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殇：玉玲珑》草芊芊

46、轩王秋白（一）

　　“纳兰，我收你为徒吧，前些日子见到了师祖，颇有仙风道骨的神韵，考虑一下，如何？”轩辕泽打着趣。纳兰陪轩辕泽喝着茶，茶香缭燎。
　　“这辈子，我见过三个人，视金银如粪土，视功名如烟云”。轩辕泽品着茶。
　　“哦，除了你师祖，在下，还能有谁能入少庄主的眼？”
　　“轩王，容二小姐的夫君，天王星下凡的轩王”，看了纳兰一眼，轩辕泽问道：“纳兰，你就不好奇吗？她嫁了一个怎样的人。”
　　“好奇，但是好奇有用吗？这些年，我就靠那十几年的记忆活着，要是没那些记忆，纳兰早就不在了。她出阁那日，我就在人群里，看着十里红妆，看着凤车从脚边辗过，也看到了马背上的轩王，气宇轩昂”。纳兰握茶在碗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那一瞬间，纳兰的心就死了，可是想到她嫁入了王府，当上了王妃，也好过其他的结局，只是，结局却让人意外，就五年的光阴，五年后，曾经的十里红妆变成了十里素缟，那一天，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树上，随她而去，可是陪她的，有她的夫君，我去，以何身份”。纳兰苦笑了一下，看得轩辕泽心里隐隐地疼。
　　“她好残忍，连死后，都不给纳兰一个机会。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轩王和轩王妃，听说是微笑着手牵着手的。你我，或许根本没在她的眼里。”幽幽地看了眼轩辕泽，纳兰拍了拍轩辕泽的肩膀，“我曾吃过她散的馒头，亲自从她手里接了过来，她竟然，没认出我。轩辕泽，我心里疼啊！”轩辕泽很理解纳兰，这么些年来，守着回忆过日子，哪一天不是在伤心中度过。
　　“我也曾经嫉妒过轩王，如此的佳人，为何单单落入他的怀抱。轩王大婚后来过，没带她，想是她太惹眼了。我第一次见轩王时，两人都和霄汉差不多大，为了一只卖艺的猴子打了起来，我用了家传的拳法，都没能和他一决高下，最后看着猴子跑了，才停了下来，约了第二日接着打。可第二日见面了，却忘了打架的事，两个人玩遍了城里好玩好吃的地方，轩王买单，谁让他银子多呢，身后跟了小厮提着大大的一包的银子，对了，那小厮就是来过咱们山庄的瑾王爷，功夫也不弱，后来也想，如果那天他帮着轩王打我，我还真打不过。”轩辕泽笑了笑，相比起纳兰的记忆，他的记忆里或许没有那么多的伤感与无奈。
　　“轩王后来经常来，来了就找我爹，爹很喜欢他，喜欢得有时候连我都嫉妒。他们两人是忘年交，我开始不知道他是谁，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天王星下凡的五皇子。”轩辕泽品一口茶，纳兰已调整了心情，目目地瞪着几案上的一盆兰花。
　　“后来轩王来，父亲就命我跟随左右，轩王很很和善，也很好施，每次出门都散银无数，这附近月影城、月灵城、月华城的人好多都认识轩王，轩王一到，连府尹都胆颤心惊，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轩王也参了一本。那年蓝府欺辱衣家，就被轩王好好治理一番。老天不长眼啊，出了这么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皇帝”。轩辕泽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纳兰不解。
　　“纳兰，你当时不是在月圆城吗？没觉得那火烧得蹊跷？”
　　“是觉得不对，可是猜不出来，总不至于是你说的那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皇帝吧”？
　　“皇上确实很小心眼，民间轩王的呼声一直很高，都说轩王一来，百花齐开。更有人将轩王供在了厅堂之上，皇上眼里哪里容得下这个”。
　　“可他们是手足？”
　　“纳兰，手足又如何，改朝换代手足相残的事多了去了，你纳兰不会不知道”。
　　纳兰无语。
　　“听说皇上最后下定决心的是因为和摘星国的一役，瑾王爷打前阵，可轩王却只身一人去了对方的大营，把酒言欢后，没有动一兵一卒，双方就退兵了，可这边皇上还备足了粮草，带足了人马，准备御驾亲征，结果就传来了双方战和的消息，据说当时皇上的脸都气歪了，三天没上早朝。纳兰，你说这口气以那小心眼的皇上，怎能不出？”
　　“那就火灭轩王府？烧得一干二净？”
　　“纳兰，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轩王有着你我都无法比拟的智慧，他若想逃，以他的身手，肯定能活命，可是又能怎样，去推翻自己兄长的王朝？”
　　“轩辕泽，如果你是轩王，你会如何？”
　　“若是以前，或许我会冲进皇宫，拼了鱼死网破；可是遇见轩王后，我不会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丢下刚生下弄影和纤尘，一定要去月隐城的原因。我在想，如果轩王在，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去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现在他不在了，我轩辕泽有义务去帮他完成”。
　　门外有异响，珠蕾的身影出到在门口：“二小姐进来好大半天了，说要取一册书。我给她煮了红枣茶，怎么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