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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章 命运下蛊,天使的毒药(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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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一飞踏进门的那一刻,我内心就是再怎么想抱怨也要尽量装作忧郁,我想自己如果不表现得柔弱,是无法有力地证明被一个陌生人欺凌得悲惨。
我细声细语地迎上去,回来了,饿不饿,我做了些吃的。
盛一飞本来笑容满面,见我有气无力,立刻担忧地伸手摸向我的额头,轻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故作推辞,我没事,吃饭吧。
说完,轻声叹气,无限惆怅,还顺带做了个梨花带雨的假象。
盛一飞一下子着急了,按住我的肩膀,表情凝重,说,你有事,什么事,你快跟我说!
我心里那个怨气即刻升腾,回想下午我的容忍度化为乌有,我哪肯让自己白吃亏。
我说,真的没事,就是下午遇到一个人,心情有点不好而已。
盛一飞明显一个惊讶,说,你出门了?遇到谁了?
我摇头,说,我没有出门,不知一个陌生人怎么就进来了,他说话很不讲理,行为也……
我话没有说完,盛一飞打断,什么陌生人敢闯进这里?你怎么样,没有出什么事吧?
我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只是希望再也不要遇见那个人。不过他好像有这栋房子的钥匙,他说他是房子原来的主人。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是说我大哥?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一听有些乱了,说,你哥?他没有告诉我姓名,我不知道他是你哥。
他笑道,这就对了,他是不可能随便让人知道他是谁的,你下午见到的肯定是我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碰着强盗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我思索着,说到你哥,我好像记得你是有个哥的,我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了。
盛一飞敲一下我的脑袋说,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次,就是你形容的那个砖头脸,石头心的人,盛逸。
我吃惊了半天,感慨道,原来就是他啊。
盛一飞将我推向餐桌,说,我们边吃边说。
这样算起来,我和那个人竟然见了两次。
我心里想这事还挺莫名其妙的,突然一阵痛,反应过来才发现盛一飞居然推了我的腰。
我一个下意识的吃痛,盛一飞看着我拧起眉心掐着腰,便靠近关切地询问,怎么了?腰上有伤?
我凝着眉毛,说,一点烫伤,小伤不碍事。
他拉着我的衣服,说,让我看看。
我一把按下衣角,红着脸呵斥,你干什么,不能让你看。
他倒好,说,不让我看我偏看。
说完把我困在桌边,拉起衣服,我想阻止都不可能,哪有这样的人啊。
他的手指冰凉,轻微地抚过那个圆形的红色痕迹,眉眼紧锁,说,你被谁的烟烫伤?
真是好眼力啊,原本是想在他面前告那个人一状,现在恐怕是没指望了,他们是兄弟,那个男人是他敬重的大哥,我可不想落得挑拨离间的嫌疑。
我眼睛瞟向一侧,漫不经心地说,我自己不小心,呵呵。
他眉头皱得更紧,说,你再说谎试一下。
我无奈,从实招出,说,是你哥的。
他的眼神闪烁了,虽然很微弱的变化,仍旧可以觉察,必须承认他的反应多少让我有一点失落。
不等他说话,我笑道,他一个不小心害的我衣服也破个洞,下次看到他我一定要他赔我衣服,对了,他是不是很有钱,我还要他陪我医药费。
我都笑成那样了,盛一飞还是一脸严肃地不说话。
我下手极重地拍了他一下,说,下次看到他,你必须得配合我,我要狠狠敲他一笔。
没办法,我都表现得如此不在意了,他还是一副打死不信的样子,我也只能这样了。
我叹一口气,说,盛一飞,你哥真的是,很暴力,你以后要站在我这边。
他帮我拉开椅子,自己坐到对面,说,我答应你,以后我就站到你这边行不行,你说什么我都帮你。
这句话听着挺受用,我心里很是高兴,可嘴上还是假惺惺道,那倒也不必,你说帮我,我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鼎力相助。
他挑挑那双俊眉,说,什么事说说看。
我笑得一个谄媚,说,你们公司需不需要人啊,我想找一份工作,不行让我当实习生都行。
他想了想说,好像各个部门都不缺人。
我失望地低头,长叹一声,现在的大学生真不容易啊。
他朝我饭里夹菜,说,快吃饭吧,这有什么难的,你想实习跟着我不就行了。
我眼神立刻回归神采,说,你说真的啊,我大学学的是……
他朝我瞪眼,打断,快吃饭,你就做我的助理好了。
我一口饭还塞进嘴,说,什么嘛,不就是秘书?原来是做花瓶啊,我不干。
他大笑一声,就你还花瓶,身材还是脸蛋?
我放下筷子说,总之我就是不干,你不听听我学什么专业的,就随便给我安插,你这是对人才的不尊重,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叹一口气,说,那好,你说说你什么专业?还有,谁告诉你助理等于花瓶啊?
我笑一笑,说,会计专业。所以,你让我当助理能干什么。
他一边吃饭,一边说,当我助理啊,那得全才,嗯,纪枣你菜做的不错呀,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全才。
我琢磨着他的话,说,你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盛一飞放下筷子,极不斯文地说,这位小姐,我要想对你图谋不轨,现在就不是跟你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我会把你扔到我的床上,我吃你。
多么实在的一句话,弄得我只能皮笑肉不笑。
我拾起筷子埋下头说,其实我只是想做做财务方面的工作,这样也可以多学一些经验。
他吃饭时细嚼慢咽,然后说,不知道像我这个有些实战经验的哈佛商学院博士,够不够资格教你?
菜停在空中,我抬起头,顿然间对面前这个俊逸的男人充满了至高无上的崇敬。
我连连点头说,有资格,太有资格了,看不出来啊,真是看不出来啊。
他说,不嫌弃做助理了?
我笑道,哪敢嫌弃啊,以后别说是做助理,就是做保姆都行。以后你就是我的上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估计没见过想我这样变脸极快的女人,关键是还没什么水准,演技尤为拙劣,喜怒形色极其外在。
终于,他横竖看了我好几眼,抱着手臂,一板一眼地说,如果我现在让你脱衣服,你脱还是不脱?
我脸上的笑即刻凝固,感觉这个房间里足以让人窒息。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神情也有些懊恼和慌乱,站在我身边又不敢太靠近,解释说,好了纪枣,你别当真,你不要哭行不行?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我抹掉仅有的一滴眼泪,愤怒地说,你跟我开玩笑?
他笑得轻浮,说,谁会这么无趣看你脱衣服?
我操起一个鸡腿扔过去,大声骂,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色情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我啊。
他笑,我吓到你了吗?你有这么好吓吗?是你自己想太多吧。
一顿饭吃下来满地狼藉,我才发现原来这就是衣冠禽兽,眼前这个人每讲一句话都要做到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居然还说不调戏我就会难受得要死,对付这个变态,我能怎么办,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陪笑应对,然后提早预防,增强免疫。
很庆幸他习惯微笑,话说回来,以前我和他酒店一别,现在仅仅相处了几个小时,却有一种相识十年的感觉,这让我想到下午看到的那个人,我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不过毕竟是和一个男的共处一室,说实话,我确实是有些顾忌的。盛一飞掀我衣服的时候我的全身都在发抖,他可能没有在意,可我害怕的不行,又不敢表现地过于明显。
我想,找个时间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