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向我看》蓝山不蓝

6、第六章

　　酒吧里闹闹腾腾，酒桌上酒意正酣，氛围随意却浓烈。客户一行三人，都是大男人，祁阳坐在一角，听着面前五个大男人，谈天谈地谈理想谈局势，由国内聊到国外，再绕回家乡，话题绕得比酒更令人眼晕。
　　祁阳听得好笑，不时看着帮他们添酒布菜。没一会，桌旁便摆了一排空瓶，小副总凑近祁阳小声说道：“等会我们还有下半场，你自己先回去，开车慢点。”小副总嘴里的酒气喷得祁阳双眸一闪，不着痕迹地拉开些距离，这些男人们的道道，她自是了解的，祁阳点点头，轻声问小副总：“你行不行？这都醉成这样了，待会怎么搞？”
　　“小阳阳，咱们男人，是不可以说不行的，再说，我可要打你哦。”小副总看来，醉得不轻，祁阳望了老板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这个方向，祁阳目光一滞，垂下眸。
　　“小祁，来。。”老板冲祁阳招招手，祁阳立即起身绕至老板身旁，三个客户也有些醉意了，摇摇晃晃的。祁阳弯腰，凑近老板身侧。
　　“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开车慢点。”老板说着跟小副总如出一辙的话，只是语气更成熟些，不似小副总，没个正形。
　　“嗯，好的，我等会先把单买了，你们在这就不要再喝了，我看小副总都喝多了。”我轻声在老板身旁说道，老板顺着我的话，看了眼小副总，不知为何，祁阳从老板的眸光之中，看到了些许心疼，她眨眨眼，将这种错觉眨掉。
　　“行，□□自己留好，路上小心些。”我点点头，冲三位客户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您几位接着吃好喝好哈，我先失陪了。”
　　“哎呀，不行，咱这桌就只有你这一位美女，你这一走，我们一群大男人还喝个什么劲呀？那，要走，可以，先喝一杯，喝一杯，就让你走。”客户里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不依不挠，喷着酒气叫唤着。
　　祁阳还未答话，小副总就拎着酒瓶晃到那人身边：“刘总，不带你这样的啊，这是我们公司的宝贝，她不能喝酒，人家要开车。你就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嘛，咱们的产品，还得靠她弄出来呢，来，刘总，想喝，我陪你。”小副总说着，拿着瓶子碰了一下那男人的瓶身，就着小副总的职位，那人也不便说什么，只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小阳，你路上注意安全，开车慢一点哈。”小副总冲祁阳故意再次嘱咐道，祁阳立即冲客户们说着抱歉，跟老板招呼一声，下了楼。
　　楼下有表演，人们经过酒精的渲染后，情绪变得既亢奋又高昂，更显吵腾。祁阳走到前台处，报了台号，她又点了壶热茶，让服务员送上去，然后买了单开好□□。
　　走出酒吧门口，一阵寒风迎面袭来，将祁阳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击荡得彻底清醒过来。取了车，回家。深夜十一点，路上依旧人来人往，寒风，也阻挡不住人们为了生活奔忙的步伐。
　　回到家里，差不多十二点，祁阳打开门，客厅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心里竟莫名有些悸动，多久了，都没有过有人等待自己的温馨。
　　顾念窝沙发上睡着了，长发散了一沙发，祁阳走过去拍醒她，这大半夜的，睡沙发，一小心就易着凉。顾念迷迷糊糊地醒了，揉着双眼说道：“你回来了？吃饭没？”声音沙哑带着梦气
　　“吃过了，你今天吃饭没？”祁阳的心，柔和了些许。
　　“吃了的。”
　　“嗯，那快去睡觉吧，不要睡沙发，晚上风凉。”祁阳看着顾念迷蒙的样子，轻声说道
　　“嗯。。。。那。。那我回房了。”祁阳点点头，望着顾念缓步移入书房，心里竟一时有些软和下来，只是，那只是一瞬间。她吐了一口气，取了睡衣进浴室。
　　洗完澡，祁阳从包里拿出小王给她的便条，给顾念留言，让她找空自己问问。她望着书房紧闭的门，想着同住一屋的两人，不禁哑然失笑。
