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属下不忠》今天也吃健忘小鱼

10、第十章 金明太子

　　第十章金明太子
　　那一年，金明王朝与大巫国两国一直征战不断，残忍的战争使得两国都民不聊生。一向武力强大，战无不胜的金明王朝在那几年流连不利，在全国的各处接连着发生了干旱、地震、山洪等等自然灾害，那些遭遇灾害的地方有许多良田鱼池都遭到了破坏，粮食的收成大大减少，而因为当时的皇帝沉溺于歌舞优伶，疏于朝政，没有制定合理恰当的政策去应对这些问题，甚至还维持着严苛的税收，百姓们怨声载道，后来不得不减少粮税，而国库中存积的粮食也供应不足了。而就在金明王朝处于国力亏空，导致边境军营里将士们的粮草无法供应的疲乏之态的时侯，一向觊觎着中原优良沃土的大巫国伺机而动，由几个草原上最为骁勇善战的大将领兵出境，气势汹汹，在金明国的边境屡屡发出挑衅，而金明国边境的军营将士们每天都吃不饱饭，怨声载道，士气低落，不仅在战场上没有力气抵挡住气力强大的大巫族壮士们的刀枪攻击，还出现了更多更多的临阵退缩的逃兵，士兵们都不太愿意上战场为不顾百姓的金明国王傻傻地拼死卖命了。虽说大巫族的战士们都是草原上每日骑马打猎的好手，个个忠诚武勇，骁勇善战，但是毕竟兵器较实力雄浑的金明王朝而言，显得稍许陈旧，而且大巫族的将领们都是粗武的草原莽汉，他们那派兵布局的计谋也比不上熟读兵法，精通谋略的中原将领和专门的谋士，疏于算计，显得薄弱。两军各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双方僵持不下，战争竟从那年的开春一打就是打到了年底。两国边境之地的人民苦不堪言，两国的人力财力也逐渐消耗，支撑不住这长久的战事了。况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国也十分忌惮一直置身事外的第三方姜齐国，于是开始派遣使臣互相接触，商量着议和了。
　　而这议和的关键条件之一，便是双方交换人质。
　　来大巫国做质子的是金明国的太子。
　　这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
　　金明国的太子鄑子湘，是金明国皇后所出嫡长子，作为皇长子，他自幼便表现出不同于其他孩子的心智。同去皇宫中的御林学堂上学，别的皇子淘气，仗着自己的娇贵身份对教书太傅的话左耳朵进后，又右耳朵出，丝毫不把年迈而慈祥的太傅老先生放在眼里，但鄑子湘总是板着一副小小的脸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该看书便看书，该做功课便做功课，下课了也对那些淘气的皇弟们不闻不问，冷冷清清地温自己的书，认真地完成太傅布置的作业。但是有一日，贵妃所生的二皇子鄑子衍，像往常一样嚣张跋扈地带着几个侍读在下课时疯闹，一群人追追打打来到了鄑子湘的身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鄑子衍将一个侍读重重地一推，正巧撞在了正安静温习着课业的皇长子鄑子湘的课桌上，哗啦啦地使得桌上堆着的一摞厚书倒了一地，还弄翻了桌上放的刚刚研好的墨砚，浓墨泼洒出来，溅到了安坐于书桌之后的皇长子的身上，更是淋得那个跌倒的侍读满头的乌黑，而二皇子见到自己的侍读这样一幅狼狈模样，竟捧着腹哈哈大笑起来了。就在这时，太傅走了进来，一眼就望向了教室内这一片的狼藉状况，慈爱平和的脸也在一瞬间凝结成寒霜，见了太傅这般模样，一向调皮胆大的二皇子也收起笑容，禁了声。御林学堂的学生都知道这太傅的脾性，这太傅是当朝大儒，因为秉持着儒家修身养性，宽仁待人的理念，太傅对待学生也是慈爱为先，主张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以自身的德行去开蒙教育这群皇子，他相信润物细无声。但是这群出身优越的皇子学生们虽然大体上能够在这位太傅面前做出乖顺的样子，仍是时不时闯出祸事，叫这位奉行仁爱的太傅也顾不得心中的待人之道，怒火中烧，显现出威严来。一旦太傅变了一幅冷汗的面容，皇子们便知道，风雨欲来，不可造次了。
