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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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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她真的爱吃……”
呦呦接住他塞到手中的点心,低头一看,疑窦瞬间解开。
问:“你今日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给她送这一包点心?”
李清辰点头,模样带了些心喜,估计是以为呦呦答应了。
这个点头,呦呦真是觉得荒唐,将手上的点心扔了出去。砸的四散开裂,迸溅了一地……
里头有荷花酥,冬日里居然有荷花酥。这怕是没个数日准备,便准备不出这一道点心。
还有好几种珍贵的糕点。
呦呦看着一地的碎渣,觉得:这竺南莲口味还真是刁钻,非绝顶的不食。难怪要往王府爬,一个城主的女儿,怕都是屈了她!
呦呦冷言,将李清辰衣领一提,推搡一下。
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出一趟宫门多难吗?瞒住贺嘉佑多难吗?跟他解释暗卫跟丢多麻烦吗?约我出来,我以为你能有多大的事,不顾自身安危的出现在南息广陵城里。搞了半天,你竟然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将我的性命,你的性命,曲千屹的性命放在阎罗殿里晃一晃,你是生怕我们进不去吗?”
足下,还将一块完整的荷花酥碾碎。
愤然离去。
只觉得这怒意有些上脑,疼得紧,她弯曲食指,在太阳穴处生顶了顶。
真是一个活少爷――
原先说他长了脑子,现在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脑子!
从酒楼里出来,街道上熙熙攘攘。
年末的风一吹,她准备紧紧斗篷,伸出手才想起来出宫之前将自己的斗篷给竺南莲披上了。
就这样的女子,还值得不要性命的用心,也难为李清辰了……
走着,向笙没回来,怕是还缠着吧。
她也不急,慢步走着,正出神。竺南莲为什么会从今夏的王府里到使团?她的身份使团不可能不查,谁做了什么伪证明不成?她能在使团里安然无恙的同使团跋山涉水来到广陵……
正想着,突然一个人将她的肩一拍,呦呦吓了一跳,本能要出手,却被人按住了腕子。
她这才出神看过去,身侧是向笙,他一手拖着一包点心,递过来。
呦呦此时一看,双眼发火,一巴掌拍落在地上。
滚在了别人脚下,没一息,就被踩的稀碎。
向笙眉头一皱,不言不语,收回手。只是在她的耳边说道:“人已经引走了……我们回宫还是?”
一提到回宫,呦呦就头疼。
那个贴着不放的竺南莲还在……真是头疼。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遇到一个让她这么头疼的人,还是一个不能杀了清理视线的人。
真是!
她吐出一口气。
迎面突然有几架粮车朝他们飞速的推着,一个人推,二三个人扶。
呦呦脑子里觉得挺奇怪的,一般这样的车一个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还会有人在旁边扶着呢?
她正想着,突然这几人面色骤变,凶神恶煞的大喊:“拿命来!”
然后从粮车下抽搐阔刀长剑来,举着就飞身上来,全部直指呦呦。
吓得百姓们四处逃窜,尖叫连连。
呦呦边退,右手直接摸在腰上,长鞭抽出,直接在身前抽出一个鞭花,响彻一声。
鞭子还将一人的胳膊擦到,衣裳裂开。
向笙也是动作飞快,朝着呦呦身前一护,长剑应声落入掌心,已然接稳就横劈出去。将一人腰腹划开,皮肉可见的翻绽开来。
她一皱,使团才来不过数日,这么快就有人刺杀她了?
今日真是!她骂咧了一声。
然后与向笙二人开始打斗起来。
呦呦鞭法会的不多,只能是简单招架,杀人退敌她还无法做到。
而向笙手里剑宛若游龙,剑剑精准,一招一式皆能伤人。
只是来的人有些多,还似有车轮战之嫌。
一波接着一波,呦呦明显就是向笙的短板,只要一招不胜,被人伤一分,那他们就完了。
此时,秦爷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十分焦急,足下步子跺來跺去。
呦呦隔着老远朝他示意。
不能上!任何人都不能上!
