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七步之遥》iijadtcct

4、第四章

　　德拉科脸色因为被损到无地自容的神情还没有褪去，水墨般的黑暗卷去了那两个小巫师，来到霍格沃茨特快里，金发男孩向黑发男孩伸出手，企图靠贬低另一个他暗自讨厌了很久的男孩，以得到一个大名鼎鼎的朋友。

　　很显然他失败了。

　　再一次，他被拒绝了。

　　德拉科有些难过地想，哈利大概又在心里骂了一遍傻逼。

　　黑暗再次卷来。

　　从扔记忆球到决斗失约、从举报成功到禁林先跑。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想，如果哈利的头上有一个好感条，他估计已经down到负数了。

　　再经过第二年的洗礼，德拉科有些恍恍惚惚地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哈利果然很讨厌自己，他心里涩涩地想。

　　直到——

　　“嘿，potter。”

　　金发男孩朝自己手心里的纸鹤吹了口气，它飞向哈利的桌面，哈利挑眉打开，上面画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的狗屎玩意，哈利皱眉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和高尔立即装作摄魂怪呜呜了两声。

　　哈利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

　　旁观的德拉科对哈利的反应已经接受良好，勉强能够保持一个心态平稳的状态。

　　哈利过回头，站在哈利面前的德拉科好奇地继续看着当时哈利干了什么。

　　他看到，哈利笑了一下，把那张纸条叠了回去，然后他将叠好纸鹤收了起来。

　　大概被自己画的丑东西给气笑了？德拉科愣愣地想。

　　还没等他想明白，黑暗卷去哈利嘴角的笑。

　　接着是三年级的他就被格兰杰迎面狠狠地揍了一拳。

　　哈利在听到他捂着流血的鼻子愤怒的喊出“我绝对要这一切告诉我爸爸，你们等着”的时候，又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竟然觉得自己有一丢丢的委屈。

　　正当德拉科以为回忆会直接转到四年级的时候。

　　德拉科却看到下一幕哈利正坐在霍格沃茨礼堂里——他正隔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众人打量着三年级的德拉科。

　　哈利眼里轻快眉梢飞扬，他似乎心情很好，他撑着下巴，摇晃着腿，正大光明地看着鼻子上还留有一点伤痕的德拉科，那个德拉科正面无表情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他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被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揍了一拳，还输了魁地奇比赛和学院年终比分的他很显然不会心情好，但他仍然保持着起码的餐桌礼仪。他对周边的人依旧是那样，不爽了就斜睨，烦了就刻薄两句，周围的人都因为他的低气压而战战兢兢。

　　“真好啊。”德拉科听到哈利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

　　好什么？德拉科想。

　　下一瞬间，雪白的海德薇叼着一封信飞到哈利的面前，哈利在看到信件来人后，几乎无法抑制他嘴角的笑容，哈利飞速地拆开了信件，借着哈利的视角，他看到信的一段内容——

　　“本人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波特的教父，同意他周末去霍格莫德。”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哈利要看着他了，哈利大概从来不知道被父母溺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于是想学看一下被父母宠坏了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德拉科只觉得心疼地嘴里发苦。

　　他久久地凝视着飞快地写着回信的哈利，直到水墨再次卷走这一切。

　　是气氛热烈的魁地奇世界杯赛场，观赛席的顶层包厢，他和父亲站在一起，哈利和韦斯莱一家站在一起，泾渭分明，他的父亲和韦斯莱一家相看两厌。

　　哈利的神情则是有些淡漠，看起来有点精神不足的样子，他在经过自己父亲的时候，还微微捂了下伤疤。

　　四年级的德拉科也没有挑衅哈利，德拉科知道这当然不是因为什么要在部长面前摆好大家族应有的模样，而是因为那年夏天他做了无数个对象相同内容各异的春梦——他和他的死对头哈利·波特的春梦，因为这个实在难以启齿的欲望，令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死对头。

