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箭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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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影，我的代号。就那么叫吧，名字不想提。”
我没有报上名字，这个……我不知道算不算人的英雄立在面前，让人无法感到轻松。即使在这之前我还想杀人灭口。
手脚僵硬。对于我而言，这是我第一次直面“英雄”。
对面显然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僵在那里卡了一下，“呃，你真直接。”
“抱歉。”这一句来自我的真心实意。
半透明的机械屏幕左上角任务栏里，蓝色的【任务一:获得任意超级英雄的注意0/1】明晃晃得显眼。
没必要维持这段尴尬的对话，我将铁丝放回腰带，继续翻找资料。
一些文件，典型的小型商业企划，一眼看去就可以看出好几个“漏洞”。新公司常犯的小错误。似乎很正常，非常正常。正常到可疑。
罗德尼马丁的办公室毫不意外的没有什么决定性收获。当然，如果我有什么秘密，我也不会将那些隐秘的东西放在这里。
我不得不将一半心神分在这个人身上，这个自称为“丹尼尔.马尔蒂尼”的人，或者说是“红蛛”。
“你知道我还在这里对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上来，站在桌边看我。我们相隔一张米色的木质桌，离得其实也不算近。黑暗里非常安静，于是仔细听也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问题是，”用手机将几张可疑文件照下来后把这叠白纸拢整齐，把纸角抹平。我没有抬头，“你在这里的目的。”
他突然将手伸过来，试图按住我的手腕，速度非常快。特殊能力者总有些方便之处，变异蜘蛛给他带来的改变绝不只是吐丝这个能力。我抽身的同时他的手指也跟随上来。
一场小型的遭遇战，或者说是试探。显然没有也没必要用上那些盘外招。他没用蛛丝，我也没用铁尘。这一次的结果红蛛明显占了上风，但也仅仅只是占了上风而已。
他身上的“紧身衣”触感很奇怪，看来那只已经死去的“共生体”没有和他的主人一起“复活意识”。
这个年轻的人没有多做纠缠，收回了手。咳嗽了两声，用一种极其装模作样的声音回答道：“好吧，如果你在意的话……”
“让上帝的归上帝……”
“撒旦的归撒旦。①”我接住下一句，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截话，下一句卡在喉头半天没有出来，像是被扼住脖子的火鸡。好吧，一只还算好看的火鸡。我有点好笑，“怎么，你还是教徒？”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落地窗被淅淅沥沥的雨水蒙上，水光模糊扭曲了灯光，在面前人挺直的鼻梁上投出一片阴影。
那实在是很年轻的，一张西西里岛式的，陌生的脸。他朝我眨眼，“当然不。”
我有点反胃，“我不准备呆在这了，你在这里也没有事情做吧。”
多么明显的事实，这个人根本就没掩饰过他的目的就是我这件事。我也厌烦了他什么都不干盯着我。
即使作为以前的我有多么渴望这种眼神。或者说，正因以前渴望。
将铁丝绑在腰间，我换了只手来卸。即使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但在潜伏现场谈话这种事情也实在有点蠢。我转头看向他，“在楼顶说。”
雨下得很大，走动间铁制联锁的鞋底激起楼顶的积水，令其溅起更小的水珠。雨幕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灰尘，那些液体自海中被季风与洋流带往天空，又在这里降下。而终有一日它们将携带更多的污秽回到大海。
伸出手，一半的雨从我的指缝留下，另一半落在掌心与指节，最后的所有依旧往下滑去。
他蹲在天台边沿，比我早来到这里。看上去是通过隐身正大光明走上来的。头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头上，全身制的制服让他与这场雨隔绝。
我也是。
“可惜外面下雨，不然我就会让你请我一根烟。”
走向这栋楼的边沿，目之所见皆是霓虹照耀的玻璃窗。这里的每一栋高楼都是这样耸立着，无数的反光玻璃装饰这些钢铁巨物。路灯在遥远的脚下，来回的车流仿佛光带连接着这座城市的各个区域，“你来的不巧，我前天戒烟。”
红蛛叹了口气，“总是太晚。”他似乎是下意识想挠头，手摸到后脑勺才发现问题，讪讪把手放下，“作为拥有共同目标的战友，我猜你还没来得及查维克帮？”
我是真的不想和他在这么废话下去，“现在，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好吧好吧，等价交换，筹码互易。”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这是基本。”
“讲。”
红蛛蹲在地上，手指滑过地面冷色的水泥。一片水花被扬起，从天台向脚下百米坠落。
维克帮作为一个扎根于新泽西州南部海港城市的本土帮派，理所应当的经营着走私的生意。无数的非法物品在这些明面上被废弃的港口被装进集装箱通过这里流往世界各地。
他们从来不是交易的双方，维客帮只是在这个罪恶链条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他们掌管一个不算大的小仓库。作为货物交易的枢纽而存在。
已经确认红海兄弟会在爆炸发生前和维客帮有过一次货物交接。根据红蛛的说法，这是一宗极其稀有的文物走私，并且维客帮在半个月前非常“巧合”地得到了马丁公司的一些“小资助”。
“一个几乎用红晶石打造的艺术品，西班牙‘疯女胡安娜’的王冠。”红蛛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
“而‘斯凯尔弗罗拉’，传说正是那位女王所珍爱的王冠至宝。”我喃喃道。
他站起来：“你有线索？”
现在几乎所有的突破点就在三天后的拍卖会上。无论是以什么身份，我必须混进去。这次爆炸绝对和这件物品脱不了关系。
“交换共享，我不会食言。”我向他伸出了手，“你应该值得信任。”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在黑夜中，一双手握在一起，我们达成了共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箭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