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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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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邱郊外,古朴小屋,屋中容玉正蹙眉长叹着,看着手中的卦象,一会是大吉,一会是大凶,倒真是令人发愁。估摸着这天劫的日子也差不多要到了,可这次劫难究竟是情劫还是命劫呢?真是令人头秃,莫非自己大好老年生活就要至于此处了吗?
容玉搓搓脸,醒了醒神,止不住埋怨几句这天道无常,尽然直接摊在桌上就要呼呼大睡过去了,还安慰着自己,哎呀,还早,还有几十年够我苟活,好好享受要紧,明天再测算吧。
“阿爹!言叔叔来了!快起床见客喽!”窗外,忽地传来一声少年的声音。
“这讨人厌的家伙,尽挑人休息的时间来。”容玉仍将整张脸趴在桌上,只抬了抬手半死不活的说了句,“让他进来吧!”
“阿爹,你可真是...”懒到家了...素衣从窗外瞧了瞧,不禁翻了个白眼,“言叔叔,你进去吧。我去给你沏茶。”
“干嘛?”见言同泽进屋,容玉抬了抬眼没好气的问道。
“我的春神大人,你怎么还能这么闲啊?”言同泽看见桌边这“滩”容玉,小小的脑袋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我能怎么办?微笑享受生活呗。”容玉硬挤出一个微笑。
“还没想到法子啊,你不是最会教唆年轻小仙们钻空子吗?”言同泽单手托着腮倚着桌看着容玉。
“什么叫钻空子,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钻空子呢?这叫机智过人。”容玉闻言,倒是还满有些骄傲似的坐了起来,还不忘挑了挑眉。
“那么机智过人,狡黠多识的春神大人,你想到法子了吗?又或者...”
“阿爹,言叔叔,喝茶。”
不待言同泽说完,素衣突然跑了进来。容玉忙止住了言同泽言语。
“臭崽子,你怎么把我这珍藏的好茶拿出来了?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呢。”容玉端起杯盏品闻了一下,突然放在杯子,捂着胸口作心痛状说着。
“嗯,好茶!嘿嘿。”言同泽见容玉那番模样,拿起杯子品了一口,还不忘得意的笑了笑,“真香!”
“言同泽!你可真是令人讨厌!”容玉不禁紧了紧拳头,“不把我气死你不爽是吧!?”
“言叔叔,我爹爹脑子不好,你多担待!”说完,素衣还一本正经的向言同泽鞠了鞠躬,然后便赶忙撒腿跑了,直气得容玉站起身就想踹他两脚。
“你这臭小子!”
“素衣这身子骨,可是好了?”言同泽看着素衣跑出的背影。
“那可不,也不看看他爹是谁!”容玉不禁骄傲的抱胸。
“哎,还记得你当初捡到他时,他还是只小狐狸。”言同泽有些感概,“不过,你没告诉他天劫的事吗?”
“嗯,告诉他干嘛?这孩子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指望他帮我出主意吗?”容玉托腮敲着桌子。
“同泽,若我命该如此,那这孩子以后还得请你多多关照了。”
“你这是什么话?莫非这次,真有如此险境?”言同泽不禁严肃起来,“当真没有法子吗?”
"哈哈,干嘛这么严肃。"容玉却释然一笑,打趣道,“我又不是说没法子。”
“...容玉!!”
不过几日,容玉安顿下一些琐事后,便下了黄泉幽冥寻了言同泽。言同泽将他引到往生路轮回道旁,还尚存疑虑。
“此法,当真可行?”
“谁知道了,试试不就成了?”容玉倒是显得悠哉悠哉的,“若是生死劫,那我作为凡人身死也算死了,若是情劫...算了,怎么可能,大不了离女子远些就成了。反正成了最好,不成也权当死前旅游喽!”
“...你可真是想得开啊..”言同泽见容玉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禁白眼相看,“素衣呢?你怎么安排的?”
“这个简单,我告诉他,他已经是个大男孩了,要学会自立门户,占山为王!”
“...你以后别说我认识你。”言同泽对容玉的世界观又刷新了,“占山为王?你可真是放心的下。”
“没事,我安排好了一个绝好的人去暗中护着他。”
“可若是惹了什么神仙大妖可就不妙了。”言同泽还是有些担忧。
“安啦,这人,神仙大妖一起上都不一定打得过他。”容玉有些骄傲的笑了笑。
“算了,快些上路吧你。”
“好嘛,你可真是无情呢。这么巴不得我快离开。”容玉故作悲伤状。
“去你的。”言同泽终于忍无可忍了,直接一脚将容玉踹到轮回道里去了。
“狗同泽,你xx的!!!”空气中只回想着容玉的骂声。
“对了,六年后我来给你开灵智!!”言同泽突然想起还没约定时间,忙向轮回道喊去,听不听得见嘛,管他呢!不过,踹上神的感觉,可真是不错啊!言同泽有些高兴,毕竟想踹容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六年后,京城一个名叫“颂梨花”的教坊瓦舍外,言同泽略化形一番做个道士模样,便入了后台,不待人引导,直接寻到班主叶杭,行礼问道,“敢问居士,班中可有六岁孩童?”
“六岁?倒是有几位?不知道长有何贵干?”还好叶杭对此多有信服,见是一名道士,也不敢怠慢。
“这,天机不可泄露。贫道与居士有缘,不知居士可否让我见见这几位孩子?”叶杭的话倒是把言同泽问住了,忙胡诌诌了起来。
"那道长请随我入后院来吧。"
后院,弟子们正在练功,其中有两个孩童也累得呼哧呼哧的,叶杭忙叫来那男孩和女孩,“文茵,德音,你们二人且先过来。”叶杭张望半会,有些疑惑,怒问到,“行露呢!?这孩子又跑哪去偷懒了?!叶行露!!”叶杭一声吼,只吓得不知花丛中突然冒出一个团子,睡眼未醒,直摇着脑袋,跌跌撞撞的奔了出来。
“师父,我在!”