　　黑暗带走了这场比赛的喧嚣，下一刻，又是令他难堪的一幕，他正靠拙劣的方式吸引哈利的注意，那个由食死徒假扮的傲罗因一己私利把他变成了一只白鼬戏弄。

　　即使是现在，德拉科也能清楚地回想起那一刻的愤怒。

　　但当他发现哈利并没有笑，反而皱着眉头，哈利并不认为这是对的，德拉科的心情又诡异地平衡了一些。

　　他看到哈利准备上前制止时。德拉科反而有点开心地想，这大概是哈利第一次站在了他这边，黑暗再次卷来，卷走了正要上前制止疯眼汉穆迪的哈利。

　　而这一次，意味着真正的黑暗来临了——伏地魔复活了。

　　但在陷入黑暗的那一瞬，德拉科却想知道经历黑魔王复活的哈利当时受了多大的磨难，第一次直面他人死亡的哈利又有多痛苦。

　　然而下一幕却出乎德拉科意料地出现在宁静的天文台。

　　天空中高高地悬挂着星子，微风缓慢地吹拂着这座城堡，裹着些夏日即将结束的余热。

　　德拉科看到自己坐在塔尖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不知道从哪翻来的厚厚闲书，一团光球轻轻的漂浮在他的书本上方，他心烦意乱时便会逃出来，一个人这样呆着。

　　正当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

　　德拉科发现，塔尖底下哈利披上隐形衣走来——五年级的德拉科看不见他，但是现在的他却可以——显然，哈利注意到塔尖上的光亮和德拉科，黑发少年露出十分好奇的神色，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却还是不小心踩到了一片松动的瓦砾上，五年级的德拉科警惕的四周看了下，一边伸手向四周摸去，一边疑神疑鬼地喊了句：“波特？”

　　哈利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神情似乎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过来，但他没有转头偷偷离开，而是极为灵敏的躲开了数次摸索。

　　良久，五年级的德拉科才放松了警惕，注意力渐渐又放回了书本上。

　　哈利没有离开，反而是继续蹑手蹑脚地坐在德拉科的旁边，他开始还伸着头去看德拉科看什么，大概哈利以为德拉科只会看一些《如何对你的死对头使用黑魔法》之类的书籍，结果没想到那只是一本普通的游记。

　　书上正写着一个游历在外的巫师在野外遇到了一条沉睡中的龙，他不小心惊醒龙，正在狼狈的躲着这条被打扰美梦的龙疯狂地喷火攻击，也许是有过相同的经历，也许是好奇这位巫师怎么逃过这一劫，大概连哈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正慢慢地朝德拉科移去，两人越离越近。

　　哈利跟着德拉科一起着迷地看着那本游记，有时候还会因为德拉科翻书过快龇牙咧嘴的想要弄出点声音，转移德拉科的注意力。

　　德拉科远远地看着，他看着这两个明明是死对头的年轻巫师和谐地坐在一起，堪称亲昵的坐在一起看书，两人之间似乎只隔那层薄薄的隐形衣，几乎就要碰在一起。

　　好像多年来的针锋相对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这一刻美好的就像一幅画。

　　直到天边渐渐亮起，金发少年打了一个哈欠，黑发少年也被他传染，忍不住打了一个无声地哈欠。

　　接下来的画面似乎连贯了起来。

　　白天和以前一样不断地针锋相对，夜晚却可以坐在一起看一本闲书。

　　随着天气不断转凉，两人的阵地不断转移。

　　只要德拉科夜晚出现在城堡的任意一处，不久后，哈利便会悄悄地出现，跟上来。

　　有时候德拉科看书，哈利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书本上，只是隔着隐形衣看着他。

　　然而，德拉科却觉得自己似乎是出现了幻觉，不然他怎能从此时哈利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当他看着哈利时，会出现在他自己眼睛的东西。

　　那会是喜欢吗？

　　也许在这无数个霍格沃茨温柔的夜里，黑发少年只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不由自主地对另一人暗生情愫。

　　下一幕，霍格沃茨里一个被废弃的空教室里。

　　德拉科将一本名叫《只有巫师才能知道的地方》的书摊在桌上，但他的视线并没有放在上面，似乎是被什么心思给困扰了。

　　而一旁的哈利正被书上的一篇游记占了注意力。

　　“啪”寂静的空教室里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是德拉科召来了一个酒瓶和一个杯子，他一声不吭的开始喝酒。

　　一杯下肚，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但他的眼神却还是清醒的。

　　“哈利，”他突然在空空的教室里念叨了一声，然后又喝了一口酒。

　　哈利抬头看去，发现对方只是喊了下他的名字。

　　今晚的德拉科有点莫名其妙，哈利想。

　　喝完酒的德拉科像是突然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眉眼耷拉着，看上去郁闷极了。

　　德拉科伸手将书推到一旁，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精致的日记本和一个羽毛笔，开始写起了日记。哈利好奇地凑过去看他在写什么。

