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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杨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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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沈鹤辞下了马车也同样的心事重重。
沈鹤辞心中在担心什么池砚自然明白,所以不放心的跟着他进去了,顺便拿了些药膏之类止血的东西,他不太会用,所以递给了沈鹤辞。
“上药吧。”
沈鹤辞婉绝道:“不必,只是小伤而已。”
“可要是发炎了怎么办。”
池砚笨拙的剜了一勺药膏,好奇闻了闻,嫌弃的帮沈鹤辞上药了。
“殿下。”沈鹤辞垂眸若有所思。
池砚没有抬头,仔细帮他上药,“嗯?”
沈鹤辞看不下去池砚这笨拙的手法,拿过他手中的木勺自己上药了,问道:“殿下,沈睿是否是在荣郡王手下任职参领?”
池砚想了想,“我不太清楚,但今日看来应该是的。”
沈鹤辞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可否请殿下多多通融,让荣郡王不要过分为难沈睿,他还小,经不得荣郡王那般折腾。”
池砚不解问,“你为何不直接让我把他调出来?”
沈鹤辞低下了头,安安静静上药,【你有这么好心,今日就不会任由荣郡王欺辱沈睿了】
池砚挠了挠头,今日确实是他看热闹看过头了,有些对不起沈鹤辞,好心的帮他收起包扎的布。
扎上的那根刺针虽然很细,看不到伤口,但沈鹤辞手中还是有些无力,系带打结还是池砚帮的忙。
池砚拽着布的两端,手中已经尽量轻了,却在绑上的时候还是听到了沈鹤辞微不可查的吃痛声。
“好了。”池砚擦了把汗,收起布,“来人。”
很快一个奴才推开门恭敬道:“在。”
池砚将药膏盖好,“将沈睿调到定川营,让他去阿宝手下。”
定川营好像也是皇帝给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战功显赫,让他们保护君砚,不过君砚不太管。
沈鹤辞闻言一惊,“殿下,不可……咳咳。”
池砚连忙扶好他,“慢点,别急。”
沈鹤辞因为着急咳嗽了几声,缓过来道:“沈睿只是个孩子,随便打发了他去个校场就行,定川营训练颇为严格,我怕他受不住。”
池砚点点头,“按他说的,去找个好些的校场,好生招呼着。”
“是,王爷。”那奴才行了个礼退出去了。
“多谢殿下。”沈鹤辞微微颔首,似乎还有些后言,但是一直不好意思说。
池砚道:“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一事无成,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英雄救美,帮一个美人呢?”
虽然这话一字一句都是为了沈鹤辞,但是沈鹤辞听的就是莫名脑子里腾起一团火。
将沈睿调到定川营的旨意很快传到了沈府。
杨氏热情招待,又是糕点又是小银票的送上,把那通传的奴才搞得不太好意思,很快就走了。
传旨的一走,杨氏一张好看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砰!”桌子上没有动过的糕点被砸到地上。
婢女们纷纷低头,“夫人息怒。”
杨氏眉头紧蹙,握紧了拳头,“那个沈鹤辞未必也太过了恃宠而骄些,仗着淮王殿下的恩宠竟敢胡作非为!”
沈睿在旁边吃着另外一盘糕点,漫不经心道:“去个小教场而已,比在荣郡王那装孙子好多了。”
“别人手伸到天上去了,直接把你的职位降下来,你还在这里感恩戴德。”杨氏恨铁不成钢的骂着。
沈睿放下糕点,“母亲是面上有光,您可知孩儿在荣郡王过得怎么样?”
他这么些天给荣郡王做靶子,做奴才,昨日在公主宴上荣郡王那般侮辱他其实是常事,荣郡王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
可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就只知道面上有光,长脸。
杨氏看他反问,气不打一处来,“你是陛下赐封,荣郡王能杀了你不成?”
沈睿一声冷笑,继续吃着糕点。
杨氏仍然在旁边闹,骂他不上进,不孝顺。
沈睿听的不耐烦,放下糕点,准备离去。
杨氏忍无可忍的拉住他,把所有糕点扫在地上,瓷盘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你懂什么!荣郡王平定叛乱战功赫赫,虽没有淮王得宠但名声好,你跟着荣郡王日后的前程比跟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淮王好过千万倍!”
沈睿只是默不作声,弯腰将那一块糕点捡起来吃。
杨氏伸出手抢夺那块糕点,“还吃,你丢不丢人,扔了,马上给我扔了!”
两人争执不下,都用着蛮力抢夺着那块糕点,最终糕点被捏碎,掉落在了地上。
沈睿眸光猩红,额头青筋暴起,“我也给你丢人了!你也把我给扔了吧!”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在了沈睿脸上。
杨氏眼中似有泪,唾骂道:“你个混小子,我这是为你好!你对你哥好,你哥把你当坨狗屎不如知不知道!”
沈睿偏着头,几缕碎发垂在他眼前,没有片刻犹豫转身而去。
“沈睿!”
沈睿不顾母亲在后面大声吼叫,决然的离开了正堂。
婢女们劝慰道:“夫人息怒,二少爷还小,大了他就会懂事的。”
“我只怕这蠢的日之后被他哥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杨氏发狠将手中一枚翡翠镯子拔了下来,握紧在手中,这是大夫人的陪嫁。
“大夫人,你生的好儿子要将我母子离心,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大夫人死了整整十六年,杨氏自认虽然有私心偏袒沈睿,但至少这么多年也是任劳任怨的把沈鹤辞养大了,
却没想到沈鹤辞攀上高枝后做的这么绝,断了亲弟弟的仕途。
这是杨氏不能忍的。
哪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也不甘心,凭什么沈鹤辞一句话就能决定了她和她亲生儿子的荣华或耻辱,以后怕是是生是死都全在沈鹤辞一念之间,这种日子她真的是过够了。
“来人。”
几个奴才进来,“在。”
杨氏将翡翠镯子重新带起,“去告诉沈鹤辞,以后绝对不许再碰沈睿,否则我不惜和他挣个鱼死网破。”
“是。”
“沈瑞被调遣,却还是得办一场宴席请宾客,顺便叫沈鹤辞回来。”
*
沈鹤辞听到这个消息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他和弟弟的关系已经很僵硬了,得回去看看。
不过得告诉淮王一声,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沈鹤辞走进淮王的寝殿,池砚正在陪苏绾绾折纸,两人吵吵闹闹。
“不对,是这样折的。”
“你这错了,我来我来。”
沈鹤辞行礼,“殿下。”
池砚将折纸丢给苏绾绾,“你来了,坐。”
“殿下,我得回沈府几日,望殿下恩准。”
池砚道:“好,我陪你去。”
沈鹤辞沉思了片刻,还是觉得把淮王带在身边才是最明智的,点头。
“我也要去。”苏绾绾两眼冒光。
“你去做什么。”
苏绾绾撇撇嘴,“我去看看嘛,很久没出去玩了。”
“你不能去。”
苏绾绾不管池砚了,看着沈鹤辞,眼神期待询问能不能带她。
沈鹤辞凝视着苏绾绾,带上这位苏老侯爷的爱女,想来那继母更不敢做什么。
“那便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