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还差一步就踏出这个庇护所的虎杖悠仁踮着脚看了看远处已经平静下来的地方，再看看自己刚才被宿傩操纵的手，有些跃跃欲试。
宿傩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他也无所谓了。刚才的想法都被他压在心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现都不知道。突然被换回来的虎杖悠仁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想要试试刚才宿傩教给他的东西了。
先是平稳身上流动的咒力，集中精神，想象力量聚集在指端。
就像宿傩给他展示的那样，咒力开始向指尖流去，但是比起宿傩之前稍显滞涩，就像有东西阻碍着他继续向前汇集力量一样。
其实宿傩少说了一句，如果咒力控制的相当不平稳，那么刚才集聚的力量就会在手上爆开。“砰”的一声，手就会像烟花一样爆开。但是宿傩从来就没没有失败过，也就不可能想起这种事。
不过虎杖悠仁倒是很痛快地消去了手上的咒力，甩了甩手准备继续做第二次尝试。
要他讲的话那就是宿傩一点都不适合当老师！
就算是他在咒术高专里听课遇到不会的也会有老师进行指导，偏偏到了宿傩这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他没做成功这绝对是宿傩的错！
不过这种话他也只敢想想，毕竟这可是宿傩难得和他和平相处啊。
回到自己生的领域的宿傩一点都不清楚虎杖悠仁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又把刚才烧毁的那些纸稿又恢复成之前完好的模样。手上翻着这些稿子，心里在想着名字的事情。
要说会正常喊他名字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安倍晴明，麻仓叶王，里梅还有那个经常跑来的死神。
不过他很厌恶那个死神。
那个叫蓝染惣右介的家伙总是伪装成烂好人的样子，在他们两个人撕破脸皮后就再也没有来往了。说实在的，蓝染有时候的眼神很让宿傩感觉不适，总让他觉得对方在对他搞什么小动作。他就找了个下手的机会让对方彻底断了这个想法，也让对方在之后的时间里很少再来骚扰他了。
再加上现在多了个虎杖悠仁。
要说他其实对虎杖悠仁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这小子有时候还是很能取悦他的。
倒是车水马龙的现代生活其实让宿傩不太适应，他醒来之前的记忆都还留在自己被各方势力围攻的时候。虽说这么些年都还能用自己微弱的感知力去‘看看’周围的变化，但总是有些落寞。他总觉得自己还是属于千年前，实际上现在也不错，不管是谁都很强，这些都能让他开心起来。
所以虎杖悠仁感觉到的都是真的，宿傩的想法和寂寞都是他一直以来在喊无聊的原因。
宿傩在怀念千年前的事情，同时也在怀念千年前的人。
“宿傩大人，里梅制了些冰。”
小小的孩子手里捧着碗看着头顶躺在屋顶望天的宿傩。除了最初的恐惧以外，里梅也不再害怕异于常人的宿傩了，反而尝试着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帮到对方。
夏天的日本也不算多么凉爽，一个偏向冰属性的小孩只想救他出地狱的宿傩能接受他的付出。
“我救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做这种事啊。”
不过宿傩还是探手将那个孩子手里的碗接了过来。
细碎的冰块在碗里来回碰撞，外侧碗壁凝结出的冰凉水珠粘在宿傩的手上，不一会儿又因为天气的原因消失在皮肤上。宿傩倒是不怎么在意的用一根手指顶着碗底，让那个粗糙的陶碗在手上晃晃悠悠的欲坠不坠，让小孩看着就很担心自己的心意会不会就那样掉在地上。
“可是宿傩大人，里梅之前在村子里也是这样做的。”
无人打理的头发在之前凌乱到几乎没有不打结的地方，宿傩嫌弃每天都能看到这孩子乱糟糟的头发，在前几天直接给这孩子把头发削短到耳边。现在那个短头发的孩子就这样抬着头，不知所措的回答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后被他们殴打责骂？弱小的家伙也只会欺负弱小。”
手上突然出现的火焰让碗里的冰块飞快地融化，然后那只碗就被宿傩丢了下去，已经预料到碎裂声的里梅吓得闭上了眼。
站起来的宿傩毫不在意地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把还有些轻微颤抖的里梅的身子转了个圈，面对着那个方向。被两只手把住肩膀的里梅却慢慢地安静下来，他的体温一直都偏低，但宿傩大人的手却很温暖，温暖的就像那天他被对方拉出那个笼子一样。
他真的很敬佩宿傩大人……
“妖魔！放开那个孩子！”
从树后显露出身影的僧侣担忧的看了一眼被妖魔放在身前的人质。那个小孩子一定就是那个妖魔从村子里掳来的，那个被火烧成一片废墟的村子是被仅存几个出门的村民面对着嚎啕大哭的地方，而他就是在问清了情况后追寻着残留在村子里的邪恶力量赶到这里来的。
持着念珠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上面，他听说过这个妖魔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给他取了个鬼神的名字。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顺利降伏对方，毕竟前几年的火烧京都后还能从麻仓叶王手下逃脱的好像就是这个家伙。
