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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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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隐很快从水缸里拿出了西瓜,晋帅找来了菜刀,莫惊春接过刀准备切西瓜。
“咔”的一声,西瓜被刀切开,声音很清脆,让众人了一听就知道是个好瓜,等完全切开,瓜瓤很红,籽又少,莫惊春继续切开,一半留着晚上吃,剩下一半,菜刀利索的切开,绿皮红肉,沙沙的响声,调动着大家的味蕾。
与平常浅绿条纹的麒麟瓜不同,黑美人的果皮颜色一如其名,墨绿深深,等莫惊春切好小份,众人各自拿了一块。
邱意浓拿了西瓜,便咬了一口,沙甜沙甜,红色的汁水从手上流到瓷砖上,他吃了第二口,嘴唇上也沾了汁水。
邱意浓觉得有些黏,加快了吃瓜的速度。莫惊春慢慢吃西瓜,倒回忆从前夏天,西瓜都是不缺。
曲蔚食无滋味吃西瓜,注意力全在崽儿身上,等他吃一半,发现崽儿一直盯着他手上西瓜瞧,他看着崽儿,拿起西瓜递到崽儿嘴边。
崽儿看着眼前红红的物体,伸长脑袋,使劲用只有颗的小乳牙啃西瓜,等其他人吃完,崽儿也只啃了一点。
吃完西瓜,时间还早,晋帅跟曲蔚说:“喂,明天我们要出去,看好家和孩子,物资还有,自己看着吃。”
曲蔚点点头,用手指比划,像是在问他们为什么出去。
晋帅凑近说:“就是有事,好好看家,别乱出去。”
曲蔚看他不想说,点点头不再过问了。
晋帅松了一口气,朝曲蔚打招呼,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邱意浓拉着莫惊春下楼,出门转头看见停着的车,灰扑扑中,还带着泥巴,初见紫色越野的酷炫全然不见。
他跟莫惊春对视了一眼,打算好今天洗好车,这也太脏了点。
看到晋帅下来了,邱意浓喊了他:“晋帅,车子洗不洗,放了好几天了,又是落叶又是泥,车子太脏了”。
晋帅说:“现在洗太费劲,等我们回来再洗,脏就脏了点,到时候还可以再用”。
秋意浓也不强求,点头道:“行吧,你准备好了出去的装备?”
“我和安隐都准备好了,阿月和沐言就留下来吧,省得到时候我们再还要看顾他们”。晋帅商量。
“别人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邱意浓随意道。
晋帅问了安隐和莫惊春。
安隐说:“行,我没问题”。
“也可以,让他们留下来看护菜地吧,”莫惊春想了想。
晋帅也放心下来,转而去查看车了。
检查车头和车灯没什么问题,晋帅蹲下来查看车轮子,发现也没漏气,或是有太多泥巴堵住,晋帅就去查看了车子内部装置,看了,大多正常,他也没再看下去。
晚上他们难得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崽儿手舞足蹈的呀呀直叫,他们脸上还没有愁容,秋意浓,他们四个出去的人,最多只是对外面慎重。
现在外面还不知道丧尸有多少,天气渐热,怕是滋生细菌的时候,尤其是现在尸体在城市随处可见,传染病在这时的末世,可不是说笑的,末世前有的传染病还是人类的大敌。
没有电的末世,邱意浓他们早早睡在床上。
邱意浓看着窗户透进床前的月光,想着明天出去的事情,莫惊春伸手抱他,轻声问:“怎么了,紧张?害怕?”
邱意浓笑了笑,声音很是好声,反问:“你害怕?紧张?你都不,我更不可能了,说说笑罢了”。
莫惊春声音低沉,胸膛整个在振动:“嗯,说说笑?”
