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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沐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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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径直走到尸体旁,蹲下来仔细端详一小会,才道:“这个尸体和另外两具尸体的死法大同小异…不对…应该说基本一致。”
江树听出蹊跷,赶忙追着问,“另外两具尸体?哪的?什么时候的事?”
江奕不慌不乱地道来,“想来也是近半月的事,一个是整天胡吃海喝的糙汉子,一个是一位妇人,就在附近的沐村里,死了好几天才被发现…”
谢池月问:“都是在沐村?”
江奕:“是。”
五绮皱眉:“简直就是连环杀人案…恶性报复吗?”
江奕抱着手,砸吧嘴,“尚未知,没那么简单吧。”
谢池月道:“不是鬼魂作祟就是人作妖,先查查看吧。”
沈掇星附和:“听你的。”
柏冬阳手指撩拨着狗狗的小脑袋,“那我们是要是去沐村一趟吗?”
江树使坏,直接抓着狗狗的腿把狗狗给拎了起来,“那肯定啊!”
狗狗又惊又怒!骂道:“人渣子!快放我下来!”
江奕来了兴趣:“这年头鸟还会骂人了!?不过骂的好哈哈哈。”
江树:“…………”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孙习离不理自己的大哥了。
一伙人赶到沐村,这架势跟去挑架似的,惹得村民们都警惕地瞄着,背地里小声嘀咕着,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谢池月尴尬地咳嗽几声,“是不是有些太过张扬了…”
柏冬阳也无奈,“可是…我觉得鬼鬼祟祟的更引人猜疑!”
“这已经是最平常的装扮了……就算引人注意也没办法了…”五绮道。
江奕的性子跟江树七八分像,摆摆手道:“小场面小场面。”
沈掇星越走越挨近谢池月,把随手摘的野花奉上,“张扬就张扬吧…来个顺水推舟咯。”
谢池月接过小野花,细指拈着花,“你的意思是直接问他们吗?”
江树这不要脸的正在和狗狗打闹,一时竟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畜牲。“直接问呗,总要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东西。我们不是神,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查出来的。”
谢池月点头,问江奕:“奕大哥你在这有认识的人吗?”
江奕走个路都走的潇洒快活,自信道:“当然有!你大哥我四海皆有友。怎么样?是不是很靠谱?!比我那傻弟弟江树靠谱多了对吧?!”
谢池月笑而不语。
江树再次无语凝噎。合着这亲哥生下来就是为了损他的?
江奕领着几个“小弟”到了沐村的熟人家去。又是一方静院,炊烟袅袅,院子不大,但整齐有致,简单干净,普一进去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里的那男人在推磨,大冬天的光着膀子,虽是寒冬,他却不知冷倒是知热,脖颈上挂着擦汗的长帕,小麦色的皮肤早就渗出了薄汗,这天气平常人都得哆嗦几分,他却大汗淋漓,浑身飘着汗味。
江奕来探亲访友似的大声喊:“老秦!”
老秦停下推磨的动作,拿帕子拭着汗回眸,“哈哈哈!你怎么来了?”又看看江奕身后的几人,“哟?!还带人来了!咋地?带人来我这买年糕啊?你们这架势咋感觉跟仇家找上门似的!”
江奕笑了起来,“年糕是要买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有其他要紧事。”
老秦拿着水壶猛灌一口水,喝完喟叹,“我就知道不简单,来来来!别傻愣在外面了!一个个都是小公子哥!这要是染了病我可担待不起哈!”
江奕跟老秦熟络,当成自个家一样,也招呼人进屋。江树小声嘀咕:“哥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朋友啊?”
江奕不正经,“咋地?嫉妒你哥我人缘比你好?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嘞!”
江树朝他做了个鬼脸,懒得与自家大哥反驳。
老秦照顾人落座后,热情地给大伙逐个倒热茶水。老秦去净了手,身上依旧残留着稻谷米的清香。他性子也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这次咋啦?找我是想打听事儿啊?”