就是是受伤,半条命,近死。秦爷也不能上,不然他手下在广陵内外的一千兵马怕是就要不保了!
用兵要用在重处!而不是这里!
方才那酒楼二楼一个小间,正开着小窗,透过指宽的缝隙看着这一幕。
李清辰有些焦急,但是神色算得上平稳,而曲千屹更是波澜不惊。
只是凉凉无温度道:“与你无关,切莫多想。这是她的命。”
然后关上了窗,让李清辰进屋,背书去了……
他心底却有个声音嘶叫:那是我的命才是!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撕裂,挣脱!
呦呦武功是真的差,向笙一边迎敌,一边还在替呦呦拆招。结果这些人突然改了计策,三分之二的人围攻向笙,三分之一的人围攻呦呦。
没多久,她便右胳膊中了一刀,疼得手中的长鞭差点掉落。
因为理智,她几近无力握住,也没有放手。因为松了她就没有御敌之物了,那不就是根萝卜,任人劈砍吗?
右手勉力御敌,左手在发间摸出了药,看也不看便送入口中。
随便将头发上的钢丝抽出来,一个回鞭的动作将钢丝接在了鞭尾。
犹如这钢丝细如发,便看见的人不多,且1加长了长度,避躲不及。
被这削铁如泥的钢丝伤了数人。
药也慢慢起了药效,但就是止疼的!现在不疼了,胳膊的力道便又回了几分,鞭子更加流畅起来。
一会儿人就被收拾的差不多……
呦呦右臂不疼了,血却是依旧在流,沁了满手粘液温热的液体……
时不时还会随着鞭子摔到人家脸上,身上!
人终于……
这才想,突然临空而降一位黑衣人落下,与向笙一起将呦呦夹在中间。二人‘唰’‘唰’几剑,全部收拾干净。
余留下了两位,皆饮項自尽了,拦都没拦下来。
呦呦看着一地的尸首,笑笑,这都是多少次刺杀?不过一年而已……
向笙一身狼藉,鲜血遍体,剑倒是干净,澄亮许多……他见呦呦右臂的伤,连忙走进,撕了衣裳赶紧的想给她包扎。
呦呦淡淡的递给他胳膊,整只手臂还在发颤,抖动的不行。
那黑衣人是贺嘉佑在她身边放的暗卫,刚刚被向笙的人引走了,这才回来。
立马跪在她面前,想要请罪的模样。
呦呦看着他的后脑,笑了笑。
挺好,可算能解释了……眼中有些狡黠一闪而过。
啧啧,都遭遇刺杀,受伤,还在想该如何跟贺嘉佑解释……
呦呦心想。
向笙前脚包扎完,后脚蒋木就带着人马来了。
他一人坐着金轿撵,四人抬着,高座威仪。
一身常服,低调的紧,显不出他有什么官威来。
但是那样高座,立马就觉得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他眼中只有呦呦,呦呦也这样看着他,吊着眉角笑了笑。
今日这动静不小啊……
他下了轿撵,连忙奔近呦呦的身边,将她的右臂端在掌心,细细的瞧来瞧去。
一脸凝重疼惜,语气一低,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责备都说不出来。
“明明说到这段时间你是最危险的,你到底是为了何事出宫?心里没谱吗!”
呦呦故意在他手中动了动胳膊,吓得是蒋木倒吸着气,屏息不出,双眼欲眦。
她看着蒋木,直接笑出声。
“不疼。”
眼光流转入了蒋木的眼里,二人低低相视,倒多了一些色彩。
向笙连忙侧着一挡,挡在贺嘉佑暗卫前。顺带着用胳膊将呦呦肩抵了一下,示意注意身份!
呦呦侧目白了一眼,没理他。
蒋木却适宜的退了半步,声音里的温情消失,只是担忧,还掉了点嗓子。
问说道:“你有本事别吃药啊。”
说着就将呦呦推向自己坐的轿撵,自己随侍在她身边,亲自护送她回宫!
