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野燃我》糯糯长不大

4、第 4 章

　　临上课时，李然拿着保温杯推到卢冉面前，男孩脸红红的，不好意思抬头看她，卢冉反应过来，他八成是误会了，卢冉把水杯推回去说了句谢谢。李然脸上五味杂陈，神色认真：“你是不是嫌弃啊，这水杯很干净的，我还没用过”卢冉不好在推迟，把水杯拿了回来，又从包里摸出张100的人民币递给李然，李然犹豫了会，伸手接过：“我杯子没那么贵，我找钱给你”说着拿出钱夹子拿钱。
　　卢冉制止他：“不用了，你留着买糖吃”
　　李然呆滞，半晌小声嘀咕道：“我不吃糖”有点委屈的意味。
　　卢冉失笑：“你要想买辣条也行”
　　李然说不过她，默默收回了手。

　　陆野靠在椅子后，桃花眼半眯着，语气轻挑：“妹妹，怎么不给我买糖吃？”
　　卢冉没搭理他，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陆野嗤笑一声，倒也不意外。卢冉听他嘲笑一声，心里很不爽，觉得他这人指定有病，昨晚走时，她给人留字条让他走了记得关灯，结果第二天桌上就贴了字条，那字迹张牙舞爪的，要跟她示威似的，卢冉气的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卢冉无语，转头瞪他一眼，陆野靠在椅子后，戏谑的望她，少年凑近，轻吐几个字：“你抽烟姿势挺好看啊”陆野故意压低了声音，估计是刚睡醒，少年声音嘶哑，散漫。
　　卢冉有点意外，自己没在校内抽过烟，他是怎么知道的，真招人烦。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都没开口讲话，陆野就这样戏谑的打量她。直到上课铃响，她才收回目光。
　　陆野见她这副表情真是精彩，少女神色平淡，波澜不惊，仅有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少女平淡如水，她不像其他乖乖女一样，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而表现出害怕，焦躁不安，卢冉相反，她很平静，似乎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少女眼中还带着写你好烦的意味。陆野舌尖抵在口腔里，低骂一句。
　　之后的几天两人全程无交流，卢冉确实对于他发现自己抽烟没多大感觉，她无所谓，反正她与陆野不会有太大交集，就这？还不足以威胁到她。
　　周五这天，陆琪去了乡下奶奶家，卢冉没和她一块走，铃声过后，大伙都按耐不住回家的心情，一窝蜂全部涌入校门，卢冉慢慢悠悠的，坐在位置上没动，李然跟她告别，她也只是点头会意了一下。教室里静下来，只有顶上电风扇转动的声音，走廊外脚步声越来越远，卢冉靠在椅子后，从桌上拿出本书，随意翻看着，她只要一想到等会回去要和宋圆，宋子杰相处两天，就头疼，卢永权又不在家，她实在懒得应对那两母子。卢冉揉揉自己的眉心，烦躁着，泛黄的书在她手中显得脆弱不堪，似乎用点劲就能把它撕坏下来。少女靠在椅子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值班老伯来检查教室，催促卢冉离开，她这才慢吞吞的收拾东西。
　　卢冉出校门时，已经没人了，她拐进巷子的便利店买烟，抬眼就看到前面有帮不良少男少女聚集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等会儿会有场大戏发生，卢冉本想买完烟就离开，在人群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少年倚在墙上，神色烦躁，平时戴着的帽子被摘了下来，陆野一头银发，张扬狂妄，额前的碎发不听话的落下，遮挡住了他那好看的桃花眼，他靠在那儿，不说话，脸上轮廓硬朗，线条分明，鼻梁高挺，手搭在鼻梁上，校服衬衫没全部扣上，领带也松松散散的，一副痞子样。他旁边站了个女孩，少女乖巧漂亮，大眼长腿细腰，眼里泛着泪花，我见犹怜，卢冉记得她，初中时两人是一个班的，李可欣，她们那届的女神级人物，李可欣长相甜美，性格温柔，多才多艺不说，人家成绩还好，是大家眼中的三好生，别人家的孩子，从初中开始她一直都是耀眼的存在。卢冉看那群人中，有一中的，二中的，九中的，无非就是谁爱谁，谁又爱谁的老套剧情，想着都觉得无聊，终究是红颜祸水啊。
　　陆野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与卢冉对视一眼，少女干净明亮的眸里没有任何情绪，陆野见她走进便利店。
　　再出来时，卢冉看到那帮人打了起来，场面一度混乱，没避开呢。卢冉烦躁，拆开烟，叼了一支在嘴里，没点上，卢冉低骂一声，连同书包扔在地上，上前走去。
　　一群人正激烈的打斗，压根没注意她过来，卢冉烦躁的看着她们，声音冷淡平静：“有巡警过来了”女孩声音不大，但周围有人听到了，不知谁重复着“老大，有巡警”九中的人率先停下。卢冉身穿一中校服，头发散在后面，少女站姿笔直，语气清冷，眸中干净平淡，乖巧的与这群人格格不入。许盛泽抬头打量她，从口中吐出血水，他目光阴历，脸廓分明，带着些病态，语气厌恶：“你们一中的人都爱多管闲事”
　　他看卢冉的眼神让她感到不适，听见远处警铃响起，许盛泽带着二中的人走了。陆野弯腰扶着墙，李可欣掺着他，少年脸上带着划伤，伤口往外冒着小血珠，李可欣满脸担忧的看他，少年撇开她的手。九中的人见许盛泽带着人走了，王坤凶神恶煞的看着陆野：“你TM下次别让我逮到你一个人”众人散场。李可欣看着卢冉，想上前跟她道谢，又觉得两人没过多交集，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接着神色担忧的看着陆野。
　　卢冉抬腿想走，陆野叫住了她，卢冉回头看他，眼里写着“你还想怎样？”陆野失语，拉着卢冉离开，李可欣站在原地看，想上前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样看着两人离开那地。卢冉任由他拉着，两人在车水马龙的街道里行走，陆野带她来都天桥边，松开她。卢冉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往杆子上靠，她面对他，不说话，陆野也不说，两人对视。良久陆野摸出烟，点上，卢冉开口：“给支给我”
　　陆野顿了顿递给她。烟雾升起，遮挡了两人的视线，陆野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少女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红唇上挂着浅笑。
　　陆野手撑在栏杆旁，把她圈在怀里调戏道：“你知道你这副样子像什么吗？”
　　卢冉一口烟雾打在他脸上，眼神迷离反问他：“嗯？”
　　陆野看着她，俯身在她耳边低笑说：“像个妖精”热气打在卢冉的耳朵上，有点痒，她下意识想躲开。陆野与她平视，一脸得意的对她笑，桃花眼半眯着，脸上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样子有些凶巴巴的，少年笑容明朗，眼里有光。夕阳打在两人身上，很暖。卢冉片刻失了神，伸手拍了拍他硬朗的脸答道：“是仙女”
　　两人靠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柔和的阳光斜挂在苍松翠木不凋的枝叶上，显得安静肃穆，绿色的草坪和白色的水泥道貌岸然，脚步轻起轻落，心中却思绪波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