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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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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大,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单调的,却又哀伤的雨声,通过神无的发丝传达到她的耳朵里。
在神无的眼睛里,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灰色的,包括她自己。无力承受雨水侵袭的花朵垂下了花瓣,她望着静置于花瓣之上的折扇,一抹不亮的红色划破了眼底的灰。
她弯下腰拾起了折扇。
嘴里轻吐出似是虚无缥缈的话语。
“神乐,已化作清风,得到了自由。”
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满山坡的花朵听,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打湿的衣服,然后轻轻将折扇揽在怀里。
神乐……
一起诞生,她却先她一步化作了清风。
眼里没有任何悲伤的神色,仿佛只是在用特别的方式记住一件失去的东西。
神无沿原路折回自己释放镜妖的地方,将折扇扔下。
随着散开的水纹,被浸湿的折扇缓缓沉下……
沉下的,也是她对神乐的记忆。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自由的。”记忆中那个张扬的红眸女子是这样说的。
可她们都没有自由。
“杀死犬夜叉他们,是你诞生的理由。”
脑海里另一个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是奈落啊。
是他创造了她们,是他杀死了神乐。
神乐……
她抬头,昏暗的天空上方,一股轻浅的气流吹过。
神无伸出手,想要碰触。
反反复复试了几次后,她放下了手。“还是,触不到。”
她退后了几步,看着自己的手,象牙白的手掌中心,是一道细小的裂纹。
她知道,这裂痕不久就会扩大,直到遍及全身,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是自由吗?
去杀死犬夜叉他们,是你唯一的使命,我会在你的内心深处注视你的。去吧,神无。
奈落的话一遍一遍响起。
去吧,神无。
杀死犬夜叉他们。
神无走到静候在身后的镜妖面前,“走吧。”
去吧,神无,去找犬夜叉。
她一步一步朝着既定方向走去。
“去找犬夜叉,去杀死他。”她重复。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明明在镜子里看过无数的脸,此刻,却全然不记得。不记得对方有金色的瞳孔,不记得对方有银白色的头发,不记得对方火红色的外衣……
火红色。
她微楞。
从来没有去记忆的脸,仿佛和她无关的妹妹。
有一双火红色的眸。
她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不符合奈落想法的映像从脑中去除。可是无论她再怎么想忘记,相反的,神乐的样子在她如同白纸的记忆上被勾勒出深刻的轮廓,再也忘记不掉。
她远远地看见了犬夜叉,她机械地挥下了指着他的手,她冷漠地看着灰色的视线里镜妖离去的身影。
犬夜叉一刀一刀砍向镜妖,无法使用出铁碎牙的能力的样子,她都看着。
即使身体上承受了镜妖受到的所有的伤害,也感觉不到。
痛、爱、喜欢、不喜欢、快乐、不快乐……
全都没有。
“怎么可能?!铁碎牙居然对它不起任何作用?”犬夜叉吃惊地看着镜妖慢慢愈合的伤口。
同样处在战场旁边的神无,肩上正一点点地裂开。
伤口处没有流出血,就像镜子破碎般,伴随着一片片晶莹的碎片落到地面。
“啊,奈落还真是无情啊。”
梦幻白夜。
她回过头,不理这个半路横插过来观战的人。
无用的,无论如何。
都不会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