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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一柄剑,落在文人手里,是无用之物。一柄断剑,于武者而言,也是废物。但千里跋涉,只为送一柄断剑的故事,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既然她听闻自己姓名时没有任何反应,那么越良姑且相信陈语月不是那边派来的人,将重心放在了满足好奇心上。“为何?”

      “不为什么。”陈语月瞪起杏眼。“就算是官差大人也管不到这种事吧?”

      这确实不在管辖范围内,但越良就是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不说清楚缘由,我如何断定你不是伙同这些人谋害本官的?”

      “你!”如果不是他身后还有那些人,陈语月真想狠狠给他一拳,她怎能料到,自己行侠仗义,反倒惹上了麻烦。心中又恼又悔,语气也低沉下去。

      “是我师父的东西,她托我送还给一个人……别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越良看过不少话本子,听她说着这么一个开头便能猜到后续故事,无非是痴情人与负心汉的故事,估摸着比杜十娘沉百宝箱差些,又比金雀记好些,左不过是个俗套故事。因此失了兴趣,只专心干回自己应做之事。

      “如此,陈姑娘便没有嫌疑了。”他微微一笑,在陈语月亮起来的眼神里为接下来的转折做准备。“只是我们此次任务在完成前须得保密,就这样放陈姑娘走了,未免有些不放心。”

      “正好我们与陈姑娘都要前去南京,”看上去是在商议,越良的语气却格外不容置喙。“不如同行?”

      她哪里还有选择,苦着脸点了点头,一边安慰自己要杀人灭口早就动手了,跟着一起走还能省点路费,一边从领头的手上接过了自己的包袱和刀,跟在这些人身后上了马。

      那些伏在地上的蒙面人被越良命人仔细审讯一番,陈语月不知道他从中问出什么消息出来,反正这人一直就一个表情,都不带变的。她只是谨慎地在马上查看了自己的包袱,确认没有被人打开后才放心下来。

      ……说起来,陈语月以前从未看见师父拿出过这柄剑,她行走江湖交过不少朋友,其中有几个精通冶炼的锻了不少好剑好刀送她,都被师父放在库里,后头让她随意挑了。如果不是送剑,这样的机关匣子,这样细致周密的保护,她可能都不会见到。

      她冥冥中有预感,这些疑惑,或许得等到南京才能揭晓。

      在陈语月思索时,越良就已经预备出发。他的马在前头,临上马时,那张貌若好女的脸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

      “我们赶路急,姑娘若是跟不上,烦请说一声,我让队伍慢些。”

      陈语月心中一哼,将缰绳攥在手里,碍于对方的身份,嘴上还算客气。“我跟得上,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从这里往下一处驿站,少不得要一天时间,陈语月的马比不上他们那些马高大,偶尔并骑时更显得娇小,但几个时辰下来速度不分伯仲,耐心更甚一筹,竟是匹难得的好马。锦衣卫临头的千户本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奈何实在爱马成痴,还是没忍住同陈语月讲话了。

      “姑娘这马,是从哪里购得的?”若是不算远的马市,他也想去逛逛,买几匹良驹呢。

      谈起师父,神色恹恹的少女才稍微有了些精神。“是我师父的马驹生的小马。”

      千户不免神往。“你师父的马驹,定然也是很好的。”

      “当然啦,素月可比它乖多了。”阿河不满地抖抖耳朵,陈语月赶忙摸摸它,让它继续撒着小白蹄子走。“不过阿河跟着我有些时日了,除了偶尔发发小脾气外,其它时候也很好。”

      出发时越良本众星拱月似的被拥在中间,不知为什么离她越来越近。此时突然插话,像是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聊。“那你可知,你师父那匹马名字中的‘素月’,语出何处?”

      陈语月原不想搭理他,奈何经不住挑衅,呛声道:“怎么不知,师父同我讲过,取自‘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一句。你以为江湖里的人便不通诗书,不懂文墨的吗?”实际上她舞刀弄枪惯了,确实不爱读这些,只是陈语月素来对师父崇敬有加,师父说过的话都详尽记了下来,此时才有得说而已。但在有些讨厌的人面前,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撑起面子来的。

      越良也不恼,只笑笑,仍骑他的马。只有跟久了的老人才知道,他有心事时便会露出这副表情,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骨子里头已蓄上见血封喉的毒,只等猜忌成真,便要取人要害。

      素月,澄影,他漫不经心地想,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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