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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沈恒之老相好真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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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被沈恒之这幅症状吓到了,陷入自我怀疑中,莫非他喂错了药?不,绝不可能,华誉的药分成两份,龚淮安和他各执一半,平日里就算洗澡,药丸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看沈恒之的状态,不像是服药后的反应,会不会有人在他食物中下毒?
陆离顾不上太多,半搂着怀里的人,急匆匆地上了车。
西槐和龚淮安两人在宫外候着,见太子爷搂着沈恒之火急火燎地冲出宫殿,二人对视一眼,西槐脸色煞白,道,“大帅被刺杀了?”
龚淮安见自家国公爷脸色难看至极,脚步虚浮缥缈,他警觉地跳上马车,“不太对劲,赶紧走。”
西槐撩起马车帘幔,把垫凳拿出来,伺候二人上车。
不远处暗黑的宫墙下,一双眼紧盯着他们的动静。
冷风拍打着幔帐,刮着沈恒之白的骇人的脸,他眉头紧紧皱着,被陆离打横抱起。
沈恒之一手顺势紧勾着他的脖颈,靠在陆离温热的怀中,“冷……”
“乖,马上回府。”陆离语气温软地安抚道。
怀里的人舔了下干涩的唇,似是极为痛苦地紧皱眉头,“热。”
“到底是冷是热?”陆离抱着他上了车,正欲给他盖上薄毯,听到他说热,拿起薄毯的手僵在半空中。
龚淮安扬起马鞭一抽,马发癫似的嘶鸣了声,扬长而去。
马车颠簸,陆离被甩的老远,他气冲冲地喊了声,“能不能温柔点。”
西槐惊恐地望着龚淮安,低声说,“太子殿下……在里面做什么?”
“少打听这些,污了耳朵!”他两手拉着缰绳,凶狠地扬起马鞭,“驾!”
陆离被他俩搞服气了,让沈恒之倚靠在他怀里,双手环绕着箍住他,唯恐他被又一次颠出马车。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乱动,突然开始扒扯衣服,他被灼烤得晕晕乎乎的,脑子不太清醒,“好热。”
“别动!”陆离见他扯着衣领,露出瘦削的锁骨,他没由得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按住。
陆离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他怕什么?沈恒之又不是女的,又不存在非礼勿视!
怀里的人反手握住他的五指,陆离感到他掌心被汗水浸湿,变得黏腻起来。
二人十指交缠,沈恒之用力紧扣着陆离的手,指骨关节处勒得泛白,陆离的掌心满是濡汗,双臂抱得更紧,明明只是牵个手,怎么牵出满头大汗?
他紧张什么?他慌什么?
陆离反复问自己,他会喜欢男人吗?不会,他就是利用镇国公安身立命,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此时这位国公爷哪知陆离心里的斗争?他体内药力渐浓,灼热的喘息变得愈发急促,他大脑失去意识,脑海成了乱炖的一锅热汤,浑身血脉翻涌,热的他几乎要爆炸!
“这是什么药?”
沈恒之喘了几口气,恢复些许神志,他错乱的吐息和陆离呼吸交杂着,抬头刹那,鼻尖撞到他的下巴。
二人看得太近,以至于陆离呼吸跟着混乱起来。
他脑子也发蒙,信口乱诌,“莫非是传说中引人犯罪的春/药?”
不说还好,这一说,沈恒之不知哪根神经被踩到,一着急一上火分不清周围场合,猛的跳起来。
咚——
脑袋撞到了车顶。
“祖宗,您别再动了。”
陆离伸手欲把他拉回怀里,沈恒之被撞懵了,一双清冷的眸布满旖旎的红血丝,指着陆离吼道,“谁给老子下春/药?是不是你?狗东西!”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此刻他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唯恐他撞傻了,给他揉了下脑袋,“你别乱想!赶紧运功把药力压住。”
“不!”沈恒之一把推开他,大有战场上横扫千军卷席之势。
此刻国公爷脑子不清醒,嘴里叽里呱啦乱说一通。
陆离竖起一只耳朵凑过去,听得不太清晰,“什么……什么子?”
沈恒之又说了一遍,像喝醉似的吐词不清。
这次陆离听清了,他惊恐地瞪着眼,“你要逛窑子?”
完了,彻底疯了。
外面两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西槐惊恐万分地吸了口气,“该不会打起来了吧。”
龚淮安儒雅的脸上毫无情愫,冷着脸驾车,过了好一会才说,“太子这样的,国公爷不屑打他。”
西槐仔细想想,认可地点点头,“的确,太子……哎,太弱了。”
马车里,被认为“弱不禁风”的太子死命抱着沈恒之的腰,生拉硬拽地按他坐下,顺着气息替他抚背,“乖,好好运功,我带你去逛窑子好不好?”
