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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才分公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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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氏与年银钏的拖拽下,院子里总算清净了。
而年善喜的爹年应驰,却始终没露面。
殊央凭着范如玉的记忆搜索与年应驰相关的事情……
呵,也是个极品呢……
总算熬到夜深鬼静了。
而殊央,却还不打算睡。
两日了,一出大戏接着一出大戏,都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如今,有些事、有些话是时候该弄个清楚、说个明白了。
【你究竟是谁?】
殊央在发出询问后,暗暗屏气凝神。
她知道,那个破系统有装死装哑巴的癖好。
【本系统名唤‘三姑六婆’系统,您应该早就知晓了。】
【不必在孤面前装神弄鬼。】
【……信不信在您,装不装在本系统。】
殊央倒吸气,努力保持镇定与修养:【不跟孤表露身份也便罢了,你总该告诉孤,你究竟有何目的吧?】
【让您回到属于您的位置上去。】
【……】
【今夜、此刻,您想回去,本系统立即便送您回去。】
【孤若不愿呢?】
【您为何不愿呢?只要您肯回去,您的儿子,立即便会摆脱如今的困境。】
【孤说,孤不愿。】
【本系统也不强求您,想留便留。】
【又是让孤灰飞烟灭吧?】
【宿主误会本系统了,宿主若不肯回去,那也可以留在此地,不过,是有条件的留下。】
【什么条件?】
【凭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养活您自己与您的儿子,若,借助他的力量,宿主您……】
【灰飞烟灭?】
【宿主英明。】
殊央久久没再吭声。
系统耐心等待,等待着她的投降告饶。
可是……
【孤想见见你。】
【……】
【最起码,得让孤知晓你是公是母吧?】
【……】你大爷的!你是畜生,你才分公母!你家都分公母!
殊央又无奈了。
这破系统又装死装哑巴了。
黑漆漆炕上,殊央以手托腮,陷入思考。
回去……
不回去……
若不回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激灵,殊央滕然从炕上蹦起。
随即,她便于黑暗中与一双森冷眸子对视住了。
是年景儿……
这孩子,肯定是一直装睡来着吧,不然,怎可能有这份机警?
殊央正疑惑,呼救声已愈发惊耳。
年玦与年玹也揉搓着眼睛醒来。
殊央也顾不上再多想,急急下炕往门外跑去。
。
殊央见过畜生。
可见过的都是真畜生。
像袁锁这种的……
除了年袁氏,年家老小齐聚柴房。
柴房角落里,年铜钏衣不蔽体、瑟瑟发抖。
年贵媳妇儿钱氏率先看不过,狠狠拿眼睛斜了施暴未遂的袁锁一眼,一把扯下自己披着的外裳,三两步向前给盖在了年铜钏身上。
“老舅爷,你这太过分了!”年富身为年铜钏一奶同胞的哥哥,率先为其出头,对袁锁怒目以对。
同年富站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儿子年珂与他的二弟年贵。
袁锁虽一时被这仨壮年男鬼的气势压迫住,但随即想起自己有年袁氏当靠山,便又颐指气使、理直气壮起来,“这能怪俺吗?要是你们上点心快点给俺娶房媳妇来家,俺能饥不择食的对她这个丑八怪下手?”
“你……!”年贵一听这话怒了,忍无可忍,抬拳便要打过去。
若说能让年家上下同仇敌忾的,就唯有在对待袁锁这个无赖时了。
可无赖虽该打,打了也是脏了自己的手不是,一瞅这架势,都来阻拦。
“都别拦着俺们当家的,打死他俺替俺们当家的去坐牢砍头!”
殊央的视线再度落到钱氏身上。
这鬼娘们儿的脾气,实在太投她心眼子了……
“小嘟嘟(姑姑)!”
正剑拔弩张呢,奶声奶气里夹杂着担忧的一声呼唤响起。
随后,殊央便瞅见她那个路才走稳没几天的亲儿子从她眼前飞奔了过去。
殊央真想一个大白眼送苍天。
她儿子爱着这么多“女子”,咋就唯独对她这个亲娘这般不待见呢!
“玦儿,你们带小姑姑去咱屋里。”
不仅殊央那仨崽子听了她的令,年月儿也听了她的令。
当中还有个女孩儿在迟疑一下后,也悄悄跟着去了。
殊央在脑海里好好搜寻了一番,才确定其身份……
年贵挣扎着挥拳头,无奈被大家伙拦结实了。
袁锁见此愈发有恃无恐起来,指着年贵鼻子臭骂:“你当自己是谁呢?还想打俺?你们这一支不过是个外姓庶出罢了,在这家里,且还轮不到你们乍翅儿呢!”
