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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送别妈妈 ...
远行无措地站在门前看着,半响同浩哲说:“怎么现在看这个院子这么小?我记得小时候印象中,是个挺大的地方,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也是要走一会儿的。”
浩哲怜惜得看着他说:“阿行,那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他看远行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哄他说,“来都来了,明早我们再翻墙去当年的公园看看,看那些樱花还在不在。”
第二天清晨,天还黑着,浩哲和远行就来到了当年的公园门口,正想一试拳脚,翻墙而入,却发现当年的围墙早已不在了,公园也改了旧模样。四周都盖起了高楼,当年偌大的公园,如今只剩下了街心公园那么大的一点地方。
所幸那些上了年纪的樱花树被保留了下来。远行来到树下,抬头看微微暗光下安静盛开的粉色云朵,好像恒久不变地在那里绽放着似的。
他在树脚下坐下,浩哲也拍拍腿,坐他边上,背对背倚着。两个人并没说话,只是抬头看头顶的花瓣,轻柔地飘落。
“哲,这就是沧海桑田吧。唯有这花几十年几十年地这样开着,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看顾它,也不管人来人往,楼起楼塌。”
“不管怎么变化,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就行。”
“我妈妈当年临死前说,她好像又看到那个人同她一起在樱花树下,相对而笑,低头不语,看花瓣从手边滑落。她走的时候嘴角还有一抹美丽的微笑,也许她真的见到了吧。”
“阿行---”
“我小时候不理解她,怨恨她,为什么还记挂着那个害了她一生的人。现在想来,大概这就是爱吧。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甚至没办法回头。”
浩哲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远行自己倒振奋了一下:“既然已经回来了。想必她这么多年骨灰也留在殡仪馆,估计没人搭理都快变垃圾了。我虽然不能帮她找到那个人,至少可以把她送到她喜欢的美景那里去长眠,她应该会喜欢的。小的时候是不理解;长大了是不想;后来是不能够,如今我既然回来了,也让她自由吧。哲,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阿行,我陪你去。”
天亮之后,两个人找到远行记忆中他妈妈办后事的殡仪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是个打扮整洁,没什么表情的中年女性。
她在系统里查了半天没查到,又搬来了一个旧旧的本子,上面都落了一些灰尘了。翻开本子,灰尘四下飞扬,让人忍不住想咳嗽。
“找到了。这里,赵玉凤。刚火化后面10年还有人来续过费,最近十几年就没交过管理费了。馆里往联系地址投信估计也没人收到。再不续费,下次清理就会被当垃圾处理掉了。”
她抬头看看十分年轻的远行,“你们是她什么人,打算续费还是领走?”
远行说,“我是她的亲人,我们领走。”
馆员说,“那你们把这些年欠的费用补上,我去后面库房找出来。”
浩哲和远行两个人一身黑衣,饶是远行这样冷淡的人,看到馆员捧出来的一个小小的灰色的骨灰盒子,也不禁颤抖了一下,小心的接过去。
浩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虚虚得护住他,往外走去。
从暗暗的室内来到大太阳下,远行有点被阳光晃到眼睛一样,禁不住眯了一下眼。
浩哲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以前我妈妈曾经给我读书的时候说起过,很向往林芝的桃花,我想把她带到那里去,撒在不知名的山谷里。这样等春天花开的时候,她就能看到了。我想她会喜欢的。”
“好,我陪你去。”
如今飞机速度也快了,从平川往林芝的飞机不1小时便能到了。到了当地,远行找人打听哪里山上的桃花多。
当地人告诉他,“前面那个山头过去对面的山坡上就有很多野桃花。每年都吸引很多人来看。不过可惜小伙子你们来早了,山上的春天晚,要过一两个月才能开呢。”
远行谢过了他,漫无目的得往山上走去。在山顶,果然能看到对面的山坡上枯黄的草地中间,已经星星点点的绿色的小草冒了出来。山坡上,到处散落着高高矮矮的桃树。如今只有暗黑的枝条在空中舒展着,想必到了春天,就会开满粉色的云霞。
“这里很美,你应该会喜欢吧。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远行心里默念,缓缓地把带来的骨灰从山顶撒下去。浩哲一直在后面默默陪着他。
过了良久,远行回过头来,对浩哲说:“咱们走吧。”
浩哲安慰他说,“我好几年前做项目,也来过这里。那时候正赶上漫山遍野的桃花,果然是极美的。我还说你若看到必然喜欢呢。等什么时候花开了,你想过来咱们过来看看就是,方便的很。”
远行点点头,没有说话。
高中的时候,我觉得教室挺大的,等后来再回学校,发现那间教室怎么那么小?其实个子并没有比高中的时候高多少,但是我们的世界大了很多,所以看它变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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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送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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