呦呦将自己的武器丢给向笙,让他收着。
此刻她真是感念向笙,在那过去的六年监禁里勉勉强强学了这一套防身的鞭法,不然……
轿子抬起,她迎着风,颔首看着蒋木。
他目光坚毅的朝前走,什么表情都入不了眼。她由上而下看去也无法猜度蒋木的意思。
鬼使神差的不知为何,朝后面看了一眼……
那一处二楼小窗,连丝缝隙都没有,彻底的将所有情亲隔绝起来……
东唐的人她不是不能用,而是此时不能用,不然以后要取兵防图的后路就少一条,买卖不划算……
其实这贺嘉佑的?暗卫不来,她与向笙也能解决,只是要再多挂点彩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不死,便没有什么大事!
她回宫的路上不敢轻视,谁知道会不会再有人……蒋木不顾留言,礼数,硬是将呦呦完完整整好好的送到了九方阁。
贺嘉佑正在里头院落里坐着,正襟危坐,正容亢色,手上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膝头……
一见呦呦出现,他立马起身,大步一阔就到了呦呦面前。
上下一扫,颜色汇聚在伤口处之后眼眶发直,极具怒色,厉吼一声。
“给朕查!那些人查户籍,全部曝尸,夷三族。朕要看看,一次又一次的,谁敢还敢给朕下手!”
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呦呦,指了她额心一下。
依旧厉声,却带了些护。
“朕是不是说了危险让你多带人?你想自己抓,可抓到了?”
呦呦看着,却想到了很多人,有威严狡猾令人胆颤的李邵仪,有狠毒不亲的曲是欢,有冷莫刚直的曲千屹,有那个喊她妹妹的李清辰。
却都没眼前这一位‘父皇’亲近……更当她是亲人的人……
呦呦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一酸,泛红了起来……
别过头,咬着牙,没说话。
生怕有些娇软从嗓子里溢出来。
蒋木看着这一幕,心里仿若千万根针,扎的他疼的透不过来气……
呦呦性子最冷,最疏远,最阴狠,戾气深中。
但也最心软!
对她的好在她的心涧,总会有一处记忆,日后会报答的。
她吃苦惯了,尝到了甜就会比别人更加珍惜,珍重。
贺嘉佑一见,立马低喝:“都给朕背过身去!”
‘唰’地一声,整个九方阁所有的婢子奴才全都背过身子,瞎了眼睛,聋了耳朵,断了舌头。
然后贺嘉佑将呦呦的脸掰回来,瞧了瞧,眼神突然一缩。
说到:“男子汉,你这是做什么!”
脸上还有一份嫌弃,眉毛挑的老高……惹得呦呦一关,就笑出声。
语气不再生硬,倒是缓了些,还十分潇洒倜傥的一拍袍子,转了一圈。
“没事,就算是再来一百次,我也保准会活在你面前!”
贺嘉佑看着生机盎然的呦呦,白了一眼,没了脸上之前凝重的神情。
他突然伸出手,将要摸到呦呦脸上的时候,转手一偏,落在了呦呦的头上。
摸摸。
沉着嗓子道:“好好休息,这段时间该要下雪了,天冷,伤口不易好。”
然后神色闪过一息深沉,便对她说:“朕走了。”
然后贺嘉佑走了,走之前,还唤了声:“蒋木。”
声音依旧是帝王的威严。
蒋木起身,跟着贺嘉佑走,回身看了一眼呦呦。呦呦眉色皱着,无舒无展。
他给了一个安心的表情。
但是蒋木除了九方阁,心里的疑惑就异常的深种,为何陛下对呦呦说话语调比之贺淳君、贺秉修还要有情?更像是寻常父亲担忧孩子的感觉?
留了一位御医,都走了后,他才从众人身后走出来。
老熟人――边徽子。
把脉前,向笙习惯性的扶着呦呦坐下……
只是外伤,是有些厉害,但还好。刺杀之人还有些良善之心,没有在武器上涂毒……
不然这就难办了。
辰王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使团一定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呦呦面前,各种慰问,查看。
连东唐的御医都出手了。
两国都用了最好的疗伤神药,生怕会再出一些什么意外。
当然,后宫又是一如既往的送东西……皇后,贵妃,妃嫔们……
都住在宫里,贺嘉佑喜欢,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送!