　　那一脸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的二皇子的侍读看到了太傅过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慌忙用衣袖去擦额头上淌着的汗水，却越擦越脏，衣袖和脸上尽是黑乎乎的颜色。皇子们看到这侍读这副模样，都暗中按捺住笑意。而这时，鄑子湘走到这侍读面前，递上了一方帕子，并吩咐一旁自己的侍读带他下去清理。皇子递给侍读自己的帕子，这时越出了尊卑地位的举动，却彰显了这位皇长子真正的仁德。那侍读感激得不行，而太傅也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这位一向让自己得意的学生，如此仁德，能当大任啊。而在一旁的二皇子却努努嘴巴，吞下不屑的奚落声，他一直都看不惯这虚伪作态的皇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推倒的他，自己站出来！”
　　太傅严厉的目光如鹰隼一般扫视过众人，最后在二皇子脸上停住，探询似的盯住他。二皇子被盯得发麻，竟不觉低下了头，但却不愿意站出来承认，反倒将身边的另一个侍读退了出去：“是青木，青木失手将他推倒在地的！”
　　那名叫青木的侍读听了二皇子的话，又与转向他的太傅两相对视，害怕得两腿打颤，他是朝中四品文官的孩子，自小送进宫来做皇子的侍读，在这御林书院之中没有什么地位，只能依附于二皇子，不可以为自己做辩解。可若是去认这个罪，对于身份尊贵的二皇子来说没什么大事，顶多挨上太傅的几句批评，抄几遍书便作罢，可是他一定会被退学的，到时候灰溜溜地回家，家父在朝中颜面有失，一定少不了对他的责骂。但此时，由不得怎么他怎么想了，他颤颤巍巍地向太傅跪下，咬牙承认自己的过失，不住地求饶，希望太傅能网开一面，饶过他，不要辞他回家。太傅听着这侍读的求饶，皱紧了眉头。虽说他心中知道，这小侍读不过是二皇子推出来顶包的，但是既然人已经被推出来认了这错误，就不得不罚，以儆效尤，否则便坏了御林学堂的规矩。可是惩罚不讲是非曲直，也失了太傅心中的公允之道，还有违他的仁爱之心。
　　就在太傅左右为难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僵局。
　　“不是他，是我撞倒的子明。”
　　是皇长子站出来包揽了罪责。他唤那跪在地上的侍读起来。这话显然不可信，大家明明看到了皇长子当时正正襟危坐于那面课桌之后，他怎么可能在桌后撞到桌前的卓子明呢。但是皇长子仁爱，愿意承受下原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去帮助一个势单力薄，弱小无助的侍读。许多旁观的人都暗自在心中赞叹这位皇长子的宽广胸怀和仁爱之心了。太傅紧皱着的眉头也放松了许多，面色也和缓了下来，看这爱徒更加满意了，心下赞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承了鄑子湘的情，对他批评教育了一些要恭谨小心、谦逊有礼的圣人之言便借此下了台阶，就此作罢。这场闹剧过去，原先追随着二皇子气焰嚣张的人也暗自对这沉静稳重的皇长子多了许多敬意。皇长子宽厚仁爱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这只是一件，关于这位皇长孙的事情，还有许许多多在宫里宫外不断地被人们传颂，为人们所称道。
　　譬如在他九岁时，皇宫中举行家宴，皇帝吩咐太监给自己的皇子公主们许多珍稀果品，置于他们面前，其他的皇子都纷纷取食那硕大的鲜艳的果子，而皇长子鄑子湘却不争不抢，等待着其他皇弟率先挑选，默默去择那些小的青涩的，而将那些看起来便汁水饱满，口味优良的果子让给年幼的皇弟们。皇帝看了，大为赞赏，额外奖励了他更为丰富而珍惜的果品，鄑子湘领恩受赏之后，却也不自己一人独享，而是在家宴结束之后，吩咐自己寝宫的侍从们私下将果品分别作包装，送给各宫的娘娘。小小年纪便如此大方，懂得尊老爱幼。
　　皇长子勤于治学，宽厚待人，他自幼严加练习剑术骑射，研读孙子兵法，在武学谋略上也十分精进。直到他二十而冠之时，宫中还在流传着这位皇子十岁时射箭便十发十中，十四岁时随皇帝去围场狩猎便可以猎得野猪花鹿，十六岁时，皇帝便拿与大巫国的边境险要地势之处的攻防对阵考他，他不仅对那些排兵布阵熟悉了然，还能慧眼清晰地指出敌我的薄弱之处，在皇帝的考验从容镇静地思考，给出独到的见解和战术，令一向吝于夸奖皇子们的皇帝也龙颜大悦，对自己的皇长子大加赞赏。终于，不出众人预料，这位文武双全，品行过人的皇长子在弱冠之年被封为了太子，是为皇上心目中最满意最放心的继任者。