　　“今天，我抓到疤头的秘密训练场所了，但这明明是那个拉文克劳告发的疤头，可是疤头却把气撒我身上，他还瞪我！”那个感叹号写的用力极了，几乎要划破纸张。

　　哈利疑惑地想，如果不是你一直积极且主动地要抓DA，应该没人会告发他们吧？

　　德拉科觉得一口一口的喝还不够，他开始一杯一杯的灌，他一口气灌了一杯酒，然后气冲冲的在日记本上写了无数个疤头和哈利。

　　像是终于出了口恶气，德拉科把日记本扔到一边。

　　“我哪里比不上秋·张？”他愤怒地说，一边又灌了一杯酒。

　　哈利瞪大了双眼，疑惑都快要从他的脑袋上具现化了。

　　“我有无数金加隆，我有数不清珠宝，我有数不清的财富，世界上的每一片大陆每一个巫师城市里都有马尔福的家产，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要去哪我都可以带你一起去，即使你想去天上摘星星，我也可以带你去……”德拉科憋屈地说着他平日里不敢说出口的话，他又灌了一杯酒，他觉得这样不够，他解开了自己的领带，然后放下酒杯，直接对着瓶口灌酒。

　　灌完，他便又将空掉的酒瓶端端正正地放回桌面上，接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就彻底失了焦距，他醉倒在桌上。

　　在最后一刻，他闭着眼睛喃喃道，“哈利，你回头看看我。”

　　哈利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碧绿色的眼眸里染上了奇异的光芒。红晕渐渐染上他的脸颊，接着耳根也红透了。

　　今天恰好满月，月光从窗外散落下来，落在了德拉科金色的发梢上——如同星子坠落。

　　黑发少年慢慢的揭下了他的隐形衣。

　　哈利伸手抚摸着他的发丝，金色发丝冰冷却柔软，此刻乖巧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他抿着唇，鼓足了勇气凑近，在德拉科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德拉科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看到迷人的月色，接着便撞入了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碧绿色眼眸中。

　　哈利深吸一口气对着德拉科说：“那你可以带我去布朗约克盐湖吗？”

　　哈利声音里带上了一些不确定，很显然，他并不常常向别人提要求，或说索要他想要的东西。

　　他继续说，“书里说那里的星星很好看，天空不只是一种颜色，在那里会感受到安静——极地、雪山、盐湖，那里没有其他任何生物，除了……”

　　哈利轻抿嘴角，迎着德拉科带着醉意的目光，犹豫了半天才说出口——“除了你和我。”

　　德拉科撑着桌面坐立起来，他看着眼前这如梦似幻的一幕，脱口而出说：“当然可以，哈利，我愿意陪你去任何地方。”

　　他大概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一扯，就把哈利拉进自己的怀里，他举止自然地在哈利的发间嗅了下，因为他在梦里不知道这样做了多少边。

　　哈利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不自然的动了一下，然而对方用的力气太大了，哈利一时间竟挣脱不开。

　　“马尔福，放开我！”哈利终于忍不住低吼道。

　　德拉科却较劲的地看着他，带着醉意但又非常认真地指正：“叫德拉科，哈利。”

　　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

　　被那张迷惑性极强、英俊非常的脸消去了大部分怒气，在那炽热的目光的盯视下，哈利竟然下意识乖乖地，“哦，好的，德……德拉科。”

　　“真乖，”然后德拉科又重新将脸埋进哈利的脖颈间，哈利被他的气息弄得很痒，挣扎了一下，结果德拉科仗着自己在做梦，大胆地拍了下哈利的屁股，“别瞎动，哈利。”

　　哈利被他这一下拍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整个人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涨红了脸。

　　德拉科嘴巴凑到哈利耳边，带着酒气的热流激得哈利汗毛竖起。

　　他接着酒劲，依仗这是梦境，再次大胆的耍流氓，“再动我就在这里把你办了……唔……”

　　哈利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毫不留情地用手肘顶了下德拉科的胸口，德拉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原本听到他痛呼还有些歉意的哈利，在从德拉科得怀里逃脱之后发现，对方居然真的对他起立了。

