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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这里残败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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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重组之后,对花言的治疗也接近了尾声。
无间的记忆被深藏,既是坏劫就无关痛痒,没必要平白无故回忆起这段不美好。
花斐生的小院里,有俩人正对坐着在石桌上下棋博弈。
开恺落下一白子,眯着眼笑道:“如同交易所说,人归你,物归我。”
“怎么,怕我们反悔?”
剑尘没有犹豫落下黑子,黑白棋在棋盘上厮杀,犹如俩大将,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谁人不知剑神君说到做到。”
开恺又落下一子,堵去黑子的去路,目光看向了正靠坐在树上观察姚妖情况的花斐生。
察觉到视线,花斐生偏头去找,俩人正对弈,并没有发现异常,倒是剑尘脸上的牙印显眼的很。
花斐生虚心的又将目光放回到姚妖那边。
隔壁院里,平安正指挥着些人修缮房子,而陌白则站在树下静静等候着。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裳,身姿如玉,笔直的站着,绝美的容颜上,绑着一条白色的绸缎。
所谓的失去一物,是失去眼睛吗?
花斐生想,即使当年只是浅浅交谈,也没猜到他竟会不顾一切,甚至放弃自己也要救她。
试问如果是自己出事,会有人来救吗?
答案是肯定的,有一人的脸浮现在他眼前,花斐生摇头,纵然万般不信,心底那份执念已说的明明白白。
花斐生心惊,捏紧手中的扇,挥开脑海里那些让人烦闷的想法,再得出结论。
果然是病,病了这么些年,依旧没好。
“哥哥。”
一声清脆的呼喊,引来了三人的目光。
花斐生也是一愣,时隔多年,再听仿佛就在昨日。
花言眼擒着泪,强笑着,在树下抬头看他。
“哥哥,你倒是说话啊!”
花言又道,眼睛不眨,生怕又是如梦一般,一闭眼再睁,他依旧没回来。
花斐生心头苦涩,要说当年生祭,自己唯一对不起的也只有这丫头了,至此,他也只有放柔了语气,安抚道: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花言再克制不住自己,哭声渐大,满是控诉。
“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一声不吭消失了四百年,什么都不告诉我,他们都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哥哥也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那么危险的事情,要是剑神君不去找你怎么办,你回不来怎么办,神名册上你的名字可是已经散了!”
花斐生疑惑的看向剑尘,他名字散了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
神名册记录着神界所有神名字,一旦神格消逝,名字消散,就代表此神要么已死,要么已失去当神的资格。
剑尘摇头,否认了这事。
花斐生皱眉,小丫头可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要是真的……
“傻丫头,要是真散了,那我怎么还在这里?”
花言擦擦眼泪,继续道:“剑神君把看管神册的守官打了,在神册上用剑刻了一个。”
花斐生哑言,不知说什么好,心里五味杂陈,从未有个人,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你这作风,倒是真像魔界之人。”开恺打趣。
剑尘冷眼,杀气渐显,开恺摊手。
“别这么看我,魔界之人只忠于欲望而不是理性。”
“你在魔界也呆了近百年,自认为我待客之道没什么不妥,你何必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我该谢谢你的待客之道?”
开恺笑着,无视这话题,装不知道。
待客之道确实没什么不妥,不就是在魔界张贴了一张天价悬赏令吗?
“我答应你,下次不管干什么,都告诉你一声。”
花斐生看着面前这小丫头叹息着,也明白她的害怕。
“拉钩。不然我可不信!”花言冷哼,朝空中伸出尾指。
花斐生失笑去接,俩人尾指相钩,得一份信任。
“哥哥。”
“嗯?”
“没什么。”
花言将手背在身后,抬头傻笑着,师父说的没错,哥哥确实变了。
花斐生也勾着唇,用扇面拍了拍她的头顶,宽慰着。
半夜,月色皎洁,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睡着的人。
花斐生静观其变,一个翻身将爬床的人压在身下,骨扇压至脖间,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剑神君,我的床可不是那么好爬的。”
“嗯,把你吵醒了?”
剑尘大手拦腰,将人圈在自己身上。
见其,花斐生红眸显应,也不挣扎,索性把重量全压在剑尘身上,还用扇尾挑起人的下颚。
”为什么那么做?”花斐生问。
“什么?”
“神册。”花斐生答。
剑尘将人圈的紧,夜色朦胧也想看清人的面容,眼前人是心上人,从前不知,现在却是一刻也离不开。
“若你回来没了神位,想必会怪我。”
他眉眼温柔,全是深情和眷恋。
花斐生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又问,“你就那么确信我会回来?”