当然,本国出来的曲贵妃身为呦呦的亲姨娘,不能只是送礼,还要亲自前来。
一来就是老路子,各种慰问,虚礼,没意思极了。
可算是寒暄了好一阵子,终是男女有别,便起身离去。
但是她离去后,使团里有一少年也随之离去,追步撵了上去。
呦呦细眼见状,才正眼往哪里一扫,竺南莲立马碎哭着扑过来,啜泣起来。
“是不是殿下烦了莲儿?不然为何说国君叫食膳食,您倒还避着出了宫去?”
呦呦眼光还往哪里瞧,嘴上却是说:“莫瞎猜,有一样荷花酥知道你爱吃,本王订了许多日,想着今日应该做好了,才出宫去取!结果……”
手在她的头上一抹,聊已安慰。
门外的一出开窗,前来慰问的贺璎鱼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眼圈立马就红了,转身放了一只小桶就跑走了……
跟着曲艾潼走的那位少年在走了一个弯巷之后,他才呼声上前,朝她行了一个东唐的礼节。
曲艾潼遥着几步一看,心里有一份悸动。又见这白皙干净的少年穿着东唐使团的服饰。
轻问:“辰王有事?”满眼的空灵柔色。
这少年只是笑说:“在下唐突,不知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十分有理有节,和颜悦色。
曲艾潼不动声色的,眼睛深蹙,声音硬朗了一丝,却依旧娇弱的扶风若柳的样子。
“不必。你既不是帮辰王带话,那边直言即可。”
这少年轻笑,神色却陡然凌厉起来,完全没了之前那一份随和。
“在下的姑姑问,当年娘娘在城中碎和苑的事儿可还有印象?且,姑姑还让在下问……”
这话他都没有说完,曲艾潼直接焦急上头,冷汗陡然,直接厉声说:“你姑姑可是姓纪?那便去侧院的凉亭,将你姑姑的问好都与本宫说说。也是好久没见过她了……”
声音虽然和婉,却不免多了些银牙咬合的声音。
这少年一笑,行了一礼,曰:“姑姑正是姓纪!”
曲艾潼胸口堵塞的气都呼不出来,只觉得胸口疼。
碎和苑。
她眼中的恨意,戾气都滚着,肆意汹涌的狠。
她前走几步,叫婢子们退一丈候着!
这样的距离,这少年才笑说:“娘娘住的宫殿当真是漂亮华丽的紧,只是我在东唐的皇宫里也见过与这一幕一样的一处,娘娘要不要猜一猜,是谁的宫殿值得如此这般华丽?甚之皇后殿?”
他‘呵呵’轻笑两声,仿佛似刀,一下子扎进了曲艾潼心里。
语调里的跌宕起伏宛如鬼魅之音,不光单是入了她的耳,更是激荡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此时头脑发昏,一手撑住了宫墙,一点贵妃仪态都没有。这是真的开始胸闷气短,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她闭上了双眸,想也不用想是谁的宫殿,一定是她的姐姐,曲―是―欢!
原来,原来贺嘉佑当年赐她这一座宫殿是因为曲是欢!
原来年年翻修是因为要跟曲是欢宫殿一模一样!
原来她的宫女服饰尽是东唐样式……难道也是为了跟曲是欢的婢子一样吗?
那,那日东唐的使团来她这处,该是看了多大天大的一个笑话?
无一人告诉她!
可笑,可笑,真可笑!太可笑了――
她此时恨不得涕血!恨不得杀人!
脑海里已经有一个久久飘散不过去了影子,在她脑子里飘来飘去……
这少年见曲艾潼已然心神不定,仪态尽失就知道,目的到了。
果然如纪皇后所言,曲艾潼这一辈子都走不出她姐姐这和梦魇里!
他在宫外不能杀李清辰,宫里有人动手,他岂不是更干净?
且还是李清辰亲姨娘,怎会提防?
