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事务所》行路长

52、乌'头'碱

　　卫一趁午休的时候睡了一觉，可是因为没有被子，睡的感觉很是奇怪。走出房间时正巧就遇到了朔源，她显然还在生刚才事情的气，完全不打算搭理卫一，径直下了楼。
　　呜哇真是个小气的家伙，自己不也被她一记头槌暴击了一下吗？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头也太铁了点。
　　“我把人叫过来了。”卫一下到一楼时，朔源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先搭了话：“先说好我等下会用能力的。”
　　“我知道，我会看着办的。”朔源突然变得如此唠叨，卫一都很是不习惯了。说好的不考虑自己的死活呢？人类果然逃不过真香定律？
　　朔源和卫一说完话之后就躺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也不打算再搭理卫一。卫一察觉到她似乎还在生气，明明都已经先开口说话了，现在继续生气还有意义吗？
　　按照朔源的思路考虑，卫一也大概知道要做什么，无非是道个歉就可以了，但是朔源很多时候都沉不住气，等不了很久。如果卫一一直什么都不做，那最后炸毛跳脚的永远会是朔源。于是这次卫一选择冷处理，她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看朔源什么时候沉不住气。
　　两人就这么耗着直到赵阿姨到了事务所，也没再说过一句话。听到敲门声，卫一自动自觉地去开门，把人带到会客厅后，示意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到朔源旁边。由于挨得比较近，朔源就往旁边挪了挪。
　　见朔源挪动，卫一也跟着挪，又挨到了她旁边。朔源挪了两次，卫一也跟着挪了两次，于是她忍不住问道：“你在干嘛？”
　　“不用管我，贴身保镖应该做的。”
　　贴身个锤子贴身，所谓贴身是这种贴身吗？朔源眼角抽了抽，推了卫一一把：“往旁边挪一点，挤死了。”经过刚才几下挪，她都已经被挤到扶手处去了。
　　卫一忍住笑，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无视了朔源凶神恶煞的表情。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们进入正题吧……嗯？等等别动哦，您身上有个脏东西。”说罢朔源站起身，伸手拍了一下赵阿姨肩颈处露出皮肤的地方，然后重新坐回沙发上，表情却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你家里那位老人家呢？”
　　“我问你哦，你们做这些事真的不会感到害怕吗？”
　　“什么意思？做什么事？”
　　“送走老人的事。”
　　“嗨，老人嘛，上了年纪，但是又没有自己的经济能力和储蓄，活又干不了了，有些甚至还常年卧病在床，给孩子带来了多大的负担啊。他们又没有走的勇气，我们也就帮他们实现心愿送走他们而已。放心，他们都是自愿走的。”
　　卫一听了这番言论，惊得眉毛都皱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居然会有人说出这种话来，把人命视如草芥一般。而且言论之下的这种世界观真的惊到她了，什么叫没有走的勇气和自愿走？谁替那些老人拿的主意？
　　在卫一身边的朔源倒是没她那么大反应，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自己呢？到了不能干活的时候怎么样？”
　　“我现在不是在攒钱吗？将来干不了活了也不用麻烦到自己家的孩子。”
　　“那换个话题，你们一般怎么送走老人？不会被发现吗？”
　　“这个就是商业秘密了，不能告诉你。”
　　“那让我猜猜吧。嗯…乌'头'碱，就几毫克，效果堪比河豚毒素。而且查不出是中毒，只能是心梗或者呼吸麻痹之类的尸检结果？”
　　听朔源准确地描述出了所用的毒素，赵阿姨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怎么会知道？”
　　朔源笑了起来，掏出了手机，暂停了录音，还冲对方晃了晃手机：“所以啊，其实你现在也可以不用挣钱了，余生在牢里度过也可以不用麻烦到你家孩子了哦。”
　　这时，卫一终于读到了关于朔源的画面，她赶忙作出反应，随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连着她自己一起挡在了朔源面前，刚好抱枕挡住了赵阿姨刺过来的小水果刀。由于用了抱枕，卫一也没有受伤。
　　见一击不成，赵阿姨松开了刀慌忙逃跑，却突然被倒下的货架砸中压在了底下。货架虽然没砸到呆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可是货架上的几个箱子倒是往沙发上掉落下来。对于这个场景卫一也是在几秒前读到了，所以她尽可能快地将朔源按倒在沙发上，然后自己把插在抱枕上的水果刀拔出来丢掉，用抱枕护住后脑勺最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箱子，动作一气呵成。
　　好在掉下来的几个箱子里也没有装特别重的东西，虽然有一两个砸在卫一后背上时她还觉得挺疼的，但是也远不到受伤的程度。
　　“你……”
　　“你没事吧？”卫一抢在朔源前边问了出来。
　　“没事……”嗨！这都能被她抢先，朔源心情都复杂了起来。还未等她再说些什么，卫一突然晕了过去。对于这种情况朔源也已经习惯了，比起看卫一头疼得死去活来，朔源还宁可她每次晕倒的好。她奋力从卫一身下抽出身，然后再稍微挪了挪卫一的位置让她能在沙发上躺好，光是做这两个动作就累得朔源气喘吁吁的，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卫一那么重，分明还是偏瘦的身材。
　　处理完卫一的事，朔源再慢悠悠地踱步去处理赵阿姨的事。事务所这个货架毫无征兆地倒下，显然就是天灾了，还精准地压住了人家的腿，正好不让她逃跑，一旁的朔源脚踩着货架无视赵阿姨疼得扭曲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啧啧啧，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不疾不徐地报了警，朔源有条不紊地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卫一就醒了过来。刚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有点懵：“发生了什么来着？”
　　“嗯？醒了？”
　　“嗯...事情解决了？你没受伤吧？”卫一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她慢慢地记起了晕倒前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个。”朔源走到卫一面前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今后不要用任何身体部位挡在刀子面前了，知不知道你刚刚离死有多近？”原来刚刚那把小水果刀上带了足以致死的□□毒素，要是挨上一刀子中了毒，朔源临时也没办法去找解毒的东西给卫一。
　　那还真是惊险。卫一揉了揉被弹疼的额头：“那一瞬间也没想那么多，说好了要保护你的肯定要做得到才行啊。”
　　“呐卫一……”朔源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张开嘴却半晌没挤出一个字，她顿时有点泄气：“算了没事了。”
　　“嗯？有话就说啊。”卫一等了半天，突然说没事，鬼才信。
　　“算了算了，我现在没精力思考事情了，想好好睡一觉先。”
　　“那不交差了？”
　　“明天吧，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