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走地狱好多年》须弥执政

16、【醉舟】章15.5

　　（补充男主视角）
　　“你昏过去之后倒是省事，我可是清清楚楚经历了… …啧，白长了二十多年，没那么紧张过。”
　　“我可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箭伤啊，从你肚子上慌张拔出箭头之后，血流得更加厉害，这不是杀千刀的鲨鱼很快就循着腥味赶来了吗，绕着我们就游啊… …真是！”
　　“我会怕？我怕个什么劲？”

　　“阿加莎，当时你要是能在水里呼吸就好了——这样我把这几条大鱼的皮扒下来送你做身裙子都不成问题。
　　嗯，真的，鲨鱼哪有什么好怕的，我在你旁边呢，分明是它们该怕我才对！再怎么坚韧的鲨鱼皮也叫我撕开过… …
　　坏就坏在我不可能拖着你下水大干一场，更何况还有天杀的埃兰海军在到处搜捕！
　　要让他们发现，我还不如喂了王八干净！”

　　“然后？
　　然后我就带你走了啊，让那些没脑子的蠢鱼呲它的大牙去吧！下次见了我非撕了它们的嘴不可！”

　　赛忒斯一路带着阿加莎，几乎没把手臂累废掉，空出手来捕猎已经属于白日做梦了，连下沉一点都不敢，生怕自己一松劲就能把她淹死。
　　他以前都没发现阿加莎实际上细瘦得要命，抱起来比想象得轻松，也比想象得心惊胆战——生怕她会把血流干了——他只知道她骨架子绝不算娇小，看着年纪不大，个头倒高，傲世周围很多男人。
　　赛忒斯不禁开始怀疑她的年龄，光看外貌当然稚嫩，怎么该长的不该长的统统没发育，难不成全偏在蹿高上了？
　　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问她一声？瞧她现在都没法开口。
　　他有点后悔。

　　阿加莎的情况比他想得还糟糕。
　　手臂上的伤口泡在水里太久，已经胀得大出原来一倍，变成紫红色，轻轻一碰就往外脓水。
　　都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是死死抱着那个乌木匣子不肯放手。
　　赛忒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敢让她继续浸在水里，更不敢相信岸上其他人能救她。
　　但凡被人类发现，阿加莎能不能活命他不知道，他反正是死定了——为了鳞片还是传说中才有的人鱼眼泪不断的折磨，或是拍卖、驯养，他要是真到这种地步，一定一死了事。

　　赛忒斯焦躁地直拍水花，赶跑围在旁边的小鱼。
　　“我还指望你帮我救回维琪尼娅呢！我还没死心呢！”
　　他看看阿加莎苍白浮肿的脸，又看看满天海鸟的崖壁，把心一横，游向沿海的暗礁滩边。

　　“好家伙，我真成小美人鱼了，”他一边向岸边靠近，一边还不忘发牢骚，也不管阿加莎听不听得见，“可惜你不是王子，那不然咱们重演一遍童话… …”
　　“不对，还好你不是！我最烦那个变泡沫的结局，谁稀罕上什么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