　　哈利无语的咒骂了一声，抓过一旁的隐形衣就离开了教室。不过即使他生气了，却还是给重新醉到在桌子上的德拉科施了一个温暖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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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问站在一旁目睹整个过程的德拉科是怎么想的，反正，就，就挺突然的，突然就陷入了大型社死现场。

　　他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份特殊的礼物，德拉科痛并快乐的想着。

　　难怪，德拉科回忆着，因为第二天他由于醉酒完全忘了前一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神清气爽。于是他神清气爽地去找哈利茬的时候，对方先是木着一张脸，虽然他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反而脸上挂着非常斯莱特林的笑，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且让德拉科熟悉的日记本，意味深长地向毛骨悚然地德拉科发问，“嘶，真不知道是谁丢的日记本，你知道吗？我亲爱的德，拉，科？”

　　想到这里，德拉科捂着嘴唇笑出声来，但很快，他的笑容便消失了。

　　黑暗再次来袭，吞没了两个争锋相对的少年。

　　黑暗散去是第六个学年。

　　博金博克店里德拉科和老板不停争论的画面一闪而过。

　　下一刻，趴伏在行李箱架上的哈利被德拉科用魔咒击落，他冷酷地用脚踹断了哈利的鼻子，灰蓝色的眼睛浸满了恨意，他似乎要将暑假里他所承受的所有压力和痛苦都发泄在哈利身上。

　　留在原地被僵直的哈利的眼神恍然，鲜血不断从他的鼻腔里流出，滴落在地上。

　　德拉科不再在夜晚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他已经被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压得喘不过气来，更何况马尔福家族的未来重重地落在他肩头上。

　　而作为救世主的哈利也只是偶尔向德拉科投去一瞥，便低头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虽然他每天都会花费很长时间在活点地图上搜寻他的名字。

　　将令整个魔法界发生动荡的战争在暗中涌动，这让两个人的暗恋显得过于渺小。

　　下一幕，哈利例行每日活点地图的盯梢，他惊诧地发现德拉科居然和哭泣的桃金娘一起待在一个盥洗室。

　　哈利纠结了一会，但还是跑出了休息室向盥洗室赶去。

　　等他靠近盥洗室，悄悄地推开门，却发现德拉科正在肮脏的盥洗室里，一边歇斯底里地对桃金娘说：“做不到……但是如果我失败了的话……他就要杀了我……“，他苍白着脸，垂着头抽噎着哭泣。

　　哈利瞪大了双眼，不仅为哭泣的德拉科，还因为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他“是谁，电光火石间他隐隐对德拉科这学期奇怪的表现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然后，德拉科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瞪大了双眼的哈利，情绪崩溃的灰蓝色眼睛对上了惊诧的绿眸。

　　下一瞬，金发少年像是被刺到了一样，抽出魔杖便开始攻击哈利，哈利下意识防御，两个人在盥洗室打的不可开交。

　　“钻心刨…”德拉科此刻已经气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什么魔咒，他只是想发泄心头的不堪、恨意和恐惧，但是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

　　但哈利更快，他将手中的魔杖划出一道残影，大喊：“神锋无影！”

　　被魔咒击中的一瞬间，德拉科胸口像是被剑劈开了一般，鲜血喷涌而出，他脱力般向后倒去。

　　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攻击魔咒，魔杖从他手中脱落“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他像是被这声音唤醒了一般，他冲到倒在地上无力抽搐的德拉科身边跪下，六神无主的想要用手捂住德拉科胸口喷血的伤口。

　　“醒醒，德拉科，”鲜血溅到了哈利的眼镜和唇上，他颤抖的说，“对不起，德拉科，求你，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没过多久，斯内普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哈利赶忙扯住斯内普的袍子，说，“救救他，求你。”

　　斯内普厌恶的甩开哈利的手，他冷酷的说，“不要碍事，波特。”

　　哈利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他盯着走到德拉科身边的斯内普，他举起魔杖成功愈合了那道可怖的伤口之后，哈利跪坐着瘫软在被血染红的地上，他呆愣地看着德拉科，松了口气。

　　下一幕——

　　盥洗室变成黑夜中的医疗翼，冰冷的月光铺在这个洁白的空间里，哈利披着隐形衣站立在沉睡的德拉科旁边，两个人远远地隔着一段距离。

　　“对不起，德拉科。”哈利说。

　　哈利神情坚毅，他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但这个决定却令他有些痛苦，良久他才再次开口，站在哈利旁边的德拉科听到哈利低声道——

