看就是冷情之人。
这个名满天下的主,原本注定该是“名”留青史,谁曾想会
作恶多端,终招报应。
苏景晟可不是什么忠臣,而是以奸臣,佞臣。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架空小皇帝,把持朝政,培养鹰犬,诛杀大臣,还淫染后宫,朝堂因他人人自危,嫔妃见他,恨不得跪地舔他的鞋,以求恩宠。
“这张脸确实挺招人的。”
宁月儿站在土炕前,手指划过男人额头,喃喃自语。
就是心不好,她不喜欢。
“宁月儿,拿开你的手。”
“怕我脏了你爹吗?可我觉得就算我不碰,你爹也够脏的。”
她冲着窗下的角落扬了扬眉,眉眼幽冷,语带讥诮。
那里半躺半卧着一个少年,唇红出白,气质出尘,小小年纪,已能窥见将来的风姿。
苏家老大苏安平,苏家三子里最聪慧的人。
“宁月儿,死了一回,你倒是牙尖嘴利不少,我爹脏,你以为你就有多干净,你一个宁家的弃子,若不是我爹好心收留你,你如今早就入了狼窝虎穴,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什么狼窝虎穴?”
宁月儿眼睛一眯,遮住里面的暗光,“你说的是明家?”
“哼!死了一回倒是心明了点。”
苏安平冷哼一声,脸转对着窗户,透过薄透的纸望向外面。
他爹不是好人,明家那个男人,口腹蜜剑,又哪里会是好人!
“你想不想到院子里坐坐?”
“宁月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哦!我就是看见你眼里渴望的光,闲的没事问一句,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安和说了,只要你救醒爹,就会让你走,如今你要要做的就是制出解药,跟我套近乎也没用。”
听着少年的冷言冷语,宁月儿淡淡莞尔一笑,再次将目光落在苏景晟的身上。
倏地,她一把掀去盖在男人身上的破被,用力仍在地上,更是抬脚踩了上去。。
“宁月儿,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可没发疯,你自己瞧!”
苏安平脑子一转,冷静下来,拖着身子难动动土炕的边上。
被她踩过的地方浸出鲜红的颜色,而破被的其他地方,甚至还有东西在蠕动。
“安和,安清,进来。”
苏安平扯开嗓子朝着外面大吼一声,不一会,就跑进两人,挤开宁月儿挤到土炕前。
“这个棉被哪里来的?”
“是二婶婶给的。”
苏安和自然也看见了棉被里的不同寻常,说完就蹲下用力撕开棉被,瞬间,几只胖乎乎的全身泛着红光的虫蠕动的出现在他的眼中。
“哎呦!瞧这几只肥肥胖胖的小家伙,可是吸足了营养!”
宁月儿嘴角勾笑,双手环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
“闭嘴”
“安和,去把这床被子烧了,再去二婶婶家问一下她可还有别的被子,只说之前的坏了,切,不要打草惊蛇,试探完就回来。”
“我这就去大哥。”
“你是怎么发现棉被不对劲的?”
“我会医术,一眼就能看出来。”
宁月儿毫不畏惧的迎上苏安平探究的打量,又指着苏景晟手臂之处的红色肿块,“喏!你爹胳膊上的这个肿块很好看出来的。”
“那你之前怎么没发现?”
“你怎么知道我没发现!”
苏安平被她呛得无话可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冷静下来,忍着脾气道:“我爹被吸了这么多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摸着下巴,认真的思索着,“轻的会痒会疼,不过他暂时也感觉不见,重的血虫经过肺部出现血管炎,毛细血管栓塞破裂产生局部细胞浸润等等。”
“……”
“没听懂,没听懂也正常,不过,我没打算再给你解释一遍,你爹太过消瘦,需要补补,否则支撑不到被救活。”
“怎么补?”
宁月儿睨他一眼,跟看一个弱智一样,“药补,这山中可有草药?”
“后娘,我听村长爷爷说有,安清对山里熟悉,我带你去。”
得!从继母变成后娘了。
“嗯,我们明日就去,但今天可不可先给我来点吃的,我饿啊!”
“吃的……你等着。”
过了一会,她望着缺口碗里清的能照见人影的粥,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没米?”