一听这话,年富先不说,年富的儿子年珂先同他二叔年贵看齐了,跳起来就要动手。
袁锁人猥琐,身形倒也灵巧,见此忙围着人堆打转。
年珂一时打不到他,气的火冒三丈,没两圈,他也被大家伙拦住了。
“舅,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年家所有鬼,都目落发声的那一处,殊央也不例外。
是年袁氏的小儿子、年善喜的爹,年应驰。
瞧着年应驰那张老而不衰,似是比女婿邛阿桂还年轻着不下二十岁的脸,殊央一边暗叹着造化不公,一边转目看向年应驰的妻子,也就是年善喜的亲娘孙氏那张老脸。
难怪,村里鬼都说,孙氏瞧上去像是她丈夫年应驰的娘,一点不差……
平日里,年应驰是个顶顶自私的,他最最瞧不上的便是玉珠所生的这一支子孙。
原因除了玉珠当初嫁给了他女婿做妾,分了他闺女年善喜的宠,还有就是……
如今,他能站出来为玉珠的亲女儿出头,这可真是不得不让年家鬼等意外非常。
可接下来他的一番话,却又将年家鬼心头生出的意外,生生掐灭掉。
“想女人,哪里找不到啊,就是镇上、城里,只要舍得银子,还愁没地儿消遣?何苦在家里瞎折腾,闹这一出儿,不仅让自己人瞧了笑话去,还愈发坏了名声,不好讨亲不是么。”
你听听,这算是人……这算是好鬼说的话吗?
殊央眼瞅着孙氏沉沉闭上眼,胸脯子大力起伏的加快捻动手中佛珠。
摊上这么个混账丈夫,真是不知是她几辈子才积攒来的罪孽……
就在全家老小暗暗无语之际,年玉儿走进来,缓缓道:“太让老舅爷过去呢。太还说了,时候已经不早了,大家都歇着去吧。”
一听这话,袁锁猴儿般就蹿了出去。
出门后还不忘探回头来,冲年富、年贵、年珂三个嘚瑟的做了鬼脸。
就这种无赖,你能耐他何?
大家都知道,既然年袁氏出面了,这件事便是不了了之了。
刘氏不放心自己的丈夫年富与儿子年珂,在匆匆回房拿了瓶药膏塞到殊央手里,让她给年铜钏涂抹一下后,就又匆匆回房去规劝丈夫与儿子了。
钱氏义愤填膺直接跟着去了殊央屋子里。
殊央一回屋,便瞧见炕上那一堆的营养不良……
殊央将年铜钏以外的孩子都赶去了外屋,只留下二嫂钱氏,打算妯娌俩一起检视下小姑子的身体。
“二嫂、三嫂,俺没事、没事……”年铜钏不停的往后缩,头都要扎进胸膛里了。
殊央自打来了这个鬼户人家后,发现自己真算是温柔内敛的了,因为,她那个二嫂,钱氏,手脚利索的不仅已经将年铜钏堵在了炕角,还直接上了手,“俺们都是女人,又都是你的亲嫂子,你怕……俺的亲娘来!这个遭雷劈的畜生啊!”
下一刻,殊央也傻眼了。
这……
两条不抵高粱杆粗的胳膊上,伤痕密密麻麻……
不对!不对!
殊央阴沉了一张鬼脸,也阴沉了嗓子,“这些都是旧伤。”
“旧伤咋了?旧伤也是那个畜生……啊?难不成,这是……”钱氏瞠目结舌。
瞠目结舌过后,她猛然回神,又快速翻看起年铜钏被衣衫遮盖着的其他地方。
这一看不打紧,这一看……
钱氏一捂脸,呜的哭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不仅让殊央愕然,更让年铜钏无措。
“弟妹啊,太她下手也太毒了……”
年铜钏打小便被年袁氏养在身边,平日里,与大房的年玉儿轮流陪年袁氏过夜,说是给年袁氏端茶递水啥的……
如今瞧着她身上的伤,分明不是在同袁锁反抗时落下的,而像是被人拿锥子或是簪子之类的尖锐东西给一个个扎出来的……
“弟妹啊,当初俺爹娘要是知道这家子人能畜生到这等田地,说啥也不会同意让俺嫁过来的啊……”
“俺只当过日子穷些不要紧,只要人心不歪就总有见好的那天,可这、这……”
殊央静默不语。
不是她不想语。
实在是她不知语何。
钱氏如此一来,倒让年铜钏这个受害者心生歉意了,她忙伸出手去拉钱氏的胳膊,“二嫂,俺没事,你别哭、别哭……”
这一劝还了得,钱氏当即就崩溃大发了,一把搂住年铜钏,哭了个肝肠寸断,“俺可怜的小姑子啊,这么些年,俺这个当二嫂的就是个睁眼的瞎子啊!”
“咱爹他对不起你啊!你二哥和俺都对不起你啊!”
殊央舔舔干燥嘴唇,欲言又止。
二嫂啊,话都让你说尽了,你让我这个做三嫂的还有的说吗?
年铜钏一听这话还了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也噼里啪啦起来。
外间,年月儿听出不对劲,忙抬手去敲门:“娘?娘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
女儿的声音将钱氏从痛哭中拉出来,只见她猛的抬头,拿手背往脸上胡乱一抹,伸手就拉上了年铜钏细的皮包骨的手腕,“走!跟俺找太对质去!今儿个就算你二哥不为你出这个头,你二嫂俺也为你出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