他要先出手吗？
他能干掉他吗？
他能……
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的僧侣在真正看到宿傩之前都认为自己绝对有把握消灭对方，但在他直面对方之后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后，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对他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逃走吗？
本应该平静无比的心已经产生了逃避，本该直直站立的双脚也朝后退缩了一步，就连平常干燥的能稳稳持住念珠的手也开始变得滑腻。
……哎？那个妖魔对那个孩子说了什么？
“不要被他蛊惑！小孩！”
弯腰将头凑近孩子耳边的妖魔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孩子似乎是收到了蛊惑，两只手冲着他抬了起来。
僧侣长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手上的念珠被他重新捏稳，口中也开始念诵佛偈，让自己被恐吓住的心安定下来。
“冻住他，里梅。”
平静下来的他这一次听清了那个妖魔说了什么。
里梅是谁？
是那个孩子吗？
冻住他是什么意……？
呼啸而来的冷气从那个孩子的口中手中朝着他飘散而来，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惊得他朝后急退。可是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力量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自衣服开始逐渐出现白霜，直到他的身体上。
不过这孩子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在这种天气下这一点点的霜气也不过是给人降温的利器，但这种冷气反而让跌坐在那里的僧侣苦笑起来。
他想起了那些幸存的村民给他讲的话。
“那个孩子一定是祸端！”
“村子那么优待他！他却把妖怪引到村子里！”
“大师你一定要杀掉那些妖怪，要不然我们村里的人该怎么办啊！”
他那个时候都还在奇怪，明明残留在废墟中的只有一种力量，为什么那些人要说孩子的事情。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孩子的力量让那些村民误以为是妖怪，人心的丑陋才会引来宿傩这个妖魔。
这都是人类自己的错啊。
“你是怎么发现这孩子的？”
“明明怕得要死却问我这种话？我还以为你会说些别的。”
听出来对方是在问他的宿傩挑了挑眉，手上拍怕里梅，让这孩子停下来。
“是的，请问这孩子是那个村子的人吗？”
调整了姿势的僧侣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一点，但身上已经潮湿的衣物都让他看上去很狼狈。
“我听说了一些事。那个村子在前几年突然向外售卖冰块，这明明就是件很奇怪的事。那些还活着的人也对我说过有个孩子是祸端，我想就是这个孩子吧？”
说完了自己的猜想的僧侣直视着宿傩的那两双眼睛，等待着一个回答。
“猜得不错。里梅被他们视作妖怪，但又因为他的能力而当做赚钱的工具。我把他带出来，并帮他惩罚了那些虐待他的人，这也算符合你们的观念吧。”
一只手扣在里梅的肩膀上，一只手点在自己的嘴角，剩下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这副模样正常人都会觉得对方是前来索命的妖怪，但在这个僧侣看来对方所做的事已经比他之前消灭过的妖怪好的多了。
妖怪只会吃人杀人，不会救人，而这个宿傩是以救人为目的的杀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那些村民估计是救不了了。
僧侣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知道那些怨气还缠在你身上吗？”
那些怨气浓厚的在宿傩的背后纠缠，但奇怪的并没有对宿傩本人造成侵蚀。如果不是宿傩命格极凶，凶到连那些怨气都不敢招惹他。那就是对方的实力完全能让他在怨气反噬前消灭这些怨气。
“那又怎么样？我也想知道他们敢不敢对我下手。”
这种一来二去聊了几句，两边原本剑拨弩张的氛围倒是散了不少。宿傩本来是抱着让里梅练练手的心思才没有第一时间干掉这个小和尚，现在打都打不起来的样子更是没什么战斗的想法。
“还打不打了？不打就给我滚，看着就心烦。”
小小的里梅还在那里站着，只是举起的手早已放了下来，懵懂的听着这两个人说着他听不懂的东西。
“自然是不打了，我会告诉那些人事情已经解决了。”
临走前僧侣最后向宿傩和里梅做了个自我介绍：
“小僧源信，有缘再见了。”
在里梅背后的宿傩不感兴趣的‘嗯’了一声，在对方走远之后才把里梅拎起来。
“我本来想着让你知道，对于这种来找麻烦的家伙直接干掉是最好的结果，没想到打都没打起来。”
说到最后还切了一声，里梅只能讨好的冲着他笑，让他先歇了这份心思。
“算了，这种事情到时候再给你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