他鬼魅一笑,白皙的脸上此时尽带着凶狠,与之不符,看着有些扭曲。
曲艾潼本就中过毒,虽说大半年过去了,但红袖之毒过于霸道,虽然量少,依旧损身子。
加上现在气血翻涌,直接晕了过去――
吓得婢子们一时间手足无措,连忙抬回公里去了。
这少年看着,无邪的一笑,将方才那些鬼魅的神色都掩藏在了脸后……重新踱步回了九方阁。
这一幕,被伤心出来的贺璎鱼看到了。
她躲在一处花草下,本来这少年走的时候没注意,偏巧风这时吹了一阵,将她发髻上的银流苏吹动了。
这少年阴恻恻起来,勾着邪气,朝着这花丛走来。
在一处枯枝面前感慨了一句:“多可惜的花阿――”
手伸出准备抚摸枯枝,却收回手,负手离去了。
嘴角笑得有些血色,眼神余光还不住的往这一侧看上一眼。
粗出了一口气。
这日,曲艾潼也传出了病重的消息……
呦呦只是右胳膊划伤,大致也没什么,但是贺嘉佑不放心她,勒令不准她再出皇宫一步!
宫内随意。
只是胳膊伤了,学还是能继续上,日日在太学殿睡着,少了一只胳膊,睡起来都不舒服。
有一日正咧骂说不舒服的时候,耳畔传来一声:“要不朕给你般张床来?”
吓得呦呦一个慌乱,右胳膊磕在了桌上……看着贺嘉佑,愣愣说:“陛下怎么来了……”
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所有学子都被赶走,然后郑重的看着呦呦,眼神十分深沉,深沉到有些吓人。
呦呦后扯了一下脊背,一脸疑问。
???
他张口:“李邵仪封你为太子了。”
呦呦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喜得都快蹦起来了。
太好了,李清辰是太子了,是太子了……仰天长笑起来,中气十足。
贺嘉佑眯着眼睛,虽勾着笑,却很平静。
殿外的皇子皇亲们都十分疑窦的看着殿里,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在呦呦开心完了之后,贺嘉佑才说:“这道旨意刚出东唐皇城,来到你手上,差不多一季!中间还会出现很多事情了!开心的太早!”
贺嘉佑泼了冷水,但说的也是实情。
比如,李清辰死了,这太子之位便会易主。她真正危险的时候来了――
她至少要活到李邵仪圣旨发过来才行。
突然冷静下来,她看着贺嘉佑,贺嘉佑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眼中嵌着深深的她……
他张口:“你要走了……”
声音里饱含无尽的落寞,不舍。
呦呦看着,突然也有一丝恍然。
是的,她要走了――
要离开南息,离开贺嘉佑,离开蒋木了――
离开了这一切的阴谋与争斗……她日盼夜盼的自由离她越来越近了……
圣旨离近一步,她就离蒋木远一步……
此刻,虽然有迟疑,但是她仍旧坚定着想离开南息!离开东唐!
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活着……这该是多好!
梦寐以求了这么多年,突然临近之时反倒显得不太真实,唯唯诺诺的不敢相信。
呦呦此刻,真心的唤了一声:“父皇――”
轻轻地说。
听得贺嘉佑心里一怔,仿佛听到了当年那个夜里,曲是欢喊他,嘉佑――
一般。
都进了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那一种得到的满足与重生,还有真情真意。
可惜,曲是欢是骗局,转头嫁给了李邵仪……而面前的这位,也即将要离他而去……
贺嘉佑双手捂住额头,有些难受。
呼吸都带着喘。
许久许久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说了一句话。
双耳混音严重,听不到声音。
他说:“朕将皇位给你,你不回东唐好吗?”
呦呦被惊吓的坐在地上,满脸惊愕的看着贺嘉佑。
不可置信极了――
曲是欢这么好吗?天下都知道李清辰是李邵仪的儿子,哪里轮的到贺嘉佑给什么皇位……
呦呦见贺嘉佑双眼失神失焦,怕是已经被迷了心智,权当做没听见过。
只是在他的身边陪着。
许久,他昏沉的最后精神不振,睡了过去。呦呦招手让王舟将他带回了寑殿。
故而,耽误了一日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