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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一.
夜,无尽无尽的黑。
街上偶尔经过的车灯,穿过打开的窗户映在雪白的墙面上,映出了摇曳的树影,在黑暗里幽幽的,像一部简单的无声电影。不过一晃即过,破碎不堪。
房间里也是静谧的。躺在床上的人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的。白色的棉被只形成一个椭圆的突起,倒像是蛋壳里藏着还未成形的胎儿般。
胎儿……
棉被猛地一颤,抖出了一张惊恐的脸。一双眼仿佛因过力挣扎而有点突出,眼中却没有魂儿般地散漫着。黑发如蔓,顺着脸上的汗水绕出了凌乱的花纹。这场景,起夜的人看见了怕是要吓得一声尖叫吧。
窗外又一阵车声,灯光滑过。原在稍稍从混沌中清醒,伸手揉揉沉重的头,却抹下一大片寒湿的水渍。唉,起床又要清洗了。
是神经衰弱吗?因为那个梦,原在也开始怀疑自己,就像同事说的那样,最近老是心神不宁面色苍白,是因为太过紧张了吧。毕竟,最近的这个案子太过棘手,原在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精力,即使剩下的也少之又少。
二.
光,漫漫无际的白,来得比夜更浓更深。深得仿佛有了具体的形态,却总也摸不到边,浓得仿佛有了重量,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寻找任何一个缝隙填进了身体。
原在就被包裹在这一片静止里,屈着腿,两臂如翅膀般微微地展开,不知是快要飞起还是将要降下。双眼紧闭着,却仿佛能看到这里的一切。浓稠淹没了触感,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一只手正慢慢地靠过来,碰到她的指尖,冰凉冰凉的。原在想战栗,却被禁锢了动作。而那只手却没有停顿地继续着。
十指交叉,她发现它们和她的手指一样的纤细柔滑。
手心相触,一样的圆润温软。
手指相扣,掌心相抵,竟有一股暖意在其中滋生蔓延,仿佛打通了心与心之间的障碍,握住的,是彼此最暖的温度。
原在舒坦地发出一声叹息,尽管没有任何声音和表情,但旁边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似的,受鼓舞般地继续向原在深入过来。
原在早已忘了惊讶。仿佛浑然天成般,她们的手臂互相渗入交融,纤弱的腕,莹白的肌肤,最后是丰韵的肩头。一切一切,消失结合得那么自然,只感到血液在身体里越来越激烈地涌动着,惊涛拍岸般地拍打着两个人的心脏。
这下原在和那个人可是近在咫尺了。或者说,她们已没有距离。
粘稠的让人窒息的空间里,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两个人湿热的气息,喷薄在对方的触觉上。而原在的注意力更集中于那越搏越勇的心脏。
两具身体,却回荡着一个心跳的声音。有力而又孱弱。
她浅笑。
原在感到了,她在笑。
另一只柔弱的手伸过来,爱抚般地轻触她的脸颊。
刹那混沌坍塌。重量散灭。
原在一惊,蓦地睁开眼。
心里的重量失了一半。
叹,写着写着发现与自己想的偏了。该怎么继续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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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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