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入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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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我走进了那间舱室。
很难想象，在一望无根的波涛之上还能有这样一屋静谧。
不过三四十平方公尺的房间，却有着远高出这个面积的藏书量。除去四面的暑假，还有这数个活动书柜，甚至连墙角也堆有书籍。
窗边的圆形茶几上，陶瓷茶壶的壶嘴还冒着热气。
走向一旁的活动书柜，我试图读出每一本书书脊上的题目，但显而易见的是……其中混有我不懂的语言。
巴尔萨泽队长在我身后率先开口道：“感到惊讶吗？在一群亡命之徒中竟还有这样的存在。”
我不可置否。心中的诧异，以及……十分莫名地、某种难言的欣慰之情。
——但是这种事说不出口。
“不，我更惊讶的是竟然会有人管自己叫亡命之徒，巴尔萨泽队长。”当我开口时，却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嘲讽。
转身，抬头，我望向了这个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
这位长者却豪爽地笑了出来，对我道：“因为，我们是海贼啊。”
仅此一句，无需多言。
因为是海贼，所以，亡命之徒的称号便理所当然。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认知，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啧了一声：“身份认同吗？”
他坐到茶几旁，给我倒上一杯红茶，用眼神向我示意他对面的空位：“别说得那么一板一眼，身为年轻人至少也要有点儿你刚刚跺地时的元气。”
……不知为什么，他这话更让人不爽了。
我睁大双眼打量了几眼他和他给我倒的那杯红茶，终是轻哼一声迈开步子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他双手一摊，这位发已斑白的长者带着几分抱怨的说教、语气略有些无奈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来过客人了啊……真是的，莽夫们总是不知道知识的可贵……”
我端起茶杯轻吮了一口，这确实是好茶。在短暂的停顿后告诉他：“这种用来拉近关系的客套话就免了吧，我也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赞美。”
他眯了眯双眼，身体中心微微后倾，说：“说说你的故事吧，贞焰。”
我抿了抿嘴，心中冷笑。原来如此。
“因为觉得新成员的加入拖得有些久，所以打算逐个突破了吗？”
他稍稍耸肩，没有理会我刻薄的追问，反而微妙地转移了话题——不、在这里用“转移”这个措辞或许不太合适，因为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承认了事实。因为，他断定：“你会满意的，对这里。”
——这个房间里有我想要的，关乎这个世界的一切。
或许，会有动摇。
然而……
似乎是十分满意我的反应，继续了刚刚被他转移走的那个话题，引导着：“比如说，你的故乡？你的同僚？你的……家人？”
——。
“巴尔萨泽队长，”我放下茶杯，陶瓷的质地与桌面相撞发出轻微的响声，张口叫了住了他，“我有遗传学上的亲人并不代表我有伦♂理上的亲人。当然，我也不需要家人，因为我是亚历山德拉，那种东西对于亚历山德拉来讲只会是累赘。所以……温情攻势就免了吧。”
这位长者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就好像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的样子。
这让我没来由地感到不适。
吞了口唾液，我决定至少就长幼而言表现出对他的尊敬，于是起身告辞道：“总之，还是多谢您的款待。”
在走出两步后，他却再次开口道：“虽然马尔科那家伙说你不像，但我反而觉得你可能就是那个人的女儿。”
啊啊、又是这模棱两可的说辞。
我咬牙，深感不耐烦地低吼：“总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却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一边的书架旁，在我的怒视之下抽出一本书，面色平静甚至还带了些探究：“你的母亲是谁？”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冒着怒火的我噎在了原地。
那个女人……
最深刻的记忆，只有尸体。
如果……如果，当时年幼的我，在她惨遇那遭前就亲手将她杀掉的话，如今的心里和自己的处境是否会好受些呢？
毕竟，自己亲手得到的刻印，同从那个女人死后继承——施舍——而来的相比，含金量要高得多。
……前提是，那个时候小小的我，真的有能力将她置于死地。
有那么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我灵魂的深处翻滚着。
我深深地吸气、吐气、再吸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说道：“我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遗传学上的双亲是哪两个该死的家伙，更加清楚地知道他们与你们的世界毫无联系。”
对面的长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动了动双唇想说些什么但终是放弃了。
最后，他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把那本抽出的书扔到了我的怀里道：“借你看吧，小鬼。我看得出你刚刚想拿历史书。”
“……欸？”
“这里的全部书籍你都可以随意使用。”
我低头看了看他给我的那本的封面——《伟大航路简史》，的确……似乎作为入门很有用。
我问他：“你以为凭借这些就可以攻略我吗？”
他回答道：“当然，毕竟是亚历山德拉一族，名为贞焰的女巫。”
你才是女巫= =+，你全家都是女巫！！！
++++++++++ Whitebeard Pirates ++++++++++
当晚，艾斯决定加入白胡子海贼团。
在宴会后，我就着空气中的酒气问他：“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
果然……
我还听说，他去和那位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单独谈话了。
不过，既然是出自于他的决定，那……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说，布莲达，”月光下，他冷不丁地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你知道有家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我想他一定是有点儿醉了，否则不会如此突兀地说出这种话。
好在有人乱入替我拉走了他——尽管是同样兴奋和醉醺醺的船员。
我想我这能用魔力强行排干净体内酒精的能力绝对算是BUG，不过……幸好。幸好我还足够清醒。因为，刚刚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我会灭掉所有的亲戚，因为按照魔术师的规矩，拥有家族刻印的只能有一人。
——对于亚历山德拉来说，除自己之外，只要有一人就够了。
“是的，我只要有你一人就足以了，艾斯。”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6、入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