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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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师行动挺利落干练的，只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灰姑娘》的演员表整理好了，根据同学们的意愿安排了几个适合他们的角色，还非常强硬地把灰姑娘和王子的位子空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狄青才刚刚晃到学校，就有人给他传话说范老师叫他去英语办公室。他“啧”了声，蛮不情愿地把书包扔给了谢恒，说：“等我一下啊。”
谢恒单手接住书包，笑了笑：“嗯。”然后看着狄青早晨略带懒散的背影消失在了后门口。
谢恒盯得专注，并没有发现在他和狄青座位的左斜前方有一束目光也紧紧盯着教室门口消失的那个背影，饱含怨恨、嫉妒与憎恶。
目光在那里滞留了很久，直到又有人进了门，它的主人才把它倏地收回细长的眼镜片里，教室的电灯照在它们身上反着光。
他喃喃道：“狄青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你们走的能那么近……明明是我先看上你的……是我先看上你的！！”
话到最后已经不再是喃喃了，声音有点大，前面似乎有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心里“操”了一声，叹口气抬起了头，脸上却是天差地别的灿烂的笑容：“早啊，吴嵘。”
“哦，早上好啊闫晓岩！”吴嵘回应道，在他前面拉开凳子坐下，背对着他。
闫晓岩松了口气，又低下头，盯着手中的纸低语道：“你会是我的。”
“绝对不会让你们再走的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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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英语办公室的门，狄青看见燕淡茗也在里面，一瞬间骤然联想起了昨天上午课间时候众人的调侃，顿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范老师上下打量了他俩几眼，叹道：“郎才女貌啊……”
燕淡茗的脸腾地红了，狄青心里发毛，有点受不了这打量：“老师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范老师从桌子上抽出两沓不算厚的纸，“这是你们的剧本，回去熟悉一下台词，最好明天就能背会。”
二人接过，狄青粗略翻了翻，就是个简单的台本，也没说谁演什么角色。
他还心存侥幸，正打算问问范老师，却被旁边的燕淡茗抢了先：“老师……我们演什么呀？”
范老师理所当然：“灰姑娘和王子啊。”
虽然早就料到，但当场听范老师说出来，狄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老师您认真的？！真的让我们演？！我还要当主持人啊。”
范老师一脸慈笑：“主持人肯定不主持本班的节目，换衣服什么的时间也来得及。而且班里有同学说你俩挺合适……演这两个角色的，我看也是。你俩介意吗？”
燕淡茗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见此狄青也不好再当面说什么拒绝的话，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嘴上也只得敷衍搪塞：“随便吧。”然后在心里告诫自己是有对象的人，也就演个戏，她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他和燕淡茗没什么交集，听别人说这女孩心挺好，可他总觉得……他们有什么误解。
“行了，剧本拿回去吧。”范芯渝摆摆手送客。
二人出了办公室，正好背对着楼梯和走廊。狄青刚要转身回，却被燕淡茗拉住了衣袖：“诶，狄青。”
狄青有点不耐烦地转头。
她冲着他笑道：“合作愉快。”
狄青没笑，“嗯”了一声就转头准备走了。
结果他一转头，就看见谢恒倚在栏杆上微垂着头看着他俩，并且投向燕淡茗的目光很不友善，那双桃花眼中处处透露着不开心。
狄青一愣。
他这是……怎么了？因为什么事生气了吗？
还是……吃醋了？
还没等狄青想个明白，谢恒已经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走了。”然后拉着他和离开了燕淡茗，留下女孩子一个人在原地很尴尬地站着。
等狄青被谢恒的身影消失在通向天台的楼梯口后，办公室门后的阴影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拍了拍略显失落的燕淡茗的肩，小声耳语了几句。
早读的时候没什么人会在楼道里乱晃，走廊里一片寂静，偌大的空间里只存在着他们二人的身影，像是间谍的信息交换现场。
燕淡茗开始还摆着手拒绝，然后那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似乎有点动心了。最后燕淡茗抵不过那人的趁热打铁趁火打劫的攻势，思考了会儿，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二人又聊了两句，她轻轻吐出口气，转身回了教室。
走廊里又恢复寂静，和燕淡茗说话的那个人一直生了根似的站着，等到她走了以后都没有动。很久之后他回头盯着刚刚狄青和谢恒消失的那个楼梯口，长方形眼镜框下的目光像是吸了毒般涣散，每一丝分散着的视线中却又溢满了饥渴。
额前的碎发遮不住17岁最狰狞的面目，刻薄的嘴唇中吐出的是最疯狂的话语。
“是我先喜欢的你，所以你必须是我的。”
“会给你旁边那个人惩罚的。”
“只要他离开你，你就会接近我了吧。”
神经质的笑容浮现，沉重的头颅抬起。
是像个行尸走肉般的两面人。
闫晓岩。
***
狄青被谢恒生拉硬拽到了天台，被凉飕飕的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谢恒单手把他推到栏杆边缘处，一手撑着墙，一手捏起了狄青的下巴。他投下的影子圈住了另一个男孩子，像一种霸道的占领。
狄青被挤在墙与栏杆的夹角，被迫抬起了下巴，然后和谢恒略带伤感的眉眼对视良久。
谢恒看了他一会儿，说：“我生气了。”
“那个女生纠缠你，我吃醋了。”
狄青料到是这个原因，“啊”了一声，乖乖认错：“我错了。我不应该听她说那句话的。”
“啧，光是道歉吗？”谢恒不满地凑近，气息打在他脸颊处，“我要惩罚。”
狄青心突然跳得很快，他愣愣地问：“那你要……惩罚什么？”
谢恒笑了，得逞地挨着他更紧了些。狄青浑身过电般酥麻，慌忙冲他喊着“这是在学校”，对方却置若罔闻。
“这里没有监控。”
“我也不会在这里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毕竟要做的话，还是卧室舒服点。”
狄青脑子还没怎么清醒，温热的唇就贴了上来。这次谢恒的吻很急促，舌尖比前两次更用了些劲，勾着狄青的舌头，久久不肯离开。
在长达五分钟的舌吻后，二人终于放开了彼此。尽管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呼吸却仍在狭小的间隙里缠绵。
他们原地缓了一会儿，谢恒蹭蹭狄青被汗水浸湿的鼻尖，轻轻亲了他一口，道：“这次就原谅你了。别再有下次。”
狄青还在微微喘气，但这不妨碍他嚣张地笑：“放心吧。我像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吗？”
谢恒挑眉：“你不像，你的脸像。”
“靠。”狄青笑骂，“那我也应该担心一下你身边会不会有小女生了。”
二人聊闹了会儿，踩着下早读的那个点儿回到了教室。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