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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辰州傀儡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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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峥右手前抛,黄纸准确无误的贴在死尸的额头上,
死尸的眼睛突然睁开,有的管家差点尖叫出来,却狠狠的咬着下嘴唇,制止自己的失态。
王硕更是抓住了宋巩的胳膊,咽了咽口水,这是诈尸吗?
虽然心跳让王硕感受到了呼吸困难,但是他的双眼却没有半寸离开过王峥。
辰州秘术……王硕敢肯定,这就是辰州秘术……
王峥拿着黄茅草在死尸的周边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舞蹈像是能够让死尸感应,此时死尸长啸一声,这声音带着阴风阵阵,令人的汗毛倒竖。
长啸之后,死尸直接贴在了她的面前,鼻尖之间近的只差一根手指。
可是她一点也不害怕,那黄茅草打了一下死尸的手,死尸立刻退开,像是遇到了某些可怕的东西,眼睛也随之闭上。
她左手的小人举起,右手摆动着小草人的四肢,死尸随着她摆动的动作,缓缓的朝着三脚架走去,刚走到三脚架,转身朝向她,四肢便被三脚架的机关扣住。
王峥将小草人用特制的纸针钉死在地上,钉死的位置正是心脏处。
她拿出一对纸质的小碗,纸碗之间用一根极细的纸线连着,这纸线的光泽像极了银丝,想必是特制的纸线。
一根纸针穿入纸小碗一段罩在小草人的头上,她捋着纸线,绷紧的纸线在灯笼的烛火下闪着微微的光泽,另一个纸碗被钉在了死尸的唇口上,纸针没入死尸的人中。
一切大功告成,王峥拨动那被调试的铁质罗盘,罗盘开始旋转,三脚架的各处齿轮也开始转动,卡卡卡的声音传来,在夜半时分让每个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
接着拿出一个黄布条,布条裹着一根拇指大小的艾草条,王峥又念了一会,点燃艾草条以后,烟气缭绕,慢慢形成一条龙,一条像是有生命的烟龙。
烟龙围绕在死尸的周身,死尸的手脚抬起,那粗布蓝衣底下的肌肤开始膨胀,像是一个球一般,带着三脚架浮在了半空中,只是头因为纸线的关系,微微低下。
随着齿轮的转动,死尸再次睁开眼,喉咙开始嘎嘎作响。
“说出你看到的……”,像是等待时机成熟,王峥低沉着声音,发出命令。
“黑衣人,喂药,不吃,打我,血破了,拿我血画图。”
死尸的声音很低沉,隐隐有一种似哭非哭的感觉。
而每一次死尸说话,它的喉咙都有卡卡的声音传出,甚至可以看到那纸碗的颜色在慢慢的变成黑色,而纸线也随着死尸的说话慢慢的黑了一段。
“黑衣人可看清?”
“只知道是牛头帽。”
牛头帽?果然是那件事!王硕的心揪紧了。
“可看到杀你的法器?”
“短戈。”
“质地如何?”
“青铜。”
“你可有其他冤情?”
此时纸线已经全黑,王峥盯着死尸的眼睛,毫无退缩的模样。
“以血还血。”
“我会的,你可长眠了。”
王峥手一抬,死尸瞬间毫无生气,仿佛刚才那惊悚的画面从未发生过。
而死尸人中上的纸针连同纸碗一起脱落,在坠落地上的一瞬开始自燃,伴随着纸针跟着自燃,草人也随之燃起,慢慢的成了一地的灰烬。
官家面面相觑,这诡异的画面定格在了他们的心里,也让他们沉默了起来。
“公子,我需要银莲花针,抓住那东西。”
王峥清澈干净的声音传来,却不像是方才的低沉。
“做你该做的。”
“是。”
只见王峥从腰间拿出一根银针,银针直接插入死尸左胸最后一根肋的肋下三寸,银针的尾部有一根按钮,按钮按下,拔出的时候,带出了死尸的皮肉。
而银针的顶部有一只小小的金色的虫子。
这……绝对是巫蛊之术……
大宋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有人使用巫蛊之术,眼前这个婢女却是个精通之人?
莫非贼还捉贼?
又或者背后有人还想着掀起当年“艮岳”的巫蛊旧事?
这《警示惊闻录》里面记载着艮岳巫蛊旧事的故事,当时艮卦曾批“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艮为山,岳是山中至尊。
艮岳便是那不见其人,不见其身,无追究,无咎由的巫蛊秘术。
艮岳曾是宋徽宗为李师师而修建。
而艮岳的巫蛊之术却引发了靖康之难,但幕后黑手却至今杳无音讯。
这是皇家一直在追的悬案,太子如今指名这位还未殿试的宋巩来,到底为何?
莫非是东宫易主?
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
他王硕必须要抓住关键,占了上风才能保住身家。
此时宋巩却拍了拍王硕的肩膀,“有些事勿说。我需要将尸体抬回去,细细解剖……有些原因还需要细查。”
“今天的事情,谁都不可以说出去,听到了没有?”王硕对着宋巩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身后的官家们。
“是。”
“来几个人将尸体抬走。”
“是。”
“宋宜卿,这件事,你知道的,兹事体大。”
“我知道。”
“宋宜卿,方才这个小丫头用的可是辰州傀儡术?能让死尸说话,我想也只有辰州傀儡术有这个能耐。”
王硕现在只想知道宋巩和这个婢女到底看出了哪般模样,是不是巫蛊之术的传承者,如果是,不是也意味着艮岳的事情,也有一个突破了?
“是。”宋巩看向身边的王峥,眼睛带着一抹柔情,“阿峥的母亲是辰州人,祖上有些人懂得这些,也就学了一些。”
王硕打量着王峥,心想道:辰州人?辰州秘术可是传女不传男的,莫非这是辰州哪个大家族的嫡女?可若真是嫡女,又怎么会成为女奴?
除非是辰州秘术传人中,某个女子出嫁之后,夫家待遇极差,或是……
此时王硕的心里浮现起一桩案子,是关于辰州女子的故事。
靖康之难以后,宋人开始喜欢诉讼,以法治国的大宋逐渐开始了女子诉讼家产的案子。其中一个女子诉讼家产继承的便是一个七岁的女童,因着父亲只有她一个孩子,母亲又是辰州人,而成为了绝户之家。
所谓绝户,无男嗣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