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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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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立刻抛下程可可快步走到肖煜面前:“帅哥,你凭良心说,小美女穿这条裙子漂亮吗?”
肖煜应该是没有听到刚才那个“男朋友”的说法,于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从小到大,程可可被许多人夸奖过漂亮,听多了,就会对这类赞美多少有些免疫。
但此时此刻,听到肖煜的认可,却莫名有了一种异样的悸动。
程可可连忙从旁边抓了一条款式中规中矩的水蓝色连衣裙,给老板娘丢了句“我两件都要”,便慌里慌张地钻进试衣间。
试衣间里,程可可小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换着衣服,脑子里却忍不住地回忆刚才的事情:
肖老大不是在外面打电话吗?
怎么突然进来了?
幸亏他没有听到那个“男朋友”的说法,否则就太尴尬了。
程可可换好衣服后,又在试衣间里磨蹭了好半天才故作镇定地走出来。
然而,肖煜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走了出去。
老板娘喜滋滋地给程可可算着总价,什么满减活动,什么折上加折,程可可却莫名有一种自己刚才被引诱了的感觉。要不是因为自己认识肖老大,都要怀疑他是这个老板娘找的美男托了。
程可可走出服装小店时,肖煜正站门口低头看手机。似乎是感应到程可可出来,他放下手机抬起头:“走吧。”神情坦然平静,彷佛刚才他根本没有进到过店里,也没有说过什么话。
程可可手里紧紧攥着装有红裙的袋子,总觉得自己的举动很是反常,竟然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赞美,买了一条完全不符合自己风格的衣裙。
肖煜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问:“现在你准备去哪里?”
今天买伴手礼已经花费了不少,再加上两条不在计划范围内的裙子,程可可算了算,即日起到发实习工资之前,自己恐怕真的只能吃土了,于是摇头:“我不逛了。”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顿时喜上眉梢,“太好了,现在回去还能赶上酒店的免费午餐。”
肖煜:……
他扫了一眼程可可手里的大包小包:“正好我要去酒吧街,顺路跟你一起过去吧。”
*
两人并肩走着,经过一家名叫“天空之城”的文创店时,程可可的脚步黏住了。
她对这种小众且别致的文创店向来木有抵抗力,哪怕现在穷得只能吃酒店的免费餐了,还是忍不住想进去剁手。
程可可看向肖煜:“肖老大,您有事就先走吧,我进去逛逛。”
肖煜抬眸,透过明亮的玻璃窗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我跟你一起吧。”
程可可:?
她满腹狐疑地跟着肖煜走进去,然后看着这位大佬径直走到一排字帖前仔细翻看起来……行吧,大佬的人设没崩。
程可可在店里随意地逛着,挑了几样精致的小物件,最后,她看到了一张手写的告示牌:
给未来的你寄一张明信片吧。
“给未来写一封信”的概念,早就不算新鲜了,但对于人生之路刚刚展开的小女生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程可可精心挑选出了一张明信片,找了一处座位坐下,认认真真地写下给明年情人节的自己的祝福:
【Hi,可可,今天是情人节,有没有人陪你一起过呢?】
【如果有的话,那就恭喜他了,遇到了一瓶专属于他的甜甜的可口可乐~~】
【如果没有也没关系,这不就是早就在你意料之中吗哈哈哈……】
程可可正一笔一画地写着,肖煜走过来:“给同学寄明信片?”
程可可摇头:“她们的已经寄过了,这张是给我自己的。”说着,她指了指那个告示牌。
肖煜似乎觉得有几分趣味,便也挑了一张明信片,在程可可身边坐下写起来。
程可可写完,靠在椅背上举着自己的明信片又欣赏了一遍,自我感觉非常满意。
怀着一丝好奇,她偷偷地去瞧旁边冰山大佬的明信片。
可是,只一眼,程可可的呼吸就几乎要停滞了。
那一刻,周遭的一切彷佛都被虚化成无关紧要的背景,女孩的视野里只留下肖煜写的第一行英文,异常醒目:
“To I.”
