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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琉笙病了，医学上也说不出什么毛病，只说身体内的器官正在衰竭，但衰竭的原因怎么也找不到。
原本高考之后，父亲叶见山要带她去旅游，但是没想到她会出这种事，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如今她只能躺在病床上，一个星期前她还能看见窗外的香樟树，无聊的时候还能数数香樟树上的叶子。但是现在，她能看见的就是一团绿意，叶子和枝干已经混得分不清了。偶尔会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像油尽灯枯的老人。
其实叶琉笙两年前也病过一次，那场病来势汹汹，但那次出问题的是她的腿。后来是怎么好的，她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就好像突然有一天腿就能走了。之后她问过父亲，也问过温叔，但他们两人都说是医学上的奇迹。还嘱咐她好好学习，等她自己学医了，或许有一天能研究得出来。
可叶琉笙一点也不想学医。但真要选一个专业，她还真的不知道该选什么。
得知她生病后，全班同学都来看她了，几个关系好的女同学见到她的模样还哭了起来，这让叶琉笙有种他们已经在给自己开追悼会的感觉。
好吧，开玩笑的。
“我觉得我应该能上大学。”
众人没说话，以叶琉笙病情恶化的速度来看，别说开学了，恐怕录取通知书也不一定能收到了。
毕竟短短一个星期，她的视力就已经出现了大问题。
但大家一致没有将这件心知肚明的丧气话说出来。
“不要这样子嘛，往好点的想，说不定我很快就能见到我妈妈了。”
这是往好点的方向讲吗？
叶琉笙的母亲去世多年，如果说死亡还能见到母亲。这样一想，死亡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探望时间结束后，同学们也陆续离开，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叶琉笙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了，但还是很向往光的方向。
“唉……真可惜……”
当晚，叶琉笙病情突然恶化，血小板数急剧降低，甚至连自主呼吸也做不到了。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她的病毫无章法，理不清逻辑关系，医生们束手无策。
叶见山在ICU病房外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最终他做下了与两年前一样的决定。
温京华让他三思。
“两年前的那次虽然治好了阿笙，但是阿笙也差点……”
“可只有在那里，阿笙才能活！”
“而且温照康也在那里，他会照顾好她的。”
温京华却不这么认为，“老实说，我不太信任温照康。”
叶见山苦笑：“老温，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温京华沉默不语。
透过窗户，他看向病房里沉睡的叶琉笙，最终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叶见山的决定。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安排下去，明天一早就把阿笙接过去。”
他拍了拍叶见山的肩，而后离开了医院。
颓丧的气息让叶见山瞬间老了十岁。
“子姝阿子姝，要是你还在该多好……”
叶琉笙不知道自己换了地方，也没有人告诉她。她的感知在逐渐下降，视力、听觉……五感在被剥夺，有时候她会感觉自己并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中，那么自己究竟算什么呢。
当人只存在思绪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呢？
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没有声音，也没有触觉，也没有时间……哪怕徜徉在海洋里，也有海水的浮力。
或许这就是死亡吧。
灵魂不灭的死亡。
她再次闭上眼睛，除了沉睡，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叶琉笙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一次醒来，她能听见枝头麻雀的叽叽喳喳，也能听到春风拂过柳叶的簌簌。只是自己的眼睛，依然看不见。她抚上眼睛，手指碰触到了柔软的布帛。难怪总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覆盖着。
“这是……死后穿越了？”
看过不少穿越小说的叶琉笙很快就对自己的处境做出了解释。
【欢迎来到东京梦华录。】
突然响起的声音，使得叶琉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回神：
“东京梦华录？北宋的那个？”
【不，东京梦华录是一部讲述北宋末年京城两大江湖黑/帮的爱恨情仇的小说。】
叶琉笙捂嘴惊呼：“原来我是穿书了！”
【……可以这么说。】
叶琉笙兴奋地握着拳：“没想到我死后还有这等机缘。快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做？撮合男女主？还是改变炮灰的命运？等等我是女配还是炮灰？”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还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是女主呢？】
“真的吗？我真的是女主吗？”
她好像更兴奋了。
【……】
【你在自己的人生中，当然也是主角。】
叶琉笙没想到系统会说出这番有哲理的话，不过感觉心里暖暖的。
“那我现在要干什么？”
【去京城，找叶颂今。】
“叶颂今？那是谁？”
【是你这个身体的父亲。】
叶琉笙纠结地挠挠下巴：“这不好吧，我是穿越的，不会被发现吗？”
【没关系，发现不了，你们已经有十年多没见面了。】
叶琉笙：……
“……你确定是父女？”
系统语气正常地给她简单地讲解了前情提要。
十五年前，叶颂今的女儿笙娘在元宵节那日不慎被拐子拐走。十五年后，她要拿着玉佩前往京城去认亲。
还真是简单的提要呢。她摸了摸腰侧，确实有块玉佩。
“那十五年来，笙娘在干什么？”
被拐子拐走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无非是被卖进花楼，或者卖进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叶琉笙不知道笙娘是哪一种，但如今能前往京城，说明她脱离了那两种人生。这也算是件好事吧。
叶琉笙在心底为笙娘感到开心。
这时，系统说话了。
【十五年来，叶笙娘一直在卧底金国。】
叶琉笙：……
真的很喜欢网上猫meme震惊的图。
【眼睛看不见，也是在金国中的毒。留下了一条命，却伤了眼睛。】
【所以，你得去京城，治好眼睛。】
“等等，请问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要怎么去京城？”
她连京城在哪儿不知道！
【这一点不用担心，你的马会带你去。】
“啊？我的马？”
仿佛是响应她的话，身侧的马儿抬起前蹄，并发出了几声嘶鸣。
叶琉笙抬起手，试着去摸它，它倒好，自动将头探了过来，在她掌心下蹭了蹭。
【一匹名叫保时捷的马】
叶琉笙：……
居然还带提示。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