　　“既然你是…马尔福，而我是哈利·波特，我们都陷在不可违背的命运之中，就这样吧。德拉科，再见。”

　　他披着隐形衣匆匆离开。

　　哈利走向医疗翼外的长廊里，再次涌起黑暗将他的背影吞噬。

　　这样黑暗持续了很久，直到德拉科踉跄着从冥想盆中脱离出来，周遭的黑暗让他感觉哈利好像才刚刚离开。

　　但冥想盆里已经什么没有了，除去一本放在盆底的书。

　　德拉科伸手将它捞起，他发现这本书的外观像极了他五年级使用过的那本日记，他翻开来，借着冥想盆泛出的幽光，他看到书里画着会动和会说话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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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前大战之后的霍格沃茨。

　　哈利正迈着慢吞吞的步伐的朝霍格沃茨城堡里走去，躲开所有的人群，他一边走，一边分裂出三个小小的哈利。

　　三个小哈利叽叽喳喳的吵着——他们一个要到赫敏罗恩那去，一个要到霍格沃茨去，一个要到莉莉詹姆斯还有小天狼星那里去。

　　三个小哈利望着彼此，然后齐齐叹了口气，因为他们离开哈利之后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接着，要到莉莉那的小哈利先离开了哈利。

　　“拜拜，”他对着其余两个小伙伴挥挥小手，“我回禁林去啦，莉莉和詹姆斯还有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应该还在等我。”

　　到霍格沃茨的小哈利第二个离开了哈利。

　　“拜拜，”他说，“我到啦，不过我还想再逛一下霍格沃茨，因为我好喜欢霍格沃茨。”

　　不久，到罗恩赫敏那去的小哈利也下了车，他大声朝哈利胸口那喊，“拜拜！我也走啦，”他随后又小声嘀咕道，“梅林啊，祈祷他们没有在接吻，希望他们能注意到我！”

　　哈利胸口间又钻出来一个小哈利，他显得比之前那三个小哈利要小很多，但其实却是最活泼的那个。

　　小哈利扯了扯哈利的衣服说，“我好像看到他了，不过他看起来很害羞，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

　　“嘻嘻，德拉科你看到我了对吗！”小哈利跳到跪在一旁德拉科的面前，他挂着天真可爱的笑容，他像极了十一岁时的哈利，一幅瘦巴巴的受虐儿模样。

　　“你在喊我对吗！”

　　“我蹦起来你能看见我吗！德拉科。”

　　“我真幸运，我几乎没有走太远就遇到你啦，我好喜欢你，德拉科你带我走好吗！”

　　他跳上德拉科伸出的手，回头对哈利说，“拜拜，哈利，你要勇敢，就想阿不思和莉莉说的那样，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日后在梅林那相见！”

　　然后乖乖地听德拉科的话钻到戒指里去了。

　　书里的视角也跟随小哈利变到戒指里。

　　本该沉睡中的哈利慢慢的睁开眼睛，他缓慢而又吃力地移动着眼珠子，他看向戒指，又或是看向戒指里的谁。

　　哈利嘴角露出了一个细小的笑容，但他眉宇间却并不开心，德拉科只从他眼神看到了苦涩与不舍。

　　“永别。”他无声的说。

　　德拉科捧着那本书站在黑暗中良久。

　　——巫师死前，他的魔力本源会脱离本人，去到那个巫师最留恋的地方。

　　心头的绝望和痛苦几乎要把他击溃，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铺满了他苍白的脸庞，濡湿了手中的书页。

　　他将书死死抵在心口，好像这样就可以再次拥抱他的哈利。

　　直到德拉科从摄魂取念中脱离，他回到了那座高塔里，坐在一旁的小哈利看到他。

　　很显然，小哈利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一切。

　　但他还是上前抱住了德拉科的脖颈，他用细细软软的声音在他耳畔说：“德拉科，我的喜欢让你难过了吗？让你知道我的喜欢并不是希望你难过呀，德拉科。”

　　“他后悔喜欢上我了吗？”德拉科几乎卑微地问。

　　哈利摇摇头，“从不。”

　　说完，他踮起脚亲了亲德拉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