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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死亡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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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披着华丽的黑衣,露出他妖媚的脸,在别姬小院之前等候,今夜,他有人要收。
夜色在里面,妖姬在她的手里。她把玩着这株花,妖艳的花朵,在她手里,忽明忽暗,看上去诡异。她穿着天赫年间的盛装,蝉丝的衣裳,色彩华丽,层层叠叠,十分繁复,一层透着一层的颜色,好像透明,却什么也看不见,看到人眼花缭乱。她盘腿坐在一张大床的前部的中央,铺开的裙摆遮住了整张大床。她的黑发挽起,没有带任何发饰,却闪着自然的光芒。
纪朝酩走进来,一眼看到她,耀眼到让他呼吸停止。虽然他执掌着雄株,这一刻却要跪拜下去,任由她差遣。他看着她,当年的如羽,是否就是这个样子?
他定了定神,一时却不知要如何开始。
夜色看着纪朝酩,眼色深深,并没有任何表情。他每一次出现,都有蜕变,如若让他轮回千年,每一生都带着前世的记忆,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不过现在的他,在夜色眼里,还是太嫩。她在床上欠了一欠身,她现在已经不是如羽了。今天她在这里,准备以平常人的身份对待纪朝酩,不然这个妖姬的游戏,根本没有办法玩。三千年前的他,也许会被这朵花迷惑,现在的她,不会给任何东西迷惑。
她问他,“你要我如何称呼你?”古时候的人,都有称谓,若然他是天赫皇室的子裔,应该称为皇子。如果他是游戏人间的贵人,那么可称公子。
纪朝酩这时候稳下神来,“我只是纪朝酩,你原来怎么样叫我,就怎么样叫我。”他并不承认和燕桓曦有任何关系。
夜色微微一笑,说,“那好,小酩,我们的游戏可以开始了。”
纪朝酩平时一向镇定,这个时候也是手心微微有汗。他学来的催动雄株的方法,在蓝越试过,手持雌株的人,对他言听计从,就象一具编好程序的机器,只要口令一发,无论要他们做什么,都会照着去做。不管这个人本来有多大的能耐,只要闻到雌花的花香三日,必然会对持雄株的人臣服,也不管这个手持雄株的人本身有差劲。所以用雄株控制人,越是有能力的人,收来用处越多。如果今天小弈不出现,夜色被他收服,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结果。当年燕帝对燕照曦说过,得如羽,如得到天下。现在的夜色,比当时的如羽,只会更强。
但是他今天来,并没有指望过这个结果,这时也不过是在他心头掠过。如若他真的收服了夜色,他也不会用她来得天下的,他只要她的人。即便要得天下,也是要他自己手里打来的,不是靠这种手段得来的。对于他来说,收复人心,靠迷药太下等,要靠自身的魅力和能力,那才有意思。他享受过程,结果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雄株在他体内,要催动雄花,必须和它合二为一。他这时周身气息开始循环,身体内部慢慢开始盈盈泛出光芒。
雌株在夜色手中,这时开始发亮,响应着雄株的呼唤。夜色身体周围,有绚烂的光环,自床位开始,层层向上升起,将她笼罩在其中,斑斓的光环不停地转动,升华,颜色从暗转亮,渐渐变得刺目。这个光圈,把雌株也包含在其中,阻挡着雄株的呼唤,随着雄株呼唤的强弱而变化着。夜色身上的繁衣,随着这些光晕,一层一层地飞起,浮在半空之中,轻轻翻飞,仿佛光圈中,有微风轻拂。她整个人,此刻就像在一朵奇彩的巨大莲花之中,端坐。她的眼睛,穿透所有的光华,看着纪朝酩,和他的眼光纠结,仿佛心灵的呼应,这一刻在两个人的眼眸间流转。
所有的光芒,却只在屋里流转,屋外看去,只见一间平常的房子,也不明也不暗,就是平时正午阳光下的房子。
