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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微风吹过银杏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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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宁从出租车上下来,脖子上挂着一个单反,头戴一顶棒球帽,脚步轻快地走向了二严寺。
二严寺门口站着另一个男孩儿,他仰头看着这座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建筑,没有注意到欧宁向他走来。他叫宣漠,是欧宁这次为了拍摄从画室挖来的美术生,来充当模特。
“宣漠,先进去了,门票买好了。”欧宁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宣漠点点头,跟在他身边走进去:“我是真没想到会有坐落在闹市之中的寺院,还这么大。”
欧宁看了看他,随口答道:“二严寺还有个名字,叫佛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800多岁了。”
“哦?”宣漠一挑眉,“这么古老了?新中国建立七十多年,建党才一百年,那它是在元代建造的吧?你让我拍的主题就这个吧?”
欧宁嗯了一声:“这么快步入正题了啊,先不急着拍,带你转转。”
现在是十二月份了,很凉,呼吸之间会在空气中渲染一团团雾气,其他树枯的枯,死的死,但二严寺却迎来了一年中最美的时光。在1993那年,二严寺搬到了奉贤,和张翁庙合合并成一个寺,这一寺一庙合二为一,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寺庙了,它走过800余年的岁月,是见证了奉贤的变迁、历史的变革的一座建筑。
一朵花一棵草,一棵树一片土,一扇门一片瓦,一座佛像一处香火,都有浓厚的历史温度。
就在宣漠愣神的那会儿,欧宁已经带着他走到了两棵高大繁盛的银杏树前,停下了脚步。
这两颗银杏树的枝叶上,挂满了人们写下的许愿条,是正红色的。随风而扬,一飘一飘的。
欧宁拍了拍宣漠的脑袋:“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宣漠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银杏树的树干,“是在银杏树这边拍吧?”
“嗯。”欧宁调整了一下单反,又调整了一下反光板,“这两颗银杏树,一雄一雌,至今已经六百多岁了。这么多年了,见证了中国这么多的奇迹,一直枝繁叶茂、金黄灿烂的。这也算是一对银杏夫妇了吧,这么多年呢,从来没有分开过。”
旁边有解说员在轻轻地和另外几个人解说:“西边的雌树清雅秀丽,树高17.8米,冠幅12米:东边的雄树高大粗壮,树高20.3米,冠幅19米。”
欧宁让宣漠换上了一套民国时期的书生服装,白色的长衫,衬托着正红的许愿条和金黄的银杏叶,银杏树下还有莲花观音池,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锦鲤在池水里游动着。
随着一缕香升上天空,冬日暖阳穿过银杏树叶,交织成一条一条的彩色光圈。
宣漠把头轻轻地靠到银杏树干上,伴随着多年的历史长河,微风吹过银杏叶,银杏夫妇送给了倚在他们身边的少年几片伞状的树叶,灿烂美好而又纯粹,禅意伴随着党的诞生和新中国的成立,不干扰世俗红尘,只是静静地见证着一切。
宣漠闭上了眼睛,阳光同银杏一起,把睫毛和发丝点染成金色,新时代的少年,肩负着历史的期望和国家的未来,前途一片灿烂。
少年人不亡,国家生生不息。
百年长河将少年们的未来送上天空之城。
“咔嚓。”
快门的声音。
过去的一切和美好的未来都封存在这一张照片之中。
银杏树叶又掉落了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