　　而在太子鄑子湘二十岁这年，他的父皇和母后开始为他的婚姻大事考虑了，收集了许多权贵重臣适龄的女儿画像，名册，帮他选妃。那些可以送到皇帝皇后手中的女子个个都是美丽的大家小姐，有的看上去端庄大方，仪容穆温。有的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曲身轻柔。有的冰肌玉骨，可以看出其蕙质兰心。更有的见容惊姝，风韵内生...这些女子都是名门闺秀，自小便在闺阁之中学习琴棋书画，刺绣女红，都是可以侍立在太子身侧的佳人才女。那段时光，他的父皇和母后整天抽空翻看着那些画册名目，为给宠爱看重的太子择一良妃而殚精竭虑。皇帝皇后也会叫来这位成熟稳重的太子一齐来看，但他对于女色淡然处之，用君子之言对画中的各个女子施以有礼节而适宜得体的赞美之词，却并不对哪一位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儿臣相信父皇母后的考虑，儿臣也愿娶一位贤良的太子妃，让父皇和母后舒心。”他仍然孝顺而得体，让皇帝皇后一面感到无奈，一面又感到满满地欣慰，更加尽心地为他的太子妃一事思量再三。
　　最终，皇帝和皇后在众多佳人才女之中选择出了他们心目中最佳的太子妃，当时的卿相之女温子榆。身为卿相的小姐，温子榆并没有大家小姐的娇纵，她端庄得体，自幼便勤读四书五经，能吟诗作画，弹琴下棋，样样精通。在众多妙龄女子的画像之中，皇帝皇后一眼便被她的气质打动。画像中的温小姐，明眸皓齿，温婉大方，略施粉黛，素美不浓，仿若一朵清雅脱俗的出水芙蓉，一望便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淡淡的素雅香气，萦绕在她的周身，气质天成，淡雅外绕。作为太子妃，将来自然是要登上后位，治理后宫。皇后极为看重德行和才智，太子妃必要孝庄聚睦，厚德凝重，心积大识，才能治理好庞大的后宫，处理好后宫纷杂的事务，让后宫的人心归顺，让自己的孩儿鄑子湘能了却后顾之忧，安心朝政大事。而这位温家小姐呢，自小便有贤良孝顺的美名广传在外，皇上也时常听大臣们谈起，夸奖起这位闺阁小姐的才气，直说温丞相教女多么有方，那女子是多么得蕙质兰心云云，自己家也想要多多学习，教养女子的办法。再看那温家小姐写的诗文，做的绘画，便可窥见其一斑。自古便有常言道，诗书芬气，琴画冶性，才学佳艺，深修乃成。皇后娘娘看了心下满意而欢喜，私下里差身边人联系上了温丞相，想要亲自见见他家妙女的芳容。温家小姐听到皇后传唤，亲自到家中厨房去，为皇后她老人家精心制作了精致小巧的可口点心。穿戴得得体而大方，略施粉黛，便从容进了宫。温子榆对待皇后恭顺有礼，而又亲近大方，据说她为皇后娘娘谈了好多娘娘喜爱的曲子，还会唱美妙的诗词戏曲，还与皇后娘娘聊了许久的闲话家常，十分能够讨得皇后娘娘的欢心。据说皇后娘娘见了这位端庄的温小姐，便与她一见如故，后来温子榆回去了，皇后娘娘还摆驾特地去找皇帝和皇儿诉说这个女儿家的好，说温子榆是多么让她称心如意。
　　丞相温家的小姐，素有美名在外，皇帝自是满意的。而太子鄑子湘在母后的介绍下，认认真真地看过了温家小姐的画像，也十分认同母后所说的，温家小姐却是能做自己极好的妻子最佳人选，他心目中的妻子，必定要温淑贤良，宜室宜家，性情为要。作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一定不能是善妒的，也不能是浅薄的。温家小姐看起来仪容温穆，又识大体，听母后对她如此夸赞，想必也是极为聪慧孝顺的，能够做好一个太子妃。
　　儿臣觉着温家小姐甚好，父皇母后满意，儿臣见了也心下欢喜，若她能成为儿臣的妻子，想必定能与儿臣情投意合，结为琴瑟之好，鸾凤和鸣，共挽鹿车。
　　鄑子湘回答他的父皇母妃。
　　于是，太子成婚，普天同庆。天师仔细选取了良辰吉日，那一日，春风和煦笙歌平，太子仪容堂堂，气宇不凡。太子妃凤冠霞披，钗细礼衣，如花似玉，落落大方。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春暖花朝彩鸾对算，风和月丽红杏添关睢鸟。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秋水银堂鸳鸯比翼，天风玉宇鸾凤和声。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洞房花烛之夜，太子和太子妃才算正式见面，四目相对，暗生情意，却都保持着端庄礼节，规规矩矩地圆房。文窗绣户垂帘幕，银烛金杯映翠眉。银镜台前人似玉，金莺枕侧语如花。
　　这就是我的太子妃，我心中最好的人儿啊。这生这世相伴在我身侧的人。她会为我分忧，我会疼爱她一辈子，我们会同心同德，举案齐眉，做世间最美好的一对夫妇。
　　天明，看着枕边人，鄑子湘心里不无温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