纪朝酩能感觉到夜色在调节着抵抗之力,不让它太强,也不让它太弱,只是想看看妖姬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夜色,并不惧怕妖姬。纪朝酩气行加快,他身体里原来朦朦胧胧的白光,渐渐变成黑色,他浅绿的眼眸也变深,渐渐变成黑色,他的周身,散发着强烈的魔气,那是他体内的雄株在暴怒,它不能容忍雌株对它的无视和反抗,要从纪朝酩的体内挣脱出来,向雌株扑过去。纪朝酩并没有移动,他控制着体内的雄株,不让它脱离掌握,双眸却紧紧地看着夜色,今天以后,他和夜色也许就是诀别,不管他舍不舍得。这一刻,夜色是如此的美丽耀眼,让他转不开眼睛。她穿着盛装来,是对这个约会十分的重视,不管她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小弈,这份情,他都心领了。
夜色的防御跟随着雄株愤怒的力量而增长,渐渐地,纪朝酩快要控制不住雄株了,如若它不能与雌株呼应,不把它放出来的话,它也许会在纪朝酩的体内爆炸,这种失控的现象,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从来没有执雌株的人有能力反抗。但是纪朝酩并不放弃,他看着夜色,坚持着,嘴角有隐隐的血丝冒出来,竟然情愿雄株在身体内爆炸。黑气已经开始从他身体里蔓延出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爆裂身亡。
夜色这时候眼光柔和起来,周身的光圈一落,在最后的关头放弃抵挡,让纪朝酩雄株的呼唤长驱直入,和雌株遥相呼应。她已经测试出雄株的能力,开始让纪朝酩控制游戏。她手中的雌株开始放射出斑斓的光芒,纪朝酩身周的黑气也慢慢消失,他体内的雄株和雌株呼应上,暴怒消失,变得平静,颜色也转回原来的白色。纪朝酩这时让雄株从身体里透出来,悬立在空中,夜色手里的雌株也离开夜色,飘到空中,和雄株合为一体。两株花一旦相遇,光芒就消失,落到地上,变成两株普通的颜色妖异漂亮的花。
这时再看夜色,眼神凝滞,再也不象原来那样深不可测,目不能视,她的眼瞳变得清澈透明,一眼就看到底。她的心智已失。她身周的层层繁衣,已经都落了下来,柔顺地铺在床上。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美丽的花偶。
纪朝酩的心跳缓慢下来,他看着夜色,很久都没有动,过了很久,他才走过去,站到夜色的面前,他对夜色说,“夜色,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
夜色说,“我爱你。”她的声音妙曼。和她平时的清冷,不再一样。
纪朝酩伸出手,摸上夜色的唇,他说,“夜色,你真美,我实在不舍得离开你,但是我并没有选择,你并不爱我。我可以和任何其他女人厮混,但是和你,我不可以,如果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我会疯掉的。我只在幻想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你真心实意地爱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并不需要一具行尸走肉。”他的手指,掠过夜色的发稍,沿着她的脸颊,走到她的领子上。他停顿了一下,说,“对不起,我并不想亵渎你,希望在最后一件衣服解开之前,你的小弈会赶来。如果他不来,我会忍不住,那么我们都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我会毁了你,我不想毁了你。所以希望他尽快赶来吧。”
他开始解夜色的衣服,这件百蝉衣,有一百层稀薄的蝉衣组成,穿上去也难,脱下来也难。他非常有耐心,一层一层地解。他的喉咙干涩,心跳在加快,但是神色却很虔诚,仿佛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解到第五十件的时候,夜色的肤色已经隐隐透了出来,纪朝酩脑子里阵阵发热,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他已经不能慢慢地解她的衣服,他的动作开始加快,呼吸开始急促,最后他放弃了,他对夜色呻呤着说,“对不起。”他就把她扑倒在床上,心里想着,就让我们一起万劫不复吧。他压着她的身体,狂乱地亲吻在她的嘴上。夜色回应着他,这使他失去了最后一丝清明,他的手,伸向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