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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致命一击 ...

  •   步入会场,云桑观察了一下宴会厅,十分宽敞,简洁大方的布置、自助形式的晚宴,最前方是一个不算大的舞台,背景绑上了花球和蕾丝。

      会场之中,不难看出来来往往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商业大亨、明星大腕、也有行内精英,或走动、或谈笑、或饮酒,衣香鬓影,苍青赭赤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云桑眼前一晃而过。
      眨了眨眼,水晶吊灯晃得眼花,大概是出现了错觉。
      齐安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想想她自己也笑了,无奈的笑,如果爱情是罂粟,那么她无疑中了毒,并且义无反顾。

      “怎么了吗?”一直跟着她的杨珊奇怪地问道。
      云桑摇摇头。

      这时台上司仪地声音响起:“首先让我们请林宇集团的继承人,齐安容齐公子讲话。”
      微笑着走上台的人,笔挺的西服、礼貌疏离的笑容、不俗的谈吐,除了熟悉的面孔,再也找不出一丝与云桑熟悉的齐安容一丝相同之处。若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云桑真的会以为遇见了也叫齐安容的陌生人。
      台下掌声雷动,云桑却只觉得眼前一黑,炫目之感堪比遭遇晴天霹雳。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换了谁,发现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竟然是全国屈指可数的大集团的继承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杨珊以为云桑对这位齐公子好奇,睫毛扑闪着,用羡煞的语气对云桑说道:“这位齐公子是这次晚宴的主办者之一,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罢,转头询问云桑,“你说是吧?”
      云桑心中慌乱不已,胡乱点头。
      “不知道今天他的女伴是谁,做他的女伴还真是三生有幸。”杨珊捧着高脚酒杯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自己可惜。
      听杨珊说了许多关于齐安容的事情,云桑总觉得她很奇怪,在一个不熟悉的人面前,说另外一个不熟悉的人事情,大有一说就停不下来的架势,这不是很古怪吗?只是她满脑子都被“齐安容”这个名字塞满了,无暇顾及其他。
      不知道安容的演讲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杨珊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实在忍不住放下手中盛着金黄液体的酒杯说道:“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杨珊微笑:“请便。”

      问了卫生间的方向,云桑逃也似的匆匆走去,脚下的高跟鞋踏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清响。
      忽然,她看到了两个人在隐蔽的走廊拐角处相拥,似乎正吻得深情,她无意撞破别人的好事,好在那两人终于分开,走向了一旁的包间,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云桑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齐安容。
      “安容,上次在OZ遇见的那个女孩子跟你很亲昵的样子,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OZ遇见的女孩,是说她?她不住停下脚步。
      “你就这么想知道她?”
      “当然。”女孩娇嗔。
      一声冷笑传来:“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读书的时候正好和家里有些不愉快,独自出来生活,有人主动凑上来要照顾我,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你还真是坏心,把人家当成免费的保姆。”女孩满意地笑了,“早说不就好了嘛。”
      “现在说,也一样吧?”两人搂着对方关上了包间的门,想也知道干什么去了,人前衣冠楚楚的齐安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云桑忍无可忍,上前狠狠拍响了包厢的门。里面的人没有理会她,云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竟然说她是免费的保姆,不可原谅。
      任何人都会有个底线,即使是公认的老好人。这个底线一旦被触及,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她已经顾不上其他,只晓得一下接着一下大力敲响包厢的门,他不开门是吗,那就等到他开为止。
      终于,齐安容不耐烦地拉开门:“什么人?”
      可看到云桑阴郁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不禁吃了一惊,里面衣衫不整的女伴更是花容失色。
      “齐安容,你能把你刚刚对她说的话在对我说一遍吗?”云桑指着里面的女子说道。
      齐安容揉了揉头发,很快整理好了情绪,不屑道:“我想没什么必要,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既然你现在知道我是林宇的继承人,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云桑冷笑,这算什么,传说中的分手费?
      还是说,仁义不成,买卖在?

      齐安容倚在门框上,斜视云桑,见她不语说道:“怎么,不好意思开价吗?你跟上来不就为了钱吗?”
      云桑一句一字仿佛能啼出血来:“你当真觉得,我的感情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齐安容一副荒谬的表情看着她:“小姐,除了那天在OZ,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你现在突然出现和我说这些,不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找回真爱?”
      昏暗中,他的女伴适时的发出尖锐的笑声。
      “我不会出卖自己的感情。”云桑说的坚决。
      齐安容挑眉看着她,他身后的女伴轻轻击掌:“顾小姐的高洁真是让人佩服。”
      云桑咬着嘴唇,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就快滚吧。”安容抱臂睥睨着她,不屑的口吻,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施舍。

      一腔怒火在她的血管中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她的眼皮频繁地跳动,云桑想也不想抬手就给了齐安容一巴掌。
      谁料齐安容眼疾手快,不会吹灰之力就箝住了云桑的手腕,冷笑一声,面上依旧是一派安然。
      云桑恼怒,想要抽回被抓住的手腕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桎梏:“放手。”
      “小姐,如果你在纠缠下去,就不要怨我叫人了。”

      云桑干脆放弃了挣扎,瞪着他:“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这么对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知道,如果现在什么都不说,她一定会后悔。
      “哦,是吗?”齐安容无动于衷,“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说的人,如果真的能让我后悔,我想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齐安容儿戏一般松开抓住云桑的手,后退一步:“不过,我还是会期待的。”
      话刚落音,门就被他大力关上,“啪”的一声上了锁。

