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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抗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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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坐落于西方,往常冬季十分寒冷,可今年是个暖春。枝头的花早早开了,城内上下洋溢着春的气息,人人脸上都是粉嘟嘟的,小孩子你追我赶,好不热闹。若是往年她还能收到来自皇姐的信,信封里还会附上一幅皇姐亲自动手画的画。
阮青鸾与笑泓一路骑快马,日夜兼程赶路,先大军一步回城。守城的士兵远远见到两人露出来的令牌,立即散开众人,给两人开路。有新兵不知道两人身份,悄悄问道,“大哥,这两位是什么来路?”
老兵给了他一胳膊肘,“嘘,别问那么多,以后只要见此令牌便立即让他们通过,记住了!”
小兵揉揉被顶痛的肚子,“知道了,可这到底是谁啊……”
老兵望着那绝尘而去的两人笑了笑,“这可是我们白国的救命恩人。”
阮青鸾从人少的小路通过,不过两刻钟便到了宫门——侧门,两人在不远处下马走过去,门口的侍卫见有人来了便手持兵器,“什么人?!”
笑泓脸色一暗,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鼻子上的两个孔着实也是用来出气的!
“狗……”
“笑泓退下。”
他刚上前一步便被人拦住,阮青鸾冲他摇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耽误时间,然后掏出虎符,亮给两人看。
“今日我虎符在手,难道你们还要拦我?太子殿下的手若是伸得太长了,我不介意帮他收回去一些。”
持虎符者同白帝亲临。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收起兵器跪下,“失礼了,还请殿下恕罪。属下也是职责所在,殿下请过。”
阮青鸾点点头,重新上马,笑泓路过两人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两个侍卫抖抖衣摆站起来,也给了他一记白眼,不过是小狗偶然叫了两声,不足为惧,他们是太子殿下的人,怕什么!
阮青鸾心里埋着事情,根本没心情想别的,也来不及回宫换身衣服,先去了白帝的书房,老太监早在门口等着,见人来了,欣慰一笑,远远施了一礼。
阮青鸾平复呼吸,将身上的利器和马绳都交给笑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老太监点点头。
“连公公,父皇可在?”
连公公点点头,“陛下早就在等殿下了,”说着转头看看紧闭的门,然后用手掩着嘴,悄声道,“陛下听闻殿下大获全胜,十分高兴呢。”
阮青鸾松了口气,“多谢连公公。”
连公公十分喜欢这从小看大的二殿下,转身禀报,“陛下,二殿下回来了。”
里面传来白帝浑厚的声音,“进来。”
连公公将门推开一条缝,阮青鸾将门完全推开,进了书房。
屋内青烟缭绕,四处都点着熏香,厚重的帘幔被系起来,阳光照射进屋内,书房里很亮,白帝正在写字。
阮青鸾双膝跪地,“父皇,青鸾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
白帝写完最后一个字,将手中的狼毫放在笔架上,另一半虎符在桌子上闪着亮光,阮青鸾掏出虎符举过眉,白帝皱眉,一只手放在虎符上,一只手将人扶起,“这是干什么?”
“父皇,虎符太重,我经常在山中修行,万一丢了可就不好了。”阮青鸾简明答道。
白帝笑呵呵地点点头,接过放在桌子上,“那朕就先替你保管着,等将来朕老了,你可一定要收。”
“是。”阮青鸾顿了顿,见白帝没有话要与她说,便试探着问:“父皇难道就没有要别的事要说?”
白帝想了想,一拍脑袋,“看看,朕老了,差点忘了。不过你派来送信的那个侍卫都应该好好告诉你了吧。”
阮青鸾一愣,“父皇是认真的?”