说完,闹起了邱意浓,让邱意浓很是无语。
无语完,他也闹起了莫惊春,伸手抓向他腰间,直往他痒痒肉挠。
你来我往,好不激烈。最后两人身上俱是出了一身薄汗,邱意浓和莫惊春闹完,就直接睡下了。
隔壁的曲蔚抱着崽儿想感情真好。
一夜寂静无梦。
清晨小楼里人都醒了,七个人配合着做好了早饭。
晋帅最后一个放好东西,在副驾驶座上刚坐下,安隐发动了车子,朝着集合点开去。
初日旭阳,万里无云,又是炎热的一天。
等他们到达围墙边,已经有五辆停在那里,车子让他们很熟悉,都是上次任务一起的车子,只是有几辆没来。
白东看到他们也到了,走上前,看了他们的车上的人数,叫了一个年轻人过来。
白东解释:“但是看你们这一车人少,给你们补一个来,他是我堂兄弟,以前也当过兵,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安隐代替大家回白东:“可以的”。
邱意浓打开车门让年轻人上来,但他说句“等会”,就走了。
现在还没有出发,大家就等他一会。
等其他车子陆陆续续的来人,在他们之后,又来了一辆车子,年轻人这才回来,他拎着一个大袋子,密密鼓鼓的,看上去就很重。
邱意浓就帮她拎了一下,他也没拒绝,进到车子里,把袋子放好,他开始介绍。
“你们好,镇子上的人都姓白,白东白西是我堂哥,我叫白虎,因为我从小就很虎,所以我爹妈给我取了这个名”。
众人也纷纷响应,开口叫他白虎。
时间不等人,等白虎终于组装好袋子里的物件,白东宣布准备出发。
七辆车子排成一排,依次离开。
灰土掀起,白苏和白西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白纪爷爷难得放下酒瓶,坐在院子喝着热水,算准时间,去了白东家,找他仅存的一个长辈。
白老爷子看着只比他小一辈白舟渡,知道他会来,也不惊讶,拿出家里的西瓜,给他吃。
白老爷子问他:“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那些家伙虽然老了些,还能用的有多少”。
白苏爷爷,也就是白舟渡爷爷大口吃着西瓜,听了开口道:“还有六七十个,各家各户总能碰到一两个,还有一些土法子,威力也大,来了也能让人走不了”。
白老爷子点头,抬手抚了抚胡子,随意道:“尽快准备好吧,怕出意外”。
白舟渡爷爷放下刚吃完的一片西瓜,回答:“行,我催,大伯父”。
白东开头车带路,经过镇子前的公路,两旁树林苍茫高大,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望之森然悠静。
晋帅看了说:“真是难得,镇子里可没有这么多绿色树木和植物,秃秃的只剩一点,不是说农村的院子贴近大自然,难道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管它发生不发生,我们还是要出去”,邱意浓不在意道。
晋帅想了想也是:"管它呢,咱们该面对丧尸,还是得面对。”
安隐跟上前面的车辆,树木葱笼,层层叠叠,一条公路更横在山水丛林间,四面孤寂,远处大片鸟儿聚集,在空中形成一张黑色的网,隐隐泛着红光,让众人心中很是一紧,一股预感不详的情绪蔓延着。
安岭镇中,镇民们在青壮年离开大半后,早早紧闭门窗,整个镇子彻底沉寂。
邱意浓他们所住的小楼,因为已经有铁丝网围着,曲蔚带着两个少年,老实待在屋子里。
巨大的黑网闪烁着,叽叽喳喳的声音震耳欲聋,邱意浓他们此时已经明白是鸟群,这很不正常,耳朵受不住这声音,坐在车窗边上的人,快速合上车窗,车队不曾减速。
邱意浓用手盖住耳朵,他头脑响彻疼痛,眼睛里看到的不再清晰,模糊的影像让他分不清楚现实。
安隐很痛苦,他开车没法脱离魔音,车上窗户都已经关好,晋帅拿卫生纸帮他塞住耳朵,让他松了一口气。
鸟群疯狂扑向车队,密密麻麻的红眼小鸟阻碍了车队的前进,他们看不见前路,看到鸟儿尖锐的喙疯狂啄车子,全车各处传来砸砸声。
坐在车窗边的人清晰看着鸟儿疯狂嗜血的摸样,通身灰黑,只余眼睛和喙上有一抹红。
“队长!这不是像是普通鸟呀!看它们想要吃掉我们的样子,那好可怕呀!”镇上的人冲着白东喊。
“哥哥,快开车!”"叔叔,我们走吧!”“呜呜呜!我不想呆在这里!”
车队上呼救声不断,数量众多的不知明鸟把车队围的水泄不通,明明是大晴天,但车内光线阴暗,他们看不见阳光,只看得见这种可怕的鸟。
白东一脚油门到底,与鸟群带来的阻力抗争,但车子只移动车子的一半,此时已经不能用手势传递消息,巨大的噪音下,他们用声音传递,头车的人一超奋力大喊:“我们车子拼到一起!一起冲!”
