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高专前篇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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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到你，一定是命中注定。
【因为你在我没有注意到时候，偷看了很多次。】
啊呀，这可真是相当浪漫、青春、恋爱脑、且无厘头的言论啊。
强行塞给我一个卑微舔狗的人设，还是舔到应有尽有的那种。
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副带着酸臭味少女心的画面。
——很好，我被恶心到了。
“你是在暗示失忆梗吗？”
我想起诅咒来临那一夜，放弃手指的选择可谓明智。
复数线索已指向明确的答案，那一夜暴露在咒灵尸体中间的，正是【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而且是被某、个、家、伙、故、意放到学校的。
无论五条悟是为了追踪咒物，还是被异常活跃的诅咒吸引。总之，他始料未及地登场了。
并且完全有可能比我更早发现可疑人物。
【六眼】这种东西太霸道了，而我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因此完全不需要抱有任何“咒力残秽会掩盖自身”的侥幸心理，只能按照最坏的结果制定策略。
宿傩的手指不具备知性，咒力浓厚，难以破坏，是咒灵认知中堪比唐僧肉的珍馐，会成为吸引诅咒的饵。
大量迅速聚集的诅咒曾经差点导致杉泽第三高校灵异部团灭。虎杖吞食了封印失效的手指，将千年前的凶兽释放了出来，同时也禁锢住了宿傩。
正如同五条悟放弃了对虎杖的处刑，他现在也打算不追究我某些行为。
他这个人其实蛮随便的，底线相当之低，会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愿意鼓励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个性——尝试、躺平、甚至扯后腿。
他的立场在人类这边，要是在作死的边界伸出脚试探，就会以玩笑的方式发出警告。
——在看着你哦，别越界了。
还真是相当现实的“哄”啊，充满肮脏的权色交易。
那么，正好可以行使【任性】的权利。
我是正版授权的女朋友嘛。
我将衣服取出来，折叠好收在怀里。
“我不会像别人，想要看谁只会大大方方地去看，根本不需要【偷偷】。”
“聊表心意，就是要当事人知道才有意义吧。”
偷看又可称为【窥视】，透过狭隙，从隐秘的地方窥测，这样的行为本身即代表着异常。
明确地知道自己的行为破坏常规，仍然明知故犯，将薛定谔的盒子打开，除了满足微不足道的好奇心根本一无是处。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反倒不如直白地沐浴在阳光下。阳光下的阴影过于日常，反而容易被忽视，成为细节佚失的大众故事。
“小夜搞错了一点哦，不是偷偷，而是被注视这种行为本身，就代表着非同寻常。”
“我以为——老师对这种事情应该很习惯了才对，因为老师在大街上，无时无刻都很耀眼。”
“耀眼啊……这倒是没错。”
嗯，是你曾经自夸的台词，很受用对吧。
“……”
我再次与他拉开距离，又被围追堵截，充满男性力量感的手臂也习惯性地搂住我的肩。
没有更进一步的行为，只是维持着搂抱的状态，沐浴液的味道混合着发甜的体温，带着若有若无的柔软膨胀感，让脖颈也微微烫了起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抱人啊，不觉得热吗。
“小夜不是咒术师，无法理解一直有高音喇叭在耳边广播的感觉。他人的视线，诅咒的视线，很烦很吵闹啊，简直就像大型广告牌站在10米内蹦跳招手‘快注意我’，大量的情报一直向大脑传递，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是吗？”
考虑到这个身位只能看到我的头顶，因此懒得摆出生动的表情。
“看来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无论是老师还是我，对于【注视】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记忆。很遗憾，只是鸟笼效应而已。”
因为别人送了一只鸟笼，所以买了一只鸟，这就是【鸟笼效应】。
因为获得了一件【不需要】的东西，结果不自觉地继续给自己添加【不需要】的东西，通过不断自我施加心理暗示，成为“鸟笼”的俘虏。
你也不过如此，五条悟。
我玩味地说：
“假设物质真实中存在我与老师同时失忆的事实，我们都恰好且仅被删除【我曾经注视着你】的记忆，既不影响其他记忆，也未影响对现实的认知。就我所知，除了作用于大脑的术式，只有强力的【束缚】能做到。情况一，需要成功偷袭老师和我，对我们施加术式，情况二，【束缚】生效的前提则是得到本人承认，那么这份记忆一定是属于‘忘了也无妨’的部分。”
