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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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以后，坐在床上琢磨了四五分钟，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啥。
脑子里面空空如也，分化期面临的持续发热让他昏沉得很。摩拉克斯摇晃几下脑袋，从卧室里面扒拉了条裤子就冲去了厕所。
“家里新换了一种牙膏，我帮你挤好了，你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就我单独用，我重新给你买一支。”说话的人声音听上去有些遥远，似乎是在楼下厨房里。
摩拉克斯在二楼卫生间下意识应了一声：“谢谢先生，没事，我能用。”
牙膏一上牙齿，他就开始咳嗽。让他咳嗽的原因不是这牙膏薄荷味儿太重，而是他终于在那一刻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从他嘴巴里面出来的“先生”两个字，连同记忆一起涌过来，他的脸烧烫，但是面上没有表情。难道真是新牙膏薄荷味道太沉了吗？为什么舌头刺刺的痛，他的牙齿之间上下轻咬发出声响。片刻后，他的表情调整好回到了一开始的一脸冷漠。
他可太擅长面无表情这个姿态，就如同钟离先生擅长那种微笑一样。
摩拉克斯认认真真刷完牙，然后用冷水洗脸。他的头埋在毛巾里面，于十多秒后终于抬起了头。
“……我都说了些什么？”他自言自语道。他的语气里面含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绝望。
一个美好的普通的璃月清晨。
多美好的早上啊。夏季的阳光透过窗户都是暖融融的季节，还没有到中午最毒辣的日光时。放在桌上的是被人制作好的普通早饭：煎蛋和吐司，还有钟离给他订的牛奶。哦，还多了两样新东西，他定睛一看，上面写了三个字“抑制剂”，A和O的抑制剂都备好了，不愧是钟离先生，简直准备充分。
“……？”钟离的目光从手上的报纸挪开，转到了自家养子身上。
“怎么一直站着？摩拉克斯，你坐下啊。”男人指了指椅子。
他又说：“是牙膏不行吗？没事，今天下班我会给你买一支的，就用你之前惯用的那个牌子。”
对方体贴地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昨日的事情，甚至没有提到昨天钟离自己去学校接他，他当时烧得厉害，直接上车就熊抱对方，抱了整整一路的事情。
站得越久，回忆起来的内容就越多。青年僵硬地拉开椅子，摇头然后说：“不，牙膏我可以用。”他几乎是凭自己的身体本能在完成每天的早上活动，嗯……比如吃早饭这件事。
好在人体在饥饿的时候，是如此自然而然地完成“吃”这件事。他食用完毕放在盘中的没有吐司边的吐司，以满足自己在分化期所需要的能量。中途，心里还有劲想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钟离先生还是喜欢用模型扣出中心，然后自己吃吐司边。
他们二人都没提关于昨天的事情。
餐厅里除了吃饭的声音，就只有钟离翻阅报刊的声音。
家用的仙灵机器人给摩拉克斯做了简单的检查，在“即将面临分化期”这个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钟离立马打电话给摩拉克斯的班主任说了这件事。
“安心在家中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立刻给我打电话，”钟离同他讲话，“你现在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我会在下班后给你带回家。以防万一，在分化期结束之前，就不要出门了。”
不喜爱上学的青年，得到了家长与老师允许的假期，可他的心情也并不是很美好。即便这是一个普通的美好的璃月早晨，他也感觉不到快乐。他感到焦灼与某种难以抑制的狂乱，钟离对他说这是正常现象，他也无法安定自己。
他怀里捏着仙灵机器人，拒绝道：“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钟离出门，在玄关换鞋，撑着鞋柜，回头又对他说：“抑制剂在桌上，别忘了打。按照医生说的，刚开始分化的时候，不要着急注射，等分化结束以后再注射……”
“不然对腺体有伤害。”摩拉克斯拉长声音，接嘴道。
男人换好鞋子，又说：“其实在家里无所谓，你也可以直接不打。”
这话说的……beta就是了不起咯……摩拉克斯心里想着。反正钟离先生也闻不见自己信息素的气味，打不打好像都无所谓一样。他心里的焦躁愈发明显。
他一走神，怀里的仙灵机器人就跑了出去，停滞在空中，开始播报今天的天气：
“璃月，x年x月，温度22-27℃，今日天气晴转阵雨，注意带伞。”
钟离抽了放在门旁的黑伞握在手里。
男人开门，最后又嘱咐了一遍：“以防万一，不要出门，家里有饭菜。”
等听见养子不情不愿的一声“知道了”，他才关门离去。
门在合拢一瞬间之前又打开来，钟离从门外侧过身。
“我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摩拉克斯知晓他要说什么，连忙说。
“嗯……”钟离顿了顿，“你知道就好。”
可是钟离还是没有出发，男人就一直站在门外，站到摩拉克斯不得不询问他怎么了。
在摩拉克斯这问句结束后，对方用轻巧的语气，非常非常体贴地说：“嗯……虽然可能对你没什么帮助，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床上有一件尚未清洗的衣服。当然，今天你就分化的几率并不大。”
那扇门关闭了。
摩拉克斯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半晌，他蹲下身，捶了一下地板。看着木地板的纹路，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