如此反复,他们无法在嘈杂的音量下听到回复,此时头车的车顶已经轰隆作响,车上的人可能随时担心这些鸟儿要冲进来。
在白东又一次脚踩油门,打算冲出去的时候,他感受到来自身后车的推力,他打算不放弃,与变异鸟抗争到底。
安隐踩油门到底,抵着前面一辆车,感受到身后另一辆车也在过来,同车队一起使劲,黑压压的鸟群戏弄着车队。
在车队上所有人紧张不已时,驾驶员们满头大汗,白东的车子终于驶出了鸟群,后面的车紧跟而上,鸟群的鸟儿愤怒之极,变成了一个愤怒的球形,黑色极具压迫感,此时太阳已接近正午,温度飙升至三十五度,鸟群突然四散开来,一个个扑向丛林,巨大的噪音是瞬间化为一个个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白东被阴冷的声音,狠狠吓一跳,飞快带着车队逃离,车速直线飙升。
车队孤独的穿过一座桥,在出桥时,有一个人从桥头突然扑向邱意浓他们的车子,害的安隐猛打方向盘,失去了方向,差点撞上桥,安隐紧急骤停,才免得真的撞上桥身,后边的车子猛的后退,避免二次撞击。
车队四分五裂,晋帅还朝那人骂不长眼,安隐制止了他,安隐启动车子,邱意浓和莫惊春,坐在车里面的白虎都提起了心,心跳快到不行。晋帅硬生生被吓住止了声。
那人是一米七多左右的男性,衣衫褴褛,从衣服的破洞里依稀可见腐烂的皮肤,他没有发出声音,但他存在就很让人害怕,低低的吼叫不断传来。
让他们意识到这不是神经失措的正常人,而是一只凶猛的丧尸,这让众人感到不妙,荒凉偏僻的山林,出现了丧尸,这是一种征兆,以后会有更多的丧尸。
安隐正启动车子,他一听汽车引擎的声音,就直直扑向那辆紫色魅影越野,吓的晋帅差点跳起,他的脸挤压在挡风玻璃上,红眼灰皮,粗重的呼吸声,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腐败阴暗的气息。
晋帅甚至不敢与它对视,安隐看了别的车的人提示,重新发动车子,引擎声响,他车子也开始启动,重新回到他们车队行驶的状态。
白东他们的车,共六个人,丧尸察觉他们想要离开,直接一踩车灯,重重砸向车顶,丧尸刚上去,安隐踩油门启动车子跟上队伍,丧尸锋利的爪子狠狠着砸向车子的挡风玻璃,行驶中的车子被狠狠一震,秋意浓感觉自己被狠狠颠出座位了一下。
挡风玻璃不停的被丧尸击打震动,随时有被打破的风险,秋意浓盯着那个丧尸,他和莫惊春对视了眼,双双从包里拿出了武器。
邱意浓拿斧头,莫惊春用钢管,两人对上对方眼睛,同时点点头。
邱意浓让安隐打开车顶天窗。
“这怎么可以!”安隐边开车边大喊。
晋帅抓住车门,冲后面发狂说:“你能别逞强,这很危险的!”
邱意浓也不怪他,只是平静的说:“可是我们会一直摆脱不了丧尸,打开车顶,我们两个解决它。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已经行驶出很长的距离,荒芜丛林中,青绿深山像是巨大的漩涡一样,把他们包围,他们在亡命追逃。
安隐大喊道:“你俩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不会抛弃,车顶,我是绝对不会打开的!”
丧尸处在狂暴中,身下的车子一次又一次遭受他的攻击,他感受到绝望的情绪,低低的吼叫声变得高昂激。
他不再单单用爪子抓花车身,而是冲击车身猛攻,打算取出他的食物来,在他又一次攻击下,身下却突然弹出东西,让他头朝上向后倒去。
晋帅心疼的揉了揉手腕,在丧尸还没反应,差点掉出车顶之际,莫惊春和邱意浓爬上车顶。
其他车见可以放开手脚对付丧尸了,纷纷停来车来,前后两车警戒,莫惊春对迎面冲来的丧尸就是一个钢管上去,邱意浓趁机对准丧尸双脚一铲。
丧尸重心不稳,跌下车顶,镇民围住刚摔下的丧尸,让安隐开车远离。
邱意浓和莫惊春也跳了下来,晋帅无奈的关上天窗。
邱意浓拉着莫惊春几步上前,靠近包围圈,还待上前,就骤然听见木仓声,他们呆住,对视一眼。
镇民围住,在丧尸中了一木仓后,胆子大的上前解决丧尸。丧尸的头流出粘稠糜烂的黑血,但丧尸突然惊起,朝开木仓的人张开爪子和利齿,那人正是白叔。
白叔正仔细摩擦着□□身,周围人用武器挡下丧尸的攻击,白叔拿出自己年轻时就用的刀,跟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
“都散开点,不想跟丧尸动手的就自己走远一点”,说完白叔举刀冲向丧尸。
老当益壮的白叔力气不少,冲的丧尸后脚一踉跄,丧尸阴起红眼睛,稳住用爪子作武器朝他攻去,这次踉跄的人变成白叔了。
丧尸就起弯曲的腰背,嘴巴阴阴笑起,声音从平常的吼叫变成了桀桀声,让车队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注意警戒,防止同伙”,白叔紧盯着丧尸说了一句,丧尸桀桀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大,丛林风起惊叶,狂风大作,树枝被吹得哗哗作响,如一道道绿色的绸布。
正中间的丧尸站在公路上,邱意浓听着这哗哗声,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在场的人也慢慢察觉这不对劲。
哗哗声压着桀桀声,在场的人在公路上四处环绕,观察着公路旁边的山林,这里近有深山,远有活水,一切都很自然。
又是一阵狂风怒吼,哗哗声渐渐消失,桀桀声却此起彼伏!
车队的人后知后觉,一个丧尸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引他们入笼。
公路上两旁安全护拦,被一只只腐烂肿大的巨大丧尸爬过,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这仿佛一切都表明,它们来自水中,甚至可能是他们经过的那条河流。
车队人惊恐心起,面对数量众多的“湿”丧尸,镇子上的小伙子青壮年压下恐惧的心情,调整心态,拿出武器跃跃欲试。
二十来人的队伍,包括晋帅白虎,车队以车为单位,留下驾驶员一个人,其他人拿起自己的武器全巢出动。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冲的最快,其中不少是白天天的玩伴,对白十三很是尊敬,他们两人命丧尸口,他们都记得。
之前没机会现在有了,一个个冲向举起武器冲问“湿”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