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次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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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黎试着在心里叫001，想问问它刚刚自己是不是碰到鬼了，却没有任何动静。
被屏蔽了？池黎想起，现在市面上的随身智能系统，几乎都必须写入隐私保护原则，001也许也有，那么他洗澡，应该也会导致它被屏蔽。
脑子里想法一转，池黎又想到，那他之前和柏修远脖子以下，应该也导致001被自动休眠了一段时间。
池黎后知后觉地脸红了。
当时他脑子混乱，根本没有思考这种事的余地，还好没被它看到。
不然也太羞耻了！
现在游戏系统都有隐私设置真是好事。
只要看见过那么一次异样，整个空间就都仿佛充斥着不对劲，又没有001跟着，池黎变得疑神疑鬼，总是时不时转头扫视周围，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浴室里盯着他。
虽然不确定那黑色的触手是不是鬼怪，但池黎现在看着浴室的白色灯光，都觉得是苍白到森冷的，根本不敢久待。
他随便冲洗了一下身体，擦干水渍后，拿起换洗衣物穿上。
然后池黎就愣了一下，下面空荡荡的感觉令他十分不安。
池黎抿着唇，刚洗完澡显得越发白嫩的皮肤上又泛起了血色。
医生也太坏了！
他肯定还等在外面，一出去就会被他看光，坏医生，绝对是故意的！
但浴室有鬼，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池黎心中纵然万般不情愿，也只能乖乖把自己送到柏修远的手心里了。
于是柏修远就看见了一只瑟缩的小兔子，慢慢从浴室里一点点磨蹭出来，垂着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又迫于淫.威不得不屈服的样子。
偏偏小兔子穿得太可口，宽大的白色衬衣十分不合身，松松垮垮的，随着他的挪动而在肩上滑动，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和小片白皙的胸。
而衬衣的下摆直到大腿中段，伸出的两条腿又长又直，线条优美，令人十分想一手握住脚踝，一手把着小腿肚，从脚踝处微微凸起的小巧骨节起，一点点向上抚弄。
池黎被柏修远这样打量的视线盯着，有种被野兽挑拣身上哪块肉更鲜嫩的错觉。
他硬着头皮走到柏修远旁边，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睛，蜷着腿坐到沙发上，缩成一团道：“浴室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你小心一点。”
柏修远正要起身去浴室的动作一顿，闻言凝眸看向池黎：“你刚刚遇到了什么？”
池黎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好摇摇头，有些沮丧地道：“是个黑色的东西，一下就不见了，可能是我眼花吧。”
耳垂被温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他听到柏修远贴在他耳边，声音有些哑：“知道了，那现在换你坐在这边看着我。”
池黎眼见着柏修远进了浴室，看着磨砂玻璃后若隐若现的男人，恨恨咬牙，他就知道之前自己肯定被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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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黎相信柏修远肯定没事，他准备借用一下柏修远的电脑，顺便换件衣服穿。
他手里有手机，却是游戏设定里相当于系统面板的手机，只能和几个固定的npc以及六个攻略角色沟通，上面还显示好感度，然后cg之类的在照相机图库里……总之并不是什么正经的电子设备，上不了网。
柏修远的电脑就放在书房的桌上。
值得一提的是，《心动信号》走的几世纪前的旧现代校园风，电脑也颇为还原，还是21世纪时的模样。
其实在星际时代，早就没有高考了，大学也已经成为过去式，尚存的中小学以及学前教育阶段，主要是为了培养人类幼崽的社会性基础，所以才仍在进行传统的面对面分班教学，但集体的学生宿舍也是不存在的。
加上人类寿命的延长，在18岁前的早恋已经十分少见，设定未成年的游戏角色作为攻略对象更是娱乐领域禁止的。
青涩的校园恋爱便变成了过去式，只能由旧现代的大学校园作品带来了。
况且任何时期的人类都对过去抱走幻想，星际人民也不例外，旧现代的风格其实在星际也挺受欢迎，之前还火过一个旧现代风的游戏《996社畜的悲惨一生》。
这些也是池黎当初十分遗憾《心动信号》这款校园恋爱游戏不火的原因。
但现在看来，这破游戏害得他光脑出问题，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星际时代没有大学，但星网上具有开放性的网络组织与课程，可以轻易的获取所有教授的教学视频，这是一个知识全部免费的时代，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发展自我，只要有想法，可以毫无门槛的进行任何专业任何深度的学习。
人类这几百年的发展并没有像许多幻想作品那样多灾多难，因此并没有什么历史断代的情况。尽管旧网络的数字资料在星网建立时有过一次需要手动录入的资料更迭，但大多数的、哪怕有一个人类认为重要的资料，都保存了下来。