“不找你找谁啊?做的年糕又好吃人又好。”江奕净耍嘴皮子。
“哎哟!你这张嘴皮子一直就这么个德性!这就是令弟吗?”老秦一个眼神示意江树那边。
“是了。”
江树贱兮兮地打招呼:“嗨!我长得比江奕帅吧?!” 江奕毫不留情地揍他一拳,“不要脸。叫啥全名!叫大哥!”
江树砸吧砸吧嘴,妥协了,拳头底下出孝弟,“大哥…”。江奕闻言满意地笑了。
江奕回归正题,手指下意识地轻扣木桌。“还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事,今个在我家后院的林子里也发现了具女尸…”
“又有?这事不简单啊…”老秦又问:“那你这次想问我啥?我可不一定会知道能让你满意的消息。”
“我希望你能跟我们说说其他两具尸体的大概情况,上次我也没细细听你说。”江奕道。
回了屋,手里活也停了,冷意这才泛上,老秦草草披了件布衣,粗着嗓子回答:“行。男的是叫陈英,败家子一个,染上的都是烧钱的癖好,整天就知道喝喝赌赌,没个度。他住的也是家里那二老去世前留下的小破院。跟我一样没媳妇!自个住!”
“那另一个呢?”谢池月善气迎人。
老秦瞅了他一眼,觉着这娃子长得挺清秀的。来回卷几下舌头,留恋着温热口腔中的茶香。继续道:“另一位是个普通农妇,有家室的。一家三口,唉!说起来…现在孩子和丈夫都不知道去哪了!”
沈掇星记性了得,不咸不淡地问:“是个小男孩吗?名字是叫阿醇吗?”
老秦揪着自个的记忆使劲想,忽然拍手!“对!就叫阿醇!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柏冬阳闻言面露苦楚,神情又酸又涩,“我们在木歧见到这个小孩了,一个人辗转奔波千辛万苦才逃到了木歧。”
“逃?!这孩子…知道他娘是怎么死的?并且还被追杀?!”老秦神情复杂,有些闷闷不乐,眼神往江奕那瞟。
江奕收到这眼神并会意,道:“这个我不知道,我没遇见那孩子。”
五绮解释:“我们在木歧遇到几个流浪孩童时发现了他,他受了伤,不过我们已经把人安顿好了,伤也处理好了,你不必担心。”
老秦温良敦厚,闻言才稍放下颗紧悬着的心,“孩子见着了…那孩子他亲爹呢?不应该跟孩子一起吗?”
谢池月面露苦色,“这……阿醇和我们说,他娘是他爹杀的……”
“什么?!!”老秦大惊失色。“这…怎么…能…?”
谢池月耐心地将所见所闻以及来龙去脉给老秦一一道来。老秦听完又惊又叹,心情起起落落,脸上早已不知是何种神情。
老秦叹声连连,“这么说的话…陈英也是黄瑜杀的?”
“黄瑜?”五绮反问。
“哎呀!就是阿醇他爹!他娘叫刘葵!”老秦道。
五绮点头,“现在尚未确定是否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事还得查。”
柏冬阳虚心请教,“伤口几乎一致也不能确定是同一人吗?”
“不好说。”沈掇星不冷不热地回道。“比这个更重要的是,到底是什么会让人变成一个嗜血啃肉的恶鬼。”
“鬼上身?”江奕和江树两兄弟异口同声同时开了口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哪个正常人吃人?”沈掇星声调清冷清脆。
“再继续检查一遍尸体,可能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谢池月提议。
老秦神情为难,“可是人都是半月前没的!早就安排下了葬入了土!”他又勉强挤出点笑,“难不成又得去坟头挖出来啊?”
沈掇星干脆利落,声音掷地有声。“挖。”
众人点头赞同。纷纷都觉得要好好调查的话,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一时间只有老秦觉得不可思议,合着修道的都天不怕地不怕?人总说死者为大,可明明都是一群臭小子,现在竟然说要去挖死人坟?!?
老秦自己不过是一个卖年糕的粗大汉,自然比不过这几个修道的年轻小子,除了叫他们好好查也无更多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