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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本王与他,有何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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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南旭在廖清铃后跟涂抹好伤药,打算再往上翻翻,看看她方才摔倒时,有没有伤到膝盖。
廖清铃赶紧拦住他的动作,“南,南公子,这,真的不妥。”
说完,只见廖清铃的脸是肉眼可见地生出红霞来,南旭低头浅浅一笑,将药递给廖清铃,眯眼淡笑地宠溺道:“好,你自己来。”
廖清铃被他柔情蜜意的眼神看得小心脏狂跳,接过了金创药紧张地舒了口气。
她这心里,仿佛开了朵朵桃花,粉粉的一片。
“铃儿。”南旭忽然亲昵地唤了她一声。
廖清铃微微回头,“怎么了?”
“你是我见过最会受伤的人了,若日后……”南旭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日后再有他人伤你,我只希望有人能如我这般,护着你。”
廖清铃愣了愣,虽然不知道南旭为什么说这番话,可还是淡然一笑,回到:“南公子放心,若有一天,没人再护着我,我也会如这般开心的!我什么都经历过了,只要身边的人尚好,我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我身边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结局。”忽然想到了什么,廖清铃长叹息一口气以掩失落。
片刻后,她又喜笑颜开道:“南公子觉得,灾星这个词怎么样?”
“自然不怎么样,这怕是世间最恶毒的咒骂之一了。”南旭似被勾起什么过往,低下头的眼里,默默闪过一丝别样。
再抬头时,他又做回了那个温柔开朗的翩翩公子。
“爹走后,这词成了娘亲对我的代称,随着慢慢长大,我忽然觉得,成为灾星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因为好像无论身边发生了什么,我总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不是吗?”廖清铃笑得无邪,像真的在说一件什么很幸福的事一样。
下一刻,她认真且诚实地说道:“但自从遇到了公子你,我此生的运气,似乎都消耗完了。”
遇到我,对你来说,竟是一件会耗费一生运气的好事吗?南旭眉头轻锁、心头一颤,扯起的嘴角似有一抹愧意,转瞬即逝。
这时,又听廖清铃继续说了一句:“所以才一直倒霉呢!哈哈哈哈哈哈!”
南旭一愣,随后“噗嗤”笑出了声,勾了勾廖清铃的鼻尖说道:“你这是都怪我了?”
说罢,他抬头与她相视而笑,一人柔情似水,一人巧笑嫣然,场面温馨而又甜蜜。
“南旭……”一旁的景辰将一切收入眼底,似有一团蓝色焰火燃烧于其眼底,“勾引我婢女是吧……”
就连景辰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何时起,廖清铃在他心里成了永远的无错方,有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廖清铃点头,起身送走南旭,小心翼翼地打算回床上休息。
景辰好死不死躲在了她床前的屏风后,眼看着廖清铃越走越近,他弓起身,准备静悄悄地从旁边绕过去,等廖清铃睡下,再一溜烟跑出去。
计划很瓷实,可惜……现实很残酷。
“哐哐噹哐呛!”
在一连串的巨响之后,廖清铃满眼惊愕地看着身边趴在地上的景辰。
他以难以言喻的姿势藏了半个多时辰,这脚不麻才有鬼了。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刻钟的时间,明明窗户都关的好好的,可就有那么一阵冷风吹来,让空气都结了冰。
良久,廖清铃猛然回神,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自言自语”道:“好困啊……”
“呃!”还没走出两步,廖清铃猛然又被景辰拉了回来。
“砰!”是廖清铃没站住,摔入景辰怀中的声音。
景辰也是忘记了有廖清铃腿脚不便这一茬,稍稍用劲了一些,等他反应过来时,廖清铃已经在他怀中了。他感受着女子温热的体温和乌发传来的点点清香,咽了咽口水。
而廖清铃不知所措地靠在景辰胸膛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
二人同一时间推开彼此,尴尬地侧过身去。
“咳咳!”景辰轻咳两声,用他一贯的冷峻声音说道:“别误会,本王没想偷听,就是你们恰好回来了。”
“哦。”廖清铃应到,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奴婢明白了,王爷慢走。”
景辰却不乐意了,她一定要如此无视他吗!
“你不问本王,为何来你房间吗!?”
廖清铃背对着景辰皱了皱眉:嘶……王爷这语气,听着怎么那么像是一个小媳妇求关注?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王爷想去哪儿,奴婢如何有资格发问?”
这话乍听之下没有毛病,可若是真如廖清铃说的,她那么卑微的话,她就应该乖乖听话,而不是他说一句,她顶一句了。
“廖清铃,本王到底哪里又惹到你了?你这些日子阴阳怪气的,要造反吗!?”景辰忍不住发问到。
“王爷,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别和本王扯什么身份有别,你若真懂规矩,就该知道你和南旭也不该那般亲密!”
景辰此话一出,倒有几分说廖清铃不懂规矩的意思了。
廖清铃原本只是想和景辰保持距离,以免传出什么不入耳的流言,对小姐也不好。可现下被景辰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着,那耿直的性格也耐不住了。
“南公子和王爷怎么会一样!”
“有何不一样!”
“他可有未婚之妻?他可是万人之上?他可……对奴婢态度突变?”廖清铃回身,干脆毫不畏惧地直说到。
这三个疑问,句句敲击着景辰的内心,好像,有什么他一直在寻求的答案,呼之欲出。
这时,廖清铃忽然重重地跪到了地上,大义凛然地劝道:“王爷,小姐昏迷不醒,奴婢身负命案,若不是有王爷在,赵家恨不得将奴婢活烧了,奴婢感谢王爷信我、护我,可也请王爷莫要太相信奴婢,而忘了小姐所受委屈!”
“更不要,让他人误会了王爷与奴婢之间的关系,您为主,我为奴,此为,不争的事实。”
景辰算是彻底明白了:廖清铃是个多通透的人啊,自己的某些心思,被她发现了。
二人沉默了许久,都想了很多,尤其是景辰。
夜深了,云层积厚,将月光深深盖住,世间万物皆看不清模样,如此天气,像极了京兆府初雪那日……
“你在说什么呢?本王从未忘记墨涵所受之苦,但你也无需妄自菲薄,本王对你,确有欣赏之意,也……只有欣赏之意。”
景辰话音刚落,天上银蝶再度飞舞,飘飘洒洒,就像是景辰那凌乱散落的谎言,飘了一地。
“本作梨花邀春风,岂料银粟落寒尘。”
他心中默念廖清铃的那句诗,忽然心有所感,接出下句来:
“银花盛放有尽时,真心初醒怎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