　　工作日里，每天都忙得很晚，一周的时间，祁阳与顾念两人竟也没能真正聊上几句。祁阳忙起来，无暇顾及其他，最近上的几个新项目，交期都很赶，都是为了赶着参加十二月中的展会，所以从研发设计，到物料采购，到软件调试，时间都压得很紧。这一周从周一至周六，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十一二点钟，祁阳精神有些不济，本打算周日休息时，好好补个眠，只是，生物钟比闹钟更管用，一到点，便再也睡不着，索性爬起跑步。
　　吸着冷风跑了两圈，鼻子竟有些不通畅，祁阳回家后冲了个很有温度的澡，终是缓了过来。从浴室出来，意外的看到顾念已经起床了。这一周，她们俩很少见面，现在突然看到，祁阳还是微愣了一下，她擦着头发招呼道：“起来了？这么早？”
　　“嗯。你每天都好早哦。”顾念穿着带毛绒的长衣长裤睡衣，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
　　“习惯了，年底了，公司忙。”像是对自己晚归做的解释，祁阳刻意加了一句。
　　“忙也要注意身体嘛。你看你大早上的，穿这么少，不冷么？”祁阳不喜欢穿得很厚实的睡觉，夏天是背心短裤，冬天便是短T加长裤，她倒没觉察到冷。
　　“还好，刚跑过步，还热着的。”祁阳说完，进了浴室，将头发吹至半干，然后涂脸护肤，她平时不喜化妆，上班时会化个淡妆，也就是涂个口红抹个粉底，其他的她嫌繁琐，能减则减，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不会再顶着一张素颜去见人便是了。
　　“你长头发真好看。”顾念见祁阳出来，便说了一句，祁阳扫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进到卧室关上门，换衣服。
　　两人收拾完后，下楼去吃了个早餐，顾念主动跟祁阳讲工作的事情。
　　“阳阳，我这几天面试了几家公司，呃，有你给我找的，也有网上投了简历给我电话的，初试都还行，比较有意向的有两家，一个是离你们公司不远的那家，职位是HR主管，另一个是有些远的，职位是人事经理。薪资待遇嘛，远的那家要好一些，大小周制，包食宿，税后10K,你们附近那家是7k，也是大小周，啥也不包。”
　　“嗯？那很明显嘛，你决定没？”祁阳扯了张纸巾擦擦嘴。
　　“还没，下周还有几家面试的，我想再看看，那边也还没有回绝。”顾念与祁阳商量着。
　　“嗯，也行，那家给10K还包食宿，这个待遇相对而言还算不错。总之，你自己看呗，都行。”祁阳面色平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轻声建议道。
　　“好，我下周面试完，对比一下，便可定下来，计划下下周就可以上班了。”顾念的语气里有些小激动，祁阳不禁勾唇笑着点点头。
　　吃完早餐，两人在附近散了会儿步，祁阳接到张经理的电话，请她中午去家里吃饭，这邀请有些突然，张经理咋咋呼呼的挂断电话就在微信上发来位置，祁阳查看了一下，竟离得很近，就两公里左右的路程，便应了下来。
　　“中午公司的同事叫我过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祁阳问顾念，心想着反正张经理与顾念也不认识，吃个饭也没啥。
　　“都是你公司的人，我就不去了吧，不太方便。”顾念拒绝了，现在的顾念一点也不像以前那般开朗了，以前的她，每天脸上都挂着可可爱爱的笑容，对于聚会什么的更是很积极，不管谁请，反正一叫便乐呵呵的应下。时间，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
　　“嗯，那行，等会中午你自己看一下吃些什么。”祁阳不做强求，她看看时间，不到十点，时间尚早，陪着顾念逛了一会。回到家里，祁阳换了身衣服，便出了门，留下顾念一人在家中。
　　祁阳本不想开车，两公里并不远，但中午的太阳着实刺眼，她还是驱车前往，她在楼下水果店买了些应季的水果带着。十分钟不到，便到了张经理家，祁阳打电话问门号，张经理叫着说他下来接，祁阳只得站小区门口处等着了。
　　五分钟不到，张经理跳动着圆滚滚的身驱出现在祁阳身旁，看到祁阳手里的水果，不满地说道：“我说祁副总，你这也太见外了吧，让你来吃个饭，你看你这大包小包的，搞哪样嘛。”
　　“好了老张，就随意买了些，在外直接叫我祁阳就行，你这声祁副总叫得，真别扭。”我笑着打趣老张，他摸摸后脑勺，笑呵呵地说：“好咧，走呗，小阳，大家就等你呢。”我由着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随着他走进电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