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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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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值班比往常清闲,例行查完房,我百无聊赖,看起了医书,
有人轻叩房门,我有些不耐,抬起头来,只见那个姑娘,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
她依旧带着口罩,笑眼眯眯,长发碎散于腰间,
我把书合上,“那位老人已经离开了,有事吗?”
她轻微摇头,把东西放在桌上,
手指似是被袋子勒红了,因着皮肤白皙,瞧着更加明显。
她又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今晚谢谢你,辛苦了。吃点东西吧,我买了粥,还热着呢。
我下意识想拒绝,只见她伸手指了指我,接着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摇了摇头,作出了吃饭的手势。
她的动作不紧不慢,指尖微微泛红,手指细腻白皙,
我只好同意,确实也是有些饿了,
“那谢谢你了,一起坐下来吃点吧。”
她摇头,微微侧身,手指做了个离开的动作,
我摁亮手机,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她一人回去,不安全吧,
可我这里又实在脱不开身,
我下意识掐起手指,算了起来,
不自觉又瞥了她一眼,
不错,我职业医生,爱好学道,
入门十余载,也不过触及冰山一角。
应是看出我的担心,她又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可以的,谢谢你。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用这句话,拒绝过许多人的善意。
罢了,算出来也表示不会出什么事,
只是我顺势拿过她的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
“有事打我手机。”
她点头,就给我拨了个电话,
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她在桌上的空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苏漪,
字体清秀,如同她本人,干净舒服。
我盯着她清润的双眸,欲言又止,
关于她那屋子,她又知晓多少,
日夜为伴,当真无恙?
一席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罢了,这本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她转身离开,我盯着她的背影消失,
却又没来由地觉得这背影眼熟,
却怎么想不起来。
我暗自生疑,
虽说这哑巴姑娘,容貌身姿皆出类拔萃,
但我自诩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之人,
何故对她这番好奇?
属实怪异。
等回过神来,惊觉她的名字旁边,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裴寻苏漪
我盯着看了很久,
后知后觉,暗笑自己真是魔怔了。
读了一夜医书,脑袋却是越发清醒,
天蒙蒙亮时,我的脑子里走马观花般掠过我这短短二十余载人生,
一帧一帧,
却没有丝毫关于那姑娘的记忆,
按理来说,此等样貌,见过一眼,属实难忘,
如此,当真是没有见过。
照这情况,难道真如师父所言,该是前世有渊源?
罢了罢了,不想了,想得头疼,
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走到窗边,凝视窗外,高楼林立。
家里那老头子让我今日回去一趟,
许是他那正房太太生的儿子过于糟心,属实没救,
近来才着急忙慌地要寻回我这个从小放养长大的私生子,
好歹那一份家业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想来也是可笑。
用老头子的话说,一个陪/酒女生的孩子是不配染指他裴家家产的,
如今,当真是无计可施了吧。
也罢,之于我,他也算有生养之恩,
总归不该过于无情的。
我回了家,眼神没忍住瞧向对门,
她应该在家,
因着那邪物,倒是安生了不少。
莫非,她是同门中人?
我走进家门,
这房间并不十分宽敞,
但胜在离医院近,
毕竟,我也只是个刚转正的小医生,
拿着那一点工资,住不起什么大房子。
房子入眼即是一整面书墙,整齐排列着大量经典古籍,
分门别类,归置整齐。
旁边的檀木柜里,摆着些许民族乐器和笔墨纸砚,
书桌还有些凌乱,叠放着我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资料,
我收了衣服,准备洗个澡,补会觉。
可惜这觉睡得并不安生,
满是残梦,
凌乱的场景,细碎的剪影,穿插其中,
醒来之后,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人打架,
有女子在呼喊,在啜泣,
还有男子清隽的脸庞,温柔的笑容,
全是我没见过的生面孔。
最近想不明白的事,倒是愈来愈多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