      怔怔看着雕花的木门,似乎齐安容的笑脸在眼前挥之不去,心中仅剩的一点暖意,终于在厚重的木门之后,一如烛火摇摇晃晃地熄灭。
      云桑只觉得浑身冰凉,额头上细细密密地渗出冷汗,神情呆滞,拖着麻木的身躯进了洗手间的隔间里,将门反锁上,背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下,坐在冰冷的地上,云桑把头深深埋在双腿之间,莫名就红了眼眶。
      她浑身都在颤抖,手脚冰凉,温度不可遏止地迅速抽离身体,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开合,大口喘息着,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的鱼,双手死死抓着手臂,指甲掐疼了大臂也毫不自知。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终于归于平静,再抬起脸时,只剩下了漠然。

      她从这一刻下定决心,她不会浑浑噩噩度日,终有一天,她会让齐安容尝到后悔的滋味。

      这,不是说说而已。
      如果她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把他踩在脚下,那么她一生就是报复他了。

      用冷水淋湿面无表情的脸,看着镜中的自己,云桑扯了扯嘴角,拿出化妆包重新补妆,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会场,杨珊眼尖看见了云桑回来的身影,很快迎了上来,关切询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云桑缓缓摇头:“没事,肚子有些不舒服,去的久了些。”说罢,环顾四周又问,“怎么没看见青姐?”
      杨珊环顾会场,耸肩,有些俏皮:“不知道,也许被别人拉去喝酒了吧。”
      说着,杨珊递过来一杯香槟,高脚酒杯中的香槟在灯光下散发出迷人的色泽。云桑接过,小口啜饮。
      杨珊见她喝下香槟,似乎格外安心。

      云桑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所以也不敢多喝。捧着酒杯,她正怔怔出神,杨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要到我演唱了,那里有座位,你先过去坐吧,等我下台再来找你。”
      看着角落里的雅致布艺沙发,云桑冲杨珊感激地点点头,脚步虚浮地走了过去。杨珊在原地看着云桑坐下,见云桑与她视线相遇,甜甜一笑,与她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离去。

      静静坐着,不知道为什么云桑忽然觉得头晕晕的,视线也有些模糊,脑袋似乎像是要炸开一样,隐隐抽痛。
      她的手肘顶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明明没有喝很多酒啊,怎么还会有晕乎乎的感觉。
      迷糊中,似乎有人靠近自己,猛然腾空令她更加眩晕,她想要出声,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勉力睁大眼,模模糊糊看到了一袭黑衣的男子抱着自己,古怪的帽子遮住了脸,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好困,她抵不过阵阵倦意袭来,想要闭上眼睛。
      “云桑,别睡。”抱住她的男子开口,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谁呀,好讨厌,她要睡觉啦。

      一抔凉水猛然泼到她的脸上,她眨眨眼,怎么跑到会场外面来了,冷风加速了液体的蒸发,冻得她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许多。
      醉酒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她嘟嘟囔囔地呢喃,仰起头来看见了被毡帽遮住的脸,真像,太像了。
      一样的下巴,尖尖的下巴、棱角分明;一样的薄唇,抿起来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不过又有点不一样,齐安容不会这样对她笑,也不会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唤她的名字……云桑。
      今天的怪事怎么这么多,一定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喝多了也说不定。可想想也不对,喝多的人不都会说自己没喝多吗?那她是怎么回事?云桑脑中纷扰的思绪搅在一起打了个死结,自己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这个怀抱有股淡淡的香气,古龙香水的味道混合着烟草味,清爽、干燥。
      “喂,你是齐安容吗?”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似乎微微一震。
      “你这算是默认吗?”云桑在这个怀抱中蹭了蹭,“不说拉倒。”

      太多太多的女人曾经痴心无悔,痴心的甚至日后再想起,会觉得那是多么荒诞的经历。喜欢一个人,死心塌地,想着海枯石烂、想着至死不渝,沉浸在爱情中不可自拔,直到伤痕累累也不愿意放手。让人疲累不堪的,并非爱情本身,而是在爱情中的女人,总是付出的太多,可往往,收获的却与期望相差甚远。
      “Love is blind.”
      年轻的女孩总是盲目的,她们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厚厚的伪装,就已经被诱惑,除了“他”再无其他。

      在宽阔坚实的怀抱中,云桑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哭累了,便只剩下了嘤嘤的啜泣声,她死死抓着男子的外套:“你为什么长得和他那么像?你说他是不是后悔了?不过我告诉你,这辈子那个家伙也妄想得到我的原谅。”

      云桑皱起眉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刚刚有个人让我滚,我滚了,他说我是个免费的保姆,以前对我的那一点点特殊只是为了让我死心塌地的被他利用。好笑,他算个屁啊,连个屁都不是。你说,我说的对不?”

      “对。”这个怀抱真是意外地温暖,他低沉的声音安抚了她的焦躁彷徨,“你是个特别的女孩子。”你的爱情,不应该如此廉价。

      云桑咯咯笑了,眯着眼,似乎在仔细辨认什么,终于看清了毡帽之下的脸,嗤笑着连连摆手:“什么嘛,原来你是叶青望啊,你跟他也差不多,你也很讨厌我,真的很讨厌我吧?”
      其实,并不是讨厌。
      叶青望没有说话,找到服务生在会所中开了一间客房,把她放在床上,独自一人在角落点了跟烟,黑暗中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任由烟灰由指尖落下。

      “喂。”顾云桑突兀地出声,“你有没有觉得,人活着真无聊。”

      “无聊吗?”沉默许久,青望狠狠吸了口烟,吐出烟雾,将烟头掐灭:“或许吧”
      回答他的,只有云桑轻微的鼾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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