因此池黎对各世代的电子产品如数家珍，就算面对柏修远的这款老古董电脑也是得心应手。
他打开电脑后，快速破解了柏修远的登入密码，打开网页后，他叹了口气，果然只有校园网。
这时一个声音冒出来：【很抱歉，我们这款游戏是单机，只有更新时才连接星网的。】
是001，它终于出现了。
【我看到了您洗澡时给我的留言，是的，每次脖子以下我都会被自动屏蔽，包括您不久前和攻略对象那次亲密接触。】
池黎十分想瞪它一眼，但没法做到，只能翻了个白眼。
随后他微微皱眉地回归正题：【所以我果然是被困在这款单机游戏的数据区里了？我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虽然我佩戴着的植入式光脑确实有影响人体的可能，但历史上还没有过光脑将人的意识困入游戏的先例。】
【但有过光脑数据混淆人类记忆的先例。】001缓缓道，【很抱歉，资本家都是如此恶劣地贩卖着危险商品，建议您离开游戏后分别投诉游戏公司与光脑公司。】
池黎若有所思，又问：【001，我刚刚遇到了什么你清楚么？】
【根据你的描述，应该是影子鬼，它诞生于黑暗，栖息于阴影，我也无法判断它现在在哪，事实上所有的鬼怪都不在我监测范围内。】
【怎么对付它？】
001停顿了一会儿，才回复他：【抱歉，没有数据。】
要你何用，池黎腹诽。
他看了眼自己的长腿投在白色瓷砖地上那显眼的黑色影子，默默弯起腿，赤.裸的双脚踩上垫子，圆润如玉的脚趾微微弓起，整个人缩进椅子里。
但双脚小小的影子也跟着到了椅子的坐垫上，和屁股的阴影及背部投在靠背上的阴影汇成一大团。
靠背上的影子突兀地动了一下，凸起一个圆圆的柱状暗影，扭动了一下就盯着池黎不动了，像是藏在阴暗里的蛇在凝视着猎物，即将露出狰狞的獠牙。
001看到了它，但没有出声，他用一种欣赏与兴奋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景象，衷心期盼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池黎毫无所觉，小巧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双臂夹着曲起的两腿，双手勉强地放在键鼠上。
用这种姿势操作电脑会有些别扭，但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就这么迅速地把柏修远的手机也给黑了。
池黎将柏修远手机和电脑上，柏修远接手解剖的所有最近死亡案例，还有他与警方联系的记录，全都调了出来。
转瞬间，电脑上弹出十几个窗口。
一共死了12个人，池黎扫了一眼，瞳孔微缩地叉掉那些可怕的尸体图，认真翻阅起档案来。
已经完成法医检定的几具尸体，都是窒息死亡，但没有找到任何能使其窒息的窒息物，身体无任何外伤，解剖后病理检验并非病理性的突然窒息，毒化检验也无异常。
柏修远将他们判定为空气中缺氧性窒息死亡。
但这个案子最离奇的地方在于，人好好的走在大马路上，也没病，怎么会突然窒息而死呢？
难道还能是一群人都搞行为艺术，纷纷靠憋气把自己憋死？
池黎正准备再看看警方那边的信息，就突然如之前档案描述那般，也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感。
有什么东西像是潮水一般捂住了他的口鼻，池黎十分吃惊，猛地想要站起身，手脚乃至身体却如同被什么东西紧紧缚住，仿佛深深陷入流沙或者沼泽的淤泥的沉重感。
池黎已经意识到，这就是影子鬼，已经杀了12个人的鬼怪，它现在要来取走他的性命了！
他想要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他想要张口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疯狂地呼喊着001，大叫着一哥，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那东西的触感越来越明显，他好像被粘腻的胶状流体包裹住了、它们紧紧的纠缠着他，逐渐覆盖他的全身，贪婪地想要将他吞噬。
直到池黎的视线中看到那片黑，然后它将他的眼睛、整个头颅也包裹了进去，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如果有人在场，就能看到，房间里已经没有池黎的样子，只剩一个被浓重阴影包裹着的黑色人形。
无边的黑暗，与无限的窒息感，池黎无比痛苦，他快要死了，几乎想要伸手去抠开自己的喉咙来获得空气，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痛苦，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感官被黑暗与痛苦拉长，几乎如同数小时过去。
池黎突然眼前一亮，身体一松，痛苦一扫而空。
他愣了一下，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重获新生不过如此。
此刻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柏修远已经进到浴室里，正开着水淋浴。
池黎当然不敢再去书房开电脑查东西，他甚至不敢一个人待在客厅里！
他感觉自己疯了——他冲进了浴室里，不顾花洒那哗啦啦的流水会将他打湿，猛地抱住了赤.裸的柏修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次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