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幼鱼之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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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虎杖悠仁与五条悟老师也不是召唤兽，我还是得先独自一人面对这样前路未卜的状况。
我在电话里让虎杖悠仁通知老师也是因为这事态的复杂性，总得要来个说的上话的人主持全局吧……
“……那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可不行，”我简直是嘴硬第一人，没办法这人真的很让我不爽，再加上好像又带坏了吉野顺平那就更生气了，“你妈妈没教过你么？”
“妈妈？真是新颖的词语啊，我想想看——不知道呢！”
哪怕是被人这么挑衅，疤痕脸还是一副脾气很好（很变态）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也许正是顶嘴让他暂时搁置了想对我酱酱酿酿的想法，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愉悦犯，说不定心里还在偷偷哦摩西罗伊。
故作镇定的我也不管之前的电话有没有被他们听见，强行扒拉着站了起来，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我对吉野顺平道：“真巧啊吉野，这就是你说的新朋友吗？”
没想到他反问我：“巧合只是借口吧？你是跟踪我来的？”
反倒被他噎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变了……比如说，变得更尖锐了一点？
莫名我的一些道德愧疚感飘上来，“咳咳，只是半路上碰见了，想问你要不要伞而已。”
愉悦犯插话进来，“呐顺平，为什么不先跟我介绍这位小姐呢？”
啊这，怎么他这么一说，就有一种白色相簿的感觉了。我努力地撇去那种无端的“明明是我先来的不是吗”的心之音，但是不得不承认，当我还在称呼吉野顺平的姓，疤痕脸却直呼他的名字了——从这一点来看，我就已经输了。
特别是这语气真绿茶，有在吉野顺平面前故作表现的意思。如果吉野不在，说不定就直接下黑手了，还一边狂笑的那种。
吉野顺平果然很体贴地说：“她是神山，神山树里，是我的邻居。”
然后才对我道：“他是真人，我的新朋友。”
可恶，微妙的先后顺序让我有点不爽。
“那么树里酱，我可以把你捏成小兔子吗？”
真人突然揽住我的肩膀。
被陌生男性入侵亲密距离已经够让人反感了，我往右边一撞挣脱他。
他反而很委屈的样子：“我明明有先征求你的同意哦？”
我冷冷回答：“那我拒绝，没人想变成那些怪物吧。”
“吉野！”我叫道，“你认识的好朋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管他是用魔法也好物理也好，捏成小兔子什么的根本就是脑子不正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结论。更要命的是我能够察觉到他轻浮语气下的认真，他绝对是真心想要那么做的。
吉野顺平很认真：“不，真人他理解我，我们完全志同道合。”
“志同道合？你是指你也喜欢和他一样对自己的同胞、对人类下这样狠手？”
我承认我有套话的成分，但没想到他对朋友黑白的辩驳比我想象中的看重，听到我这话马上就有点不对味了。
“真人他才不一样。”
像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吉野顺平又重复一遍，“真人他才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会肯定我的想法的……咒灵，而且也不能拿人类的准则去要求他吧。他只是在练习而已啊……而且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神山你有过那种感觉么？就是交流完全没有障碍，能够全心理解对方的那种。”
怎么？没有还真是对不起啊。
看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一听就知道没少被洗脑，信了就算了，居然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自行打破了。
咒灵这种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从一开始就被归为邪恶一方的坏东西，怎么就会有人还听信它们的谗言呢？！
有思维能说话的咒灵一看就是等级比较高，反正不知道出于觉得有趣还是别的意思，至少它们没有那种见人就杀的本能。真人虽然对我有杀心，但目前看来他并不打算马上行动。
现在就是要趁他的耐心耗完之前，带着吉野一起逃命，最好还能拖到咒术师来。
但现实的情况可能是，真人不用耗吹灰之力就能把我们当橡皮泥捏。
我就像勇士，一路披荆斩棘来解救公主了，结果公主说达咩达咩恶龙它虽然杀了很多人但是它对我好啊！
