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丈夫》摄魄

46、出师

　　许颂雅的照片持续发酵，从外网传回的消息一时间让人真假难辨。
　　只是华国传统，外网已经腥风血雨而内网毫无波澜，多半就是坐实了一切。
　　作为一个新手妈妈，许颂雅居然没有站出来澄清任何事情，只是关闭了所有的社交媒体，名媛人设也不立了，彻底消失在网络世界。
　　章克旻最近忙着和M国的投行接触，对于妻子的这件事情也是闭口不谈。
　　“荷花的新高管在华尔街待过，章克旻不会被带偏了吧？”昭言在吃早饭的时候，随口问章克俭。
　　“你怎么对外国人成见这么深？”章克俭喝了口清粥，“克旻要证明自己，那就要靠他自己的判断。”
　　“是他自己的判断，还是你让他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判断？”昭言咬了口小笼包，小心翼翼地让汤汁不要洒出来。
　　这时，她的手机在疯狂震动，她有点手忙脚乱，囫囵吞下包子，按下接听键。
　　“言言，有件事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是表姐，谭乔。
　　“莫庭炬翻出了爸爸在国际业务部的旧账。”
　　昭言起身走到一旁，“这些爸爸不是早就处理了吗？”
　　“他翻出来的，比之前那些还多。其中还有一些，和你有关。”
　　她接手公司时间不长，接触国际业务更是在舅舅出走之后。这其中与她相关的，多半是攀诬和捏造。只是谎言里有百分之七十的真和百分之三十的假，就会变得格外可信。
　　“可是，他是怎么查到舅舅的？”舅舅最近一直很安分，在章氏待得好好的。很多东西不是足够亲近的人，根本不可能嗅到任何味道。
　　“都怪我！”那头传来哭声，昭言心下一片清明，她可以套路莫庭炬，莫庭炬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呢？
　　真没想到，表姐居然沦陷了。
　　她这才是真正地后院起火。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莫庭炬查到了什么深度，赶紧弄清楚告诉我。”
　　她挂了电话，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章克俭坐在一旁，通过这些只言片语已经猜到了全部。
　　“美人计，砸了？”
　　“还没到最后呢。”她回到餐桌上，面无表情地继续吃着早餐。
　　“莫庭炬其实不一定有真切的证据，能影响你。但是你对你舅舅的态度，会决定很多人是否愿意追随你。”章克俭淡淡道，“就看你要不要保下你舅舅了。”
　　“硬碰硬，是保不住的。”昭言摇头，舅舅是喜欢赌的，公私不分只怕也是有的，这样一查一个准。爸爸态度暧昧，莫庭炬查得这么深他不可能不知道，或许这其中也有他的意思。
　　她心头一紧，腹背受敌大概就是她此刻的感受。
　　“但是围魏救赵，还是可以一试。”她定了定神，再度看向丈夫，心里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你是打算提早发难，让莫庭炬自顾不暇？”章克俭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
　　“夏部长的位子如今岌岌可危，只需要巡视组下到坤城，很多问题自己会浮出水面。”通信历来是巡视组关注的重点，透出点风声他们就会驻场调查。
　　“他可以利用我表姐，但却不知道，这把刀可是双刃的。”莫庭炬和夏部长若真的绑定，倒还是有点难处理。可是他送了天大的把柄给她，她正好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他要处理舅舅，我就先让舅舅修理他。”
　　章克俭笑了笑，“最近我会让你舅舅闲一点的。”
　　有时间，才能有空修理莫庭炬。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两天，周四的上午十一点，闹剧开始了。
　　这周四是本月的高管年底述职会，向汝阳大概会在十点半左右开始。国际业务部，正排在第二位。
　　大家都在总部休息室，和学生时代面试一样，轮到自己就一脸紧张地带着材料进去。
　　昭言挑了个临窗的位子，窗外临水，人工湖上游着几只天鹅。天鹅可比室内的他们悠闲自在，向汝阳的业务述职不是简单地走过场，和压力面试有得一拼。
　　休息室里，气氛有点沉重。昭言喝着茶，翻着手上的材料，心里却一点都不紧张。
　　因为....
　　“莫庭炬在哪！”休息室的大门被人强力推开，昭言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她的舅舅，谭望。
　　莫庭炬茫然地从文件里抬起头，正对上谭望的视线。
　　“啪！”下一秒他被人推翻在地，吃了谭望几记老拳。
　　“我让你欺负我女儿！”
　　休息室内的高管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在莫庭炬被揍了好几下之后，才蜂拥而上把两人分开。
　　“保安呢？”昭言冲到门口，下属们都站得远远的，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知道了东家的辛秘。
　　“我马上去叫！”

　　“舅舅，你这是干什么呀！”她递给谭望一杯水，“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万一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你们给我放开，就许他搞大我女儿肚子，不许我揍他啊！”
　　原本还打算好言相劝的人们，瞬间安静如鸡。
　　“阿望，你这是在闹什么！”这么大的动静，向汝阳不可能听不到，只得中断述职走了出来。
　　谭望是一直有些恐惧这个姐夫的，这下赶紧站起身，“姐夫，向总！”
　　“你和小莫，跟我过来。”向汝阳简短一句话，二人就灰溜溜地跟着向汝阳进了会议室。
　　没过一会，就有人来传消息，述职明天再做。
　　昭言收到了父亲的短信，让她去把表姐谭乔找过来。
　　她去谭乔住处把她带到向汝阳的专属会议室，父亲并没有要她坐下旁听的意思，她只能悻悻回了家。
　　章克俭刚好开完电话会议，在阳台上喝着大红袍晒着太阳。
　　“述职会这么快结束？”他慢悠悠问候道。
　　“明知故问。”昭言哼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给我倒点茶。”
　　吃瓜没吃上，茶总得喝一口。
　　“你爸爸是要关起门来解决的。”章克俭拿起茶壶，茶水从壶口流畅地滑进茶杯，“不让你参加是情理之中，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怕我表姐会轻易妥协。”昭言品着茶，面色不虞。
　　“无论结果怎样，都是莫庭炬和你舅舅的私人恩怨。这就够了。”对她来说足够。莫庭炬再对舅舅发难，就会蒙上一层私人恩怨的色彩，挟私报复，自然就能转移鸿志内部的注意。用婚事要挟莫庭炬放弃对舅舅的追击，还能断了莫庭炬想通过结婚攀上夏部长的心思。
　　模糊焦点，用一桩丑闻掩盖另一桩，用无伤大雅的桃色新闻转移人们的注意力，这是公关里常用的套路，用来对付莫庭炬一样奏效。
　　“只是，你表姐她真的怀孕了吗？”章克俭笑得讳莫如深。
　　昭言回敬一个淡淡的笑，轻飘飘说，“你做的报告，我哪里清楚呀！”
　　“你之前设美人计，是不是就在等这一刻呢？”章克俭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你怎么说的，好像我在玩xian ren tiao 一样？”昭言横了他一眼，“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埋下种子，能长出什么，就要看天意喽？”
　　设局从来讲究时移势易，打蛇上棍，章克俭知道，他这位太太已经出师了。很快就会青出于蓝。

作者有话说

　　回来啦，最近下了榜，懈怠了，对不住我这51个读者，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