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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沉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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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就像地狱的魅魔,危险、脆弱又迷人,弗罗洛阴森森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刻薄,“如果你不满意住在钟楼,我可以命令人把你丢到地牢去。”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危险美感,令人心跳失速。冰冷的指尖因为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被迫放在女孩的肩上,以防她再次做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举动。
“我才不相信你的威胁。”墨莎真诚地凝视着他。
弗罗洛不动声色地压下某种在心中微微颤动的暗涌。绷紧的下颌表明他时刻提醒着自己:她只是在用她的面孔、她的目光、她的声音、她的爱去撒谎。
“比起地牢,我更愿意死在你的身上。”娇柔的气息在他耳垂上来回轻扫。
一种神奇而可喜的东西,钻到了他的肢体上,钻到他的手和脚上,钻到了他的骨肉里,那是一种模糊的陶醉和甜美的潮热。
他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仿佛自己的心灵,刚才还在因世俗的束缚而显得沉重,现在已经变得轻快了,轻快得如同那压着心灵的东西,已经被如赤道般炽热的告白托起、减轻、拿走了。
窗帘旁盛开的鸢尾花在窗子旁摇晃,在夜风中喷出了一阵甜而淡的芬芳。天边微缺的上弦月伏在黑暗的天空,四周是这样的清净,只有几只夜莺清脆的歌声,从钟楼的一头传到另一头。
渐渐地,主教觉得身上的这个女孩简直柔软得不可思议,她那细腻的肌肤散发出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令人心醉的芬芳,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让人用手去揉搓,用嘴去啃它的。
而她对此却无知无绝,也不会阻止任何人那样做,因为她似乎意识不到她身体的美,也意识不到这种美所产生的神奇力量,她那雪白柔软的身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弗洛罗。
他努力忽略那种触感,简直想将她丢在地上。他被对墨莎的欲望折磨的精疲力尽。
他被欲望折磨的精疲力尽。
但他一向谨慎有礼,道德底线使他做不出那种把女性推倒在地上的举动,又或者说他发自内心的不想那样做。于是,他只能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脸上。
他仍然听得到墨莎嘀嘀咕咕的声音,但却越来越辨不清那些字句,在她美艳的脸上,他陷入到一种奇幻的名为“爱”的境界,并且在里面迷了路。
为什么他不能被人爱呢?为什么他不能得到一种人性渴望的幸福的生活呢?为什么他一定要死守着这令他麻木又崇敬的信仰呢?
他陶醉在姑娘美好的鼻息里,眼睛闭着,早已疲惫不堪的心在那阵欲望中休憩着,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情感,他也想不拘方式地被人爱着,被人爱着。
理智的力量渐渐地离他远去,热情在消耗着他体力的同时,看来快要战胜他对信仰的虔诚,他不断地向上帝祈祷,似乎他有心要抚慰被激怒了的神灵。
激烈的情感跟孤独结下了不解之缘,历史总是重演,伊甸园的毒蛇再一次诱使上帝的宠儿摘下禁果。
弗罗洛一把抓住了女孩,陶醉在她的微微喘息中,并且在她的嘴唇上狂饮着爱情的泉浆。
夜色渐浓,云表撕裂了闪电与火焰,炸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鞭形。在翻滚的被单间,林稍低伏,那扇渴望的门乍开乍合。
在这场并不为世俗所接纳的欢愉中,窗边燃烧着的鸢尾花,作为新人的花烛,满溢的河流从嚎叫的群山间奔涌而出。
在极乐的顶端,钟声敲响。弗罗洛从无边的混乱中清楚地意识到,天堂因他们而被缔造了出来,正如夏娃之于亚当,亚当之于夏娃,人类才被塑造出来。
如果他们不能在这爱情的永生不朽中户存,那么,他们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欢喜、悲叹、眼泪……这些感觉都在这种情感前过于渺小,在生和死的彼岸,似乎还照耀着一道更伟大,更伟大,更猛烈的寂光——来自身体本能的爱意。
她睡了,精疲力竭。雪白的双臂自然而舒展地抱着头,身子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规规矩矩的,布满折痕的枕头滑到一边,看不清她的脸。她大概是哭过的,就这么靠在他的身上,在泪水、绝望和快感中,睡了。
他吻醒了她。
夜还很长,月光下,墨莎的面庞和秀发都散发着璀璨的光,她全身洋溢着一种温柔而又真挚的情谊,弗罗洛用手臂再次搂住她的腰身,她把脸转过来冲着他,他们就这么凝视着对方的双眼,就像是刚刚抽出的枝叶接收着阳光的沐浴。
大海,无边的大海,汇聚、消散,又重新汇聚......
晨曦透过窗帘窥了进来,驱散了滞留的夜色,显示出弗罗洛披散着的每一根头发的形状。他懒洋洋地抬起手,想要摩挲着枕边人的脸。
然而令他震惊的是,枕边只躺着一朵鲜嫩美丽的鸢尾花。
(弗罗洛:女票变成了花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