“...”这辨识度可真高...言同泽不禁感概到。
“咳咳,道长见笑了。这便是那三名六岁的孩子了。”叶杭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叶行露,你这臭小子。”
“嗯,那便多谢居士了。依贫道所见,这两孩子以后定然是成大才之人,定能将戏班壮大。”言同泽随便夸奖了几句,便对着叶行露说到,“雨打梨花开蓬门,世情险恶人情暖。不知居士可否让我与这孩子单独待会儿?”
叶杭闻言有些惊讶,言同泽所吟,正是六年前捡到叶行露时候的场景。春日雨夜,梨花满园,门前婴儿啼哭,叶杭开门便看见了一个小婴儿,婴儿襁褓中藏着一封信,写明是家境贫寒,无力抚养,只好弃养,希望能得先生救助,彼时叶杭妻子也刚产下文茵和德音,心生怜惜,便也便收养了这孩子。
“道长请。”
言同泽将叶行露引到一处无人处,蹲下身子笑着捏了捏叶行露的脸,“想不到长得还挺乖的嘛。”
“唔臭道士,你想干嘛!”叶行露因被捏了,心里十分不爽,推攘了一番。
“切,想不到变小了还这么讨人厌!”
言同泽嘀咕了几句,只见他伸出手捏了个诀,手中便多了个印章,又抬手弹了一下叶行露的额头,轻念了个法诀。忽而院内明光一现,满园子的花都争先竟现。
叶行露再睁眼时,满眼都是言同泽的一张俊脸。
“言同泽,你故意的吧!!开灵智就开灵智,你弹我脑袋干嘛!!”叶行露捂了捂痛感未消的额头,怒道。
“蠢货,还不收收术法,园子的花都开完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这副身体太小了,还控制不住!”
“对了,春神印拿去,记住,只有几十年时间了。”言同泽将印章扔给叶行露,四下张望了一番,见远处叶杭和几位弟子已经寻来,忙匆匆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我可得先走了,圆场这事还是交给你了。”
“嗯,去吧。”叶行露搓了个绝,花神印便消失了踪影,“几十年?真的有吗?”叶行露言语间有些落寞。
“行露!那位道长呢?”叶杭见叶行露一个人站在角落,问道,“还有这满园的花是怎么回事?!”
“回师父,那位道长说要给我表演个术法,只见他嘿咻嘿咻一下,园子里的花就开了。不过道长说一会就会复原的!师父不用担心!”叶行露边说还边装模作样的比划着,“不过行露好害怕哦师父~”叶行露一下就扑到叶杭身边抱住。
“这可真是神迹啊!”叶杭忙接住叶行露,轻轻安抚着,“好了别怕。今日便不急着练功,你先去休息会儿吧。不过,这位道长人呢?”
“嗯嗯,道长?那个道长咻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叶行露奶乎乎的说着,“呜呜呜,行露好害怕。”
“时青,带师弟去休息会吧。”叶杭叫来一个大些的徒弟吩咐到,“这道长可真是个奇人啊!”
“师弟,随师兄走吧。”
待入了房,时青见叶行露睡着,便悄声关门离去,同时叶行露见时青离去,忙起身到桌前取出一张信纸,提笔而书“颂梨花居中众花当司时令而开,今违花期,本该受罚,顾念初犯,且情况特殊,本君特赦,速速恢复原来模样,各司其职,违者重罚。”最后盖上花神印。叶行露拿起所书,扬手忽起一把无根之火将其化为灰烬,所令迅速传到个花耳中。
叶行露在推窗瞧去,百花又复当时模样,长舒一口气,还好赶上了,不然到时候又得传出什么妖孽祸世之言了,连累了戏班子可不妙。
“嗯,完工,睡觉!”
却不待叶行露入眠,忽而飘入一股桃花香气,还伴着一个男子的声音。
“怎么是个小孩?”
叶行露睁眼打量一番,原来是个桃树成精幻化而来,歪头笑道:“怎么就不能是个小孩呢?”
这一问话似乎把那男子也吓得一个机灵,好似还惊讶于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小孩看见,又思索着的确好多神仙是小童模样,忙赔罪到:“小妖有眼无珠,冒犯仙长了!”
“哈哈哈,你倒是个有眼见的。”男子这模样倒是还把叶行露逗笑了,“不过你怎么寻到此处的?”
“回仙长,小妖修行时间较长,方才见到园中有异华显露,又接到春神大人旨意,便猜测是神尊莅临,竟不想惊扰了仙长。”
“哦?那既然没见到春神,那你觉得我又是谁呢?”叶行露有些失落,本还以为被发现了行踪,却不想竟然是被当作了哪的仙童,却也只好含笑问道。
“这....小妖目光简陋,不知道仙长是...”那男子有些张皇,欲言又止,“莫非...”
“好嘛,不逗你了。本尊就是春神本神。”叶行露言语间又躺了下去,翘着二郎腿,“今儿个来凡间游历一番,见你也是个有些灵慧的,以后便留在我身边吧。”反正在这人间有些事情也懒得直接动手,正好收个跟班,嘿嘿。想到这,叶行露不禁笑出了声。
“这..竟不想是神尊本人,小妖方才冒犯唐突了,还望神尊莫要怪罪!”那男子忙跪下请罪。
“快起来吧,这些个繁文缛节便省了吧。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叶行露伸手示意他起身,“你叫什么名字?”
“小妖名叫向野,真身是园子里的那颗桃树。”
“侵晓春游向野庭,不错。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