记忆对我而言是很珍贵的，它是我唯一可以从此世带走的东西。我不允许它被删除、篡改，它必须是第一手的，不加修饰的，哪怕它会让我痛苦。
“如此一来，世界是假的。”
“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导出结论。术式需要咒力作为发动条件，普通的咒力无法突破老师的【无下限】吧。两种情况最后都会得出本人同意的前置条件，不满足本人同意的条件，删除记忆的操作就无法达成，这就形成了悖论。”
“因此有问题的只能是大脑，大脑是被永远封闭在黑暗的囚徒，没有感知形态的器官，没有视觉、听觉、嗅觉、触觉……有趣的是，大脑会做梦。”
“被困在这里，除了做梦一无所有，是想要达成什么呢？要设计出这样的世界，控制，禁锢，而又不杀死老师——那么，我究竟是引导你觉醒的【同伴】，还是安插在你身边的【人偶】呢。”
“把泛虚无主义作为电影的核心设定的确很有趣，可惜现实是讲究成本和效率的，除非人类已经达成第三次文艺复兴，否则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吧。”
无法随时注意到我正在看他，能证明我曾经长久地注视着他吗？——不能。
内因是变化发展的内在原因，外因是变化发展的外部条件。内因起决定性作用。
直白的说，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别人身上反思自己的错误嘛。
一旦方向错误，越前进只会离目的地越远。
况且他的逻辑根本无法自洽，只能证明我对他非常特别，他想要对我放松警惕，以此交换更多。
很狡猾啊。
所以我才讨厌说多余的话，暴露的东西太多了。
当谈论既视感的时候在谈论什么？
前尘旧梦？无意识之海？未来危机？隐喻？
既视感来自平行时空的记忆碎片。
一瞬间袭击心灵的灵感，会让你觉得整个场景仿佛在哪里发生过。毫无征兆的闪光模糊地照亮旷阔深渊，尽管只是部分简单重复，背后毫无逻辑。
甚至会怀疑经历是否真实存在过。
“……”
“要迟到了。”
不过这句话肯定是重复了千万遍吧。
猫是一种环境性动物，在陌生地方睡不踏实，老早就醒了。
而狗是不挑地方的，找个舒服的姿势就能睡好。
堂堂最强竟然在睡懒觉，这也在他的计划之中吧。
难道我会主动叫他起床吗？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尤其面对这种天生厚脸皮的，叫|床play就会变成赖床play，绝对又是一桩血压拉满的惨案。
好不容易等到他下楼。
我早已穿戴整齐，从头发丝到衣服褶子，无一不严谨妥帖，就这么捧着热咖啡跟他幽幽对望。
“哟小夜，早上好。”
看到空荡荡的桌子，凌乱白毛下的透彻玻璃蓝一瞬间滑过显而易见的，失望。
微笑。
莫非你还幻想一觉醒来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爱心早餐吗？
别做梦了，我根本不会做饭呢。
这份醇苦交加的咖啡就是证明。
这破地方连外卖都点不了！真是垃圾。
我虽然是笑着，但浑身都散发着不爽的阴沉，他好像get到什么，打趣说：
“你该不会打算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好让我表演厨艺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对陌生环境有些敬谢不敏，加上谈论了无聊的话题，导致大脑活跃完全睡不着，干脆5点就起床，然后一直等到现在而已。
“没错，请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能够‘哄’我的机会。”我幽幽控诉。
“这样啊，那就不能不好好表现了。”他说着随手打开水龙头，将头发抓到后面，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
猫猫探头。
这是什么情况？
稍微，有点吃惊哦。
锃亮的餐刀被握在手中，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厨具，有型有款，动作利落，就像在勾心斗角的职场剧中突然插入一款制作精良的美食节目。
总觉得他没有任何偶像包袱地做饭很厉害，就算厨艺可以靠突击速成，能够同时多线操作的熟练是骗不了人的。
说实话我完全想象不出五条悟下厨的样子，可这会儿又觉得他高高大大的，跟开放式厨房很相称。
气氛突然温馨起来了。
米饭，蛋沙拉，松饼，酱烧鲑鱼和味增汤。
古人言，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对方的胃。
——古人诚不欺我。
我现在就觉得五条悟养眼了很多。
而且这个既不说话又特别认真的侧脸，显得清冷简洁，被灯光融出了暖色调，真的很帅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高专前篇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