而在和学长ICARUS相识的四年里,程可可早就熟习了他的一些小细节,比如,他经常把自己的昵称简写成“I.”……
程可可不禁有些发慌,她努力克制住自己:“肖老大,你是给朋友寄明信片吗?”
肖煜的回答直接封死了她的退路:“给我自己。”
程可可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一个极其荒唐又有理有据的念头让她整个人都战栗起来:肖煜,会不会就是ICARUS?
D大、本市人、和哥哥同龄、和自己在一个部门、昵称缩写为“I.”……
所有条件完全符合。
像是巨大的拼图找到了每一块碎片,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程可可有些晕眩,她完全不敢置信,心心念念了太久的网友学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可是,昨晚ICARUS学长提起肖煜时,对他的评价是“徒有虚表”啊。
当然,这句“徒有虚表”也有可能是自谦……
程可可一会儿肯定自己的结论,一会儿又自我否定,小脑瓜里咕噜咕噜地煮着浆糊。
肖煜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女孩如烧开水般翻滚的心理活动,他写好自己的明信片后抬起头问:“需要帮你投递吗?”
程可可想也没想,就呆呆地把自己的明信片递了过去。
肖煜淡淡地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难得的笑意:“所以,你的名字,是‘可口可乐’的简写?”
程可可这才清醒了几分,不禁有些羞赧。
据老妈说,她生自己之前,特别想喝甜甜的冒泡泡的可口可乐,所以女儿出生后,起名为“可可”。
程可可本想抱怨肖煜,这么伟光正的一级总怎么偷看小姑娘的明信片,但又想起来明信片本来就和私人信件不同,是相对公开的内容,而且自己刚才也偷看了他的内容,只好扭捏地承认了名字的来历。
肖煜看了看有些不自在的女孩,像是安抚小朋友一般给予对方充分的认可,淡声说:“好听。”
嗓音如往常一样低沉冷冽。
但女孩青涩的心,却在那一刻,无端漏了半拍。
*
两人走出文创店的时候,程可可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她不由默默地唾弃自己:
程可可,你淡定点儿好嘛!又没有百分百确定肖老大就是ICARUS!
再说了,就算是也没关系啊!
就当是奔现翻车了,移个情别个恋不就行了!
反正对方什么也不知道!
程可可低着头跟在后面小声嘀嘀咕咕,没有注意到肖煜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停下了脚步,回身准备跟她告别。
程可可稀里糊涂一头撞到了肖煜的怀里,不禁“哎呦”娇呼一声扶住额头。
肖煜虚虚扶了一下女孩,然后退后半步:“没事吧?”
程可可的小鼻子却下意识动了动:
咦?好好闻的味道啊!
清澈沁心的凉意,还带着一丝幽深旷远的荒寂,让人想到了皑皑白雪覆盖下的冷杉森林……
肖老大的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舒服的味道?
还是,这就是他身上的味道?小说中描写的所谓男人的味道?
程可可正信马由缰地花痴着,忽听肖煜微感疑惑的嗓音自头顶落下:“嗯?是闻到什么了吗?”
!!
程可可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没,我什么也没有闻到!”她急急地辩解着,却根本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那个,肖老大,酒店的午餐时间快结束了,我先回去了,再见!”
程可可说完,便慌不择路地往左边的岔路走去。
肖煜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在身后喊她的名字,程可可却走得更快了,同时向后使劲儿摆手:“肖老大,我先走了,拜拜啦!”
程可可头也不回地小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确认肖老大应该看不见她了,才停下了脚步,但脸颊耳侧那羞涩的烫意还是没有退却。
程可可抬起双手捂住小脸,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管肖老大是不是ICARUS,你都不该对高岭之花产生非分之想啊呜呜!
程可可长吁短叹安慰了自己好半天,心绪才渐渐平稳下来。
心绪平稳下来了,才察觉到自己双手空空一身轻松。
一身轻松了,才猛地倒吸了口凉气:
自己买的全部伴手礼,还有那条红裙,似乎都还在肖老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