沈恒之诡异地笑起来。
他用食指指弯挑起陆离的下巴,盯着那双妖冶漆黑的眼睛,掰扯着他的脸左右打量一番,“这姑娘眉眼还行,就是生得太男相,若是个男人生成这样,定是不错。”
陆离满脸惊恐,脑子被他搅合得像乱炖浆糊,“国公爷,我们在马车上,不是在青楼,我不是青楼的姑娘。”
“诶,这话说的,当青楼姑娘怎么了?靠本事谋生,又不丢人。”
沈恒之热得头晕脑胀,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滚烫的手抚摸着陆离冰凉的侧脸,“哎呀,皮肤真好,嫩滑。”
“你摸够了没?”陆离生无可恋地摸了下自己另半张脸,“哪里嫩滑了?又不是烧鸡腿!”
“别这么害羞,给本帅笑一个,我给银子,”沈恒之从怀里掏了块玉牌给他,“喏,赏你。”
陆离两手接过他扔来的玉牌,这块玉牌上镌刻着一个沈字。
那一日,他们在郊外遇到一群高手,首领亮出的牌子,也刻着一个沈字。
该不会……沈恒之四处留情,给相好发牌子,但凡持有玉牌者,皆是沈大帅情人?
陆离的脸色莫名变得极为难看,自言自语道,“果然被我猜中,那晚找他的人,真是老相好!”
“什么相好?”沈恒之伸手把他搂着,语气软软地诱哄道,“我没有相好,本帅就疼你一个。”
陆离心想,你是不是和每个都这么说?
渣男!
陆离气得瞪了他眼,故意引诱他,憋着嗓音,娇柔造作地笑,“你这牌子给过别人么?”
“没有,就你。”
睁着眼说瞎话!
陆离摸了下玉牌上凸起的沈字,冷笑着哼道,“我不信,你必是诓我。”
沈恒之被烧得五迷三道,手在他脸上乱捏,掐着陆离的侧脸,“诓你做什么,哥哥疼你都来不及。”
陆离气得骂娘,这个家伙已经无药可救,赶紧告知龚淮安,找地埋了吧。
原是陆离抱着他,眼下成了他缩进沈大帅怀里,被沈大帅从头到尾调戏一番。
陆离的白眼几乎要翻出眼皮,就在他万般无奈生无可恋时,终于,车到了国公府。
龚淮安跳下马车,赶紧伸手撩开帘幔,“大帅,到……”
“了”字卡在嗓子眼,堂堂书生剑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猛咽一口吐沫。
西槐见他喉间动了动,脸色难看得像吃了十几只苍蝇,他凑上前,问,“怎么了?”
顺着龚淮安的目光,西槐往里看,马车里,沈大帅衣衫不整地搂着陆离,把陆离的脑袋按在自个颈窝里,一个劲地叫着“心肝宝贝”!
太子殿下环抱着沈恒之的腰,一个挺拔魁梧的少年小鸟依人得缩在清瘦的沈大帅怀里,被沈大帅摸脸。
这幅画面实在太辣眼了!
龚淮安非礼勿视地放下幔帐,心里默默念起道德经。
西槐当做没看到,郑重地敲了敲车板,“好了吗?二位。”
陆离气得要跳脚,喊道,“快把国公爷拉下去!”
外面两人又重新拉开车帘,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不至于被吓到。
沈恒之拉着陆离不肯松手,眼眸仿佛被幕布蒙住,涣散得没有半点聚光。
“找华誉!他被下药了!”
陆离用薄毯把他从头到尾一裹,唯恐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人瞧见,抱着往屋里飞奔。
府邸老管家见沈大帅被黑布蒙着,以为他一命呜呼,当即跪下抹泪痛哭,“我的国公爷,您怎么就走了呢!留下老奴如何是好?老奴不如随您去了!”
“……”
陆离被这些人彻底搞懵了,敢情阖府上下没一个正常人是吧。
龚淮安一把把老管家拽起来,“还没死,去找华神医。”
老管家当即噎住,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急忙掩面开溜。
沈恒之浑身烧得半死不活,被放下的瞬间,两手勾着陆离的脖子,嘴里不停念叨,“诶,美人,别走。”
陆离被他揪住衣领,跪也跪不下去,起也起不了身,半弯着膝盖不敢乱动。
“好好好,我不走,我在这。”陆离压低语气,唯恐刺激到他,哄骗地在他耳边说,“你乖一点,不要动好不好。”
“我不动?那你动吗?”
“……”
沈恒之把他的头摁在怀里,双手箍紧他的脖子。
可怜的太子殿下,浑身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华誉进来。
华誉年纪不大,长得却是凶神恶煞,一点也不像行医之人,倒像个山头匪霸,和龚淮安比起来,他才像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
华誉一进屋,被眼前这副情形吓到,捻着他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他俩深情款款的……在拥吻?”
“你总算来了,”龚淮安欲哭无泪地丧着脸,把头别开,“我走了,你慢慢治。”
华誉一副“你看我想过去吗”的冷漠表情,“情爱之事,世上无药可医。”
龚淮安:“那别救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陆离腿弯酸了,听到华誉声音,回头大喊,“过来!大帅被人了毒!”
华誉皱着粗眉,凶残暴戾的长相令人望而生畏,他上前看了眼,三只手指搭着沈恒之的脉搏。
“不是下毒,是春/药。”
陆离哭笑不得地一拍脑门,他随口一说,竟然是真的!
华誉背着光,脸上罩着一股阴冷至极的笑,不怀好意地睨着陆离,“分量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