气得要死一看恶龙还在围观嗑瓜子。
对我说的就是真人，人类的悲欢你很喜欢看戏是么，笑得那大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去了。
“肯定你的想法？”我抓住重点，“所以你不上学肯定还是有发生过什么事吧，是什么惨绝人寰到天崩地裂的天灾性事件么？严重到只有一个诅咒和你共情？”
在我的印象里，吉野顺平是个内向的男生，是绝对不会涉足坏事行列的类型。但如今这样看来，他内里的稳定性怕是只多不少，常人看见咒灵对人类下手只恨不得跑得越快越好，他居然还给人家找理由一起做朋友，像是幼稚园小孩子一样仅仅单纯地考虑“对自己好不好”的问题。
那么，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他用头发遮住一半的眼睛，我忍不住试探：“你……该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吉野顺平的眼神很快变得躲闪起来。
——还真是啊？！
我追问：“你难道从来没有给其他人说过吗？给老师、给你妈妈……”
他打断我：“都没有用……！老师都是助纣为虐的蠢货，他们才不管除了升学率之外的事情吧？神山你不会理解我的，也许你可以说‘就是要反抗’，但是我却因为反抗被变本加厉地……”
吉野顺平轻轻撩起过长的刘海，露出额头上可怕的疤痕，他脆弱的眼神在此时又闪烁着一些疯狂。
“是真人——对，是他，他杀掉了一直欺负我的那些人。他是个好人，也说的没错，只有我真正地报复回去——咳、咳咳！”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愤怒地收回拳头，就在刚才实在是忍无可忍，我一拳锤在他胸口上。
“吉野顺平，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不多去寻求帮助呢？老师不管？那就告诉吉野阿姨啊！她是绝对不会作壁上观的，你还可以去报警。”
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充斥在我胸口。
“人类就是要学会求助啊！然后再去帮助其他求助的人。”
我想，也许我脱口而出的话会伤害到他，于他的性格而言，只是想要反抗已经算是豁出去了吧。
哪怕要跑，他不愿意我也是拽不动的。
真人看起来对我的发言很不爽，他的手逐渐靠近我，“你在说什么呢树里，我啊，真是最讨厌这样的发言了，搞得好像你们人类就一定伟光大的样子。”
他的耐心耗尽了。
我用背包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每次一蠢蠢欲动，真人的手就会显得很有存在感，说里面没点儿猫腻我不信。
“你果然还是没有顺平有意思，真令我难过，”真人甩甩手，即使如此他也是笑着的，代表对自身力量的绝对自信，“我不想忍耐了~”
救命，怎么虎杖悠仁还不来啊啊啊啊！！
我还有些对吉野顺平没站在自己这边而感到委屈，于是对他吼道：“他都说你‘有意思’了！你还觉得他在真心待你吗？！快跟我一起走啊！”
吼完我扯住他马上就往出口的地方跑，预料之中，吉野顺平哪怕内心有了动摇，一时半会儿身体层面的反应也没能跟上，反而是我被弄得打了个趔趄。
我顺势摔在地上，刚好躲过真人的手指。
吉野顺平这才反应过来事情大条了，他挡在我身前，“真人，神山没有欺负过我……不是我要报复的对象，你也别对她下手好吗？”
以我的视角，眼前是他削瘦的背影，他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终于反应过来了么？
“不要。”
真人松活指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关节响动的声音，“我还想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呢，结果就这么清醒了？真是讨厌。”
嗖得一下，他的手变成一道残影。
等到我看清的时候，无限拉长、像是蟒蛇一般的手臂已经在我眼前，食指向外探出，只需要轻轻一碰……
我躲避似地闭上眼睛。
被碰到的话，会被变成那些怪物吧，希望他还有心情把我捏成小兔子，至少能死得可爱一点。
死的第一步，应该是从失去意识做起？
当时——
“哐！！！”
震耳欲聋的巨响，把我拉回现实，我像是被惊醒一般睁开双眼，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吉野顺平也是如此，他后退几步，腿软地靠在管道有弧度的内壁上。
那是应该是一个咒灵。
能从性征看出是一名女性，浑身被不详的暗色所笼罩，有着三双手——其中一只手上紧握一把看不出材质的锤子，她应该就是用这个直接把真人抽到几米开外——那里宛如发生小型爆照一般荡起烟雾，再加上那巨响，一看就用了十足的力。
我连呼吸都放缓了。
“……大、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打了自家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幼鱼之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