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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乱臣贼子欲遮天,朝野谁人进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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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何,脂膏去
似相识,黄门来
晨起腹空空,暮寝肠辘辘
原有良田三四亩,如今不知归何处
我浑身上下摸遍,竟无一枚铜板
问我何故,问我何故
省闼有万岁,禁中九千岁
你看他锦衣华服裹丝缎,大腹便便
你看他酒池肉林把肉拣,油光满面
他长叹,而今刁民懒农事,日子一年不如年
我等破衣短衫不耐寒,皮包瘦骨
我等少米缺菜又无盐,饥肠辘辘
我泣涕,叫苦连天没有田,都与他建了大宅院
愿乞天神降,收他鬼无常
还我良田与家宅,还我良田与家宅!”
台上戏子慷慨激昂,台下众人拍手叫好,虽是在偏远山野的粗陋戏棚子里,竟也惹来不少观众。
建成九年,宦官阮寿一手遮天,号称九千岁,皇帝身子骨越来越差,无力政事,百姓苦不堪言。若非朝中还有丞相宋澜和老将军萧清等一干老臣顶着,大梁早就换了天罢。
帝京刚刚过年,大雪掩盖着都城,张灯结彩的背后,不知又有多少流浪乞儿留在了雪花纷飞的夜晚。
宫里那位又咳血了,不知道还能挺多久,太子手无实权,只怕日后也不过是某人手中的傀儡罢了。
丞相府别院的一间厢房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金兽炉香烟袅袅,两人正在对弈,棋盘上你来我往,厮杀激烈。其中年纪小些的那人落下一枚黑子后,手执白子的华服老者终于认输。
“衡儿的棋艺越发精湛了,为父也不是对手了。”
“孩儿承让。”年轻公子连忙起身拱手作揖眉眼低垂以示恭敬。
眼前这年轻公子乃是当今丞相宋澜的独子宋衡,字玉卿。
“衡儿,赢着黑白棋局容易,要走这天下棋局却是难哪!如今局势,宦官当道,唯有除掉那阉党,才可还我大梁清明啊!”
“父亲说的是,孩儿如今已是太子亲信,必定辅佐太子夺回大权,不负众望。”
“好。只是太子殿下如今还需隐藏锋芒,小心那阉党,我和萧老将军不知还能撑多久,我们得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