“这是自然,朕说出的话还能有假。”
阮青鸾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父皇为何让我突然嫁人?皇姐刚刚过世,师傅又下落不明,我不能在这种时候办喜事。”
“哎,”白帝绕到桌子后面,将虎符收进抽屉,背对着她覆手而立,“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按理说早就该出嫁了,要不是国师看重你,想让你多学些本事,你已是他人妇了。文姬虽过世不久,可你也是朕的女儿,朕不能厚此薄彼,再说,正好办一庄红事冲冲喜,你们姐妹情深,文姬知道了也会祝福你的。至于国师……”白帝长长叹了口气,“国师武艺高强,又有白虎神兽护佑,想必不会出事,恐怕是受了重伤,躲起来养伤了。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定会给你个交代,即便人真的没了,也定会将他的尸首带到你面前。”
阮青鸾听完缄默不语,白帝这长长一段话根本没有给她退路,她知道白帝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自己嫁出去,只好试图再挽回一下。
“若是如此,青鸾要嫁自己想嫁的人。”
“哦,青鸾的心上人,说来听听。”
阮青鸾嘴巴张张合合,吐出几个字,“泉国太子,泉铭璟。”
“啪!”
一声巨响传到外面两人的耳朵,皆是心下一紧。连公公搓着手里的浮尘,盘算着什么时候进去比较好,笑泓倒是并不着急,只担心白帝会打人,而师尊不躲。两人对视一眼,拿定主意。连公公清了清嗓子,刚要进门,只听里面传出一阵白帝的笑声,敲门的手也收住了。
阮青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父皇虽然一向温和,可也是一国之主,她公然抗旨,是在挑战皇权威仪。
白帝在屋内踱步,看着地上的人怒极反笑,“青鸾,你知不知道现如今压在朕心头最大的石头就是泉国,可你竟然还想嫁去泉国,你将白国置于何地啊!”
“父皇明鉴,我即便嫁给泉国太子也绝不会帮着他们来打白国,还请父皇收回之前的人选。”
“放肆!自古儿女成亲一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身为公主更应该做出表率!”
“……若是我不愿呢。”阮青鸾微微抬头,对上白帝冰冷的眼神,胸口发紧。
白帝眯起眼睛,“你这是要与朕作对……”
“等等!”
话被打断,两人看向从门口冲进来的人。笑泓大步跨进书房,瞥见地上摔得粉碎的镇纸,手紧紧握拳,见阮青鸾身上并没有看见伤口,才松开拳头,低下头,与阮青鸾并肩跪在地上,“陛下且慢,小人有话要说。”
白帝看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背过身子冷哼一声,“青鸾,你手下的人就这么没有规矩,真是辜负了朕对你的厚望!”
阮青鸾看着身边的人拧起眉头,呵斥道:“你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笑泓见白帝并未看着他们二人,飞快地对阮青鸾说了一句“师尊对不起”,阮青鸾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点了穴道,全身无法动弹,哑穴被封,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拿眼珠子瞪他。
笑泓用手垫着,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陛下,是我对二公主一见倾心,想迎娶公主,于是蒙骗陛下我与公主两情相悦,才促成了这门婚事,陛下要罚,罚我一人就好,千万不要伤害殿下!”
阮青鸾眼珠子要瞪出来,笑泓却根本不看她一眼。反而是白帝来了兴趣,转过来多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些赞赏。
这小子倒是会说话,本来他也不想与青鸾的关系弄得如此僵硬,现在有人站出来,他何不顺水推舟……
白帝轻咳两声,“大胆,竟然污蔑公主的清白,还编造谎言骗朕,朕可不能饶了你!青鸾,看来我们都是着了这人的道,是父皇错怪你了,朕现在就命人将他处死,挽回你的清白!来人啊!”
阮青鸾见外面走进来的侍卫这就要将人带走,剧烈挣扎了起来,可是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哼声。
白帝看了看堂下的小子,与他对视一眼便懂了这是怎么回事,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人放开。笑泓一被松开,便跑到阮青鸾身边悄悄解开她的哑穴,微笑着等她说出那句话。阮青鸾黑着脸狠狠瞪他,牙都要咬碎了。
白帝见她还是迟迟不肯答应,有些不悦,“青鸾,你可还有最后的话要对此人说么?”
阮青鸾一字一顿,“一切听凭父皇圣命。”
白帝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重新拿起狼毫,“既然如此你们便去吧,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便成婚。”以免夜长梦多。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