这种事情他都不能确定。
“花斐生,我可不介意再挖你一次。”
剑尘侧身,俩人腰线贴合,侧目相对。
“什么?”花斐生没听明白。
剑尘没有解释,鼻尖溢满的莲香充斥着他的五官。
“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剑尘轻声道,眼里的漩涡越发深沉。
花斐生还没来得及细想,眼前人已经有人动作。
花斐生闷哼一声,惊呼着,香肩半露,锁骨往下处多了颗红色印记。
“你!”
暗红色的花开在洁白的肌肤上,明明晃晃。
啪——
花斐生本能一巴掌拍在人的脸上,声音清脆,格外响亮。
“花斐生。”
剑尘掌了灯,暖黄色的光晕照亮了整张床。
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的花斐生一骨碌爬起来往后退,被人逼进了床尾。
“做什么!”
花斐生扯过被子,遮住自己,死鸭子嘴硬硬气道。
“你就那么怕我?嗯?”
剑尘凑近看他,一点没有生气的迹象。
花斐生看着眼前人红着的半张脸,还有那已经快消了的牙印,滑动了下喉结,是了,自己怕他做甚。
“你有什么好怕。”
说着就正坐起来,冷哼着,将被子一扔,衣裳半脱,着眼打量自己锁骨下处的印记。
红润的香肩,窄细的腰,白皙的肌肤,还有那饱满的红豆。
剑尘没能移开眼,花斐生也发现了,故意露出风情万种的眼神,微勾着。
“好看?”
红润的薄唇引诱着,一张一合。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剑尘声音暗哑,全身燥热,脑海里浮现出他诱人的一面。
花斐生急忙将衣裳合拢,玩脱了。
“晚了。”
“……”
剑尘稍分开些距离,让人有喘息的机会。
“花斐生,剑神殿的那晚,可还欠着。”
说起那晚,花斐生腾的下全身都红润起来,满是窘迫。
“那是解药!”
“不喜欢?”
“你!”
这晚,所有人都听见了动静,也看见了,剑神君被花神君一脚踹出了房间。
剑尘看着紧闭上房门,沉默了,从乾坤袋里继续掏出那本泛黄的册子,百思不得其解。
院里的吵闹并没有传到隔壁的住所。
桃花树在风的吹拂下,落了满地的花,铺满了草地,今夜的月亮格外皎洁,像极了铃兰出嫁那晚的月。
姚妖现身在这月下,月光打在她身上,印着她那有些苍白的脸。
她没注意,身后的房门开了。
陌白站在她的身后。
听见声音,姚妖下意识回头,打量着身后之人。
久久没听见声音,陌白扶着门框问道:“是平安吗?”
姚妖没回应,就静默得站着,认错了?
陌白揉了揉眉心,再往姚妖的方向看,确实有个模糊的人形。
白日里亮光刺眼,只得带上绸缎遮盖一下,到了夜晚,暗弱的光不会刺激他的视线。
与之前相比,这种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曾经见过光明,所以才在知道会失去时有这么不甘吧。
“是来找人的吗?”
陌白又问,丝毫没有半分害怕。
“嗯。”
也许是他脸上太过淡然,也许是他眼眸无神,姚妖做不到无视他的存在。
细如蚊蝇回应声让陌白一笑,原来是个胆小姑娘啊。
“这里上一任租客好像已经搬走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知道的,火烧了很久,这里残败不堪。”
清冷的声音在院里响起,带着些空灵的寂寥。
陌白沉思着,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递给她。
“苍天有命,自会留人,姑娘不必忧心。天已经过了半夜,怕是也找不到人问了,我这里还有些碎银,你拿去投宿吧!”
姚妖没接,往前走上几步,停在离他只有半步距离前。
月色给力,院里微亮,他眼珠银白,黯淡无光。
虽然生的好看,可惜是个瞎子呢。
“我就住这。”
姚妖回道,还想在继续观察下。
忽然旁边房间传来了声响,俩人被吸引了目光。
平安正揉着睡眼边推开门边打着哈欠,看模样怕想是去如厕。
走廊绵长,平安住在左厢房,一眼就看见了陌白的身影,急忙跑过去搀扶。
“公子你怎么起了也不喊我一声。”
陌白笑回,“夜里无事,我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对了,你知道这房上一任主人是谁吗?”
“似乎是一对姐妹。”平安回道,又觉得奇怪,“公子问这个干嘛?”
“刚刚有位姑娘来找人。”
“姑娘!”平安左顾右看,他明明把大门关好的,哪里来的姑娘。
“公子你别吓我,大门可是关好的。”
“那姑娘不在这附近吗?”
附近!
平安嗖的下躲在了陌白身后,定睛往院里左右扫视。
“公子,你别开玩笑了,哪里有什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