“嗯,钱都给爹爹买药了。”
她侧目瞧见小姑娘垂头搓着手指,无奈叹口气,好歹也是粥,今先将就吧!
但愿胃神能先消停一会。
宁月儿是一口饮尽,在看见碗底的一点金黄色的小颗粒时,愣了一秒后,扒拉进嘴里。
她,宁月儿什么时候混到这种地步了!
刚拿开碗,她却迎上小姑娘舔着嘴唇望着她的目光,可怜兮兮的。
“那个……”
“这个够我和哥哥们吃一天,你怎么一口就全喝了!”
就这么巴掌大小的一碗清汤,三个人,一天……
面对着她的眼神,宁月儿感觉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心里还真有些愧疚,“安清,你别难过,过两天我去给人看病挣点银子给你们买米。”
“村里不会有人让你看的。”
苏安清吸了吸鼻子,一语中的。
“村里不行去镇里,那里人多,挣的还多。”
小姑娘嘴巴张大,眼睛睁圆,惊讶的看着她,就连苏安平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你不知道我们走不出这个村子?”
这是什么意思?
宁月儿赶忙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相关的记忆。
呵……她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小溪村所有的村民都可以与外界沟通,但他们不行,不论是苏家三子还是她,自从来到这里就再也无法走出下,就跟被下了诅咒一样。
原主之前试过很多的办法试图逃离,都没能成功,苏家的三子也试过让村里其他的人带着,可其他的人都能出去,他们还是出不去,这也因此吓坏那些带过他们的苏家人,更加认定苏景晟一家招惹了鬼物,所以才被囚禁在这里。
“所以你们之前说治好你爹让我走,都是骗我的,你们明知道我也离开不了此地。”
“是,我们只是试探一下你,毕竟你居然没死,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我们不得不怀疑……”
宁月儿自然发现苏安清和苏安平两人之间对视的那个眼神,冷笑道:“怀疑有人故意假扮成我来接近你们对吗?”
小姑娘重重点头,一副你很聪明的神情。
“好吧!出不去就出不去吧!明日上山,说不定山里可以找到吃的。”
突然她一个激灵,她是出不去,可外面的人可以进来呀!
看来她的去村里逛逛,等她医毒圣手的名声传遍整个天下,还愁没人给她送银子吗!
苏安和从苏二婶家回来后,兄妹三人就进了屋,将她赶了出来,神秘兮兮的凑作一团,眉来眼去,她也懒的管他们。
第二日,饿的实在睡不住的宁月儿早早起来后,站在苏家的小院的那棵大柳树下,四下眺望。
清晨的薄雾笼罩整个村落,此时正值秋日,村里的人拉着牛早早就上工了,每一块黄橙橙的田地里都能看见辛苦劳碌的人。
那可都是吃的啊!
“苏小三,你家有地吗?”
小姑娘睡眼惺忪,不住的打着呵欠。
“有的,就在那里。”
宁月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果然她就不能多想。
她嘴里的地也就菜园子大小,还堆满了柴棍,石头。
“就这个?”
“是啊!我爹中了状元后,祖父就将所有的地都卖给村长一家,只留下这么一块,太小,村长没要。”
嗬!
老天这是不给她活路啊!这是要饿死她的节奏。
“家里有菜种子吗?”
“要那个干啥?我和哥哥们又都不会种。”
她说的好有道理,让她无力无力反驳。
宁月儿清冷的面容顿时一垮,无语望天,许久后,终于将清凌凌的目光放在身后的那座后山,开始打起它的主意。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它了。
她无事也看过书,这个时节,上中野货应该很多。
就比如那:红伞伞,白杆杆。
宁月儿带着两只小的上了后山,只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双脚跟浇筑铅一样,再也走不动了。
“我,我走,走不动了,歇,歇会”。
宁月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双腿大力的喘着气。
苏安和皱着眉头俯视着她,却什么也没说。
原本坐在她旁边的小姑娘却是突然高声欢呼道:“兔子,兔子撞了。”
“撞哪拉?”
“那”
她抬头望过去,一只肥硕的大白兔子已经撞的双眼冒金星,倒在地上还踢腾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