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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1年1月1日,被囚禁的第一天,看守:伏黑惠】 ...

  •   排看守你的轮次表时,伏黑惠一反往常的沉默,主动要任第一天。
      你家和伏黑家比邻而居,你和津美纪自幼时就交好,又早伏黑惠一年就读咒术高专,做了他的前辈学姐。
      在囚禁你时的严阵以待中,伏黑惠突然想到,他这里是认识你最久的人。伏黑惠突然产生一种丢弃背叛了你的罪恶感,动摇得几乎唤不出式神。
      从你被关在门后起,他的心就坠坠地,不断下沉,下沉。
      他要见你,马上就要见你。
      睁着眼睛熬过一夜,伏黑惠推开囚室大门的动作焦虑近乎急躁。却发现室内与昨日的景象已经大相径庭。
      窗明几净,望出去是极高而空旷,甚至不见一丝现代建筑的碧空。屋内一应俱全地摆设着日常起居所需的衣橱、书柜、炊具和游戏机,一如一个普通的家庭。看上去还颇为温馨,如果不是屋中间那个巨大的鸟笼状囚笼。
      而你,就在那里面。
      笼里重叠几层铺着绵密的长绒毛毯,散落放着好几个比你人还高还长的浅色抱枕,正对门的那根栅栏上缠着一根青蓝色的丝带,一直细细蜿蜒笼顶,在那里系了一个蝴蝶结。
      你跪坐在巨大的笼子里,纤细得如同一个礼物盒中精致的玩具。
      “你来啦。”你正在拍拍揉揉绒毯和抱枕,要给自己团出一个舒服的小窝,就只是轻轻扫过进来的伏黑惠,“你先随便玩一会儿。”
      你的语气如此寻常,就像一个普通的暑季假期,打工兼职的津美纪把惠寄存到你家里。
      伏黑惠一下忘了想问的和想说的,只是随着你转,替你捏住够不到的毛毯边角。
      你一边拍拍打打,一边示意伏黑惠看笼子顶上的缎带蝴蝶结,“猜猜谁干的?”
      “……五条老师?”
      “Bingo。”你撅嘴不满地点评,“说是这个笼子叫「狐狩界」,用来关我正好。他的恶趣味。”
      你们俩多少都是五条悟恶趣味的受害者。
      “好啦,完成!”
      你终于搞定,懒洋洋地靠在大团抱枕上缩坐下来。你舒服地眯起眼几欲睡着,又闲闲地掀起眼帘。
      伏黑惠还站在刚才替你拎被角的栏杆边,甚至都不找个位置坐下来。
      唉,还是这样子。
      伏黑惠从小就是这样,被动的小孩,绝少主动争取。给他一杯热茶,他就慢慢地吮着喝了。在他面前放一穿辣味的鸡肉丸子,他也慢慢地一颗颗嚼了。问他,他还会说好吃。
      你花了好久才分辨出惠其实是吃不了烫的猫舌头,虽然喜欢吃姜,但吃不了红辣椒。你一度打发时间的消遣就是投喂伏黑惠,然后从他细微的表情猜他的喜欢和讨厌。
      还能怎么办呢?自己养大的小孩,宠着呗。
      你终于放弃等伏黑惠发起会话,不客气地朝惠扬了扬下巴:“伸手。”
      “干什么?”伏黑惠像才想起自己作为看守的职责,微微地把手往身后躲了一躲。
      “叫你伸手就伸手啦。不听姐姐的话,不乖。”
      没能得到满意的反应,你自己探手出去一把捞住伏黑惠的左手手腕。你纤细的手指由于囚禁于方寸之地已经有些脱力,但这轻轻一握于男孩而言却像一个无法挣脱的束缚咒术,手臂甚至半身都僵住,怔在那里任由你动作。
      你用手掌与手腕相连的末端顶住伏黑惠的那里,慢慢把两个人相合的掌举到伏黑惠面前,晃了晃向伏黑惠示意:“看!”
      “看,什么?”
      “手呀。惠的手已经快是我的一倍大了。”你屈起食指指尖点点,正好触在伏黑惠的手指的第二个指节,“明明惠小时候的手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啊啊,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偷偷长大了呢,惠酱。”
      “不许那么叫我。而且,”伏黑惠扭过头低声反驳,“你什么时候看过我。”
      “啊嘞,惠酱好过分,我明明一直都有在守护你的!”
      “只比我大一岁就不要用那种姐姐的语气说话了!我又不是你弟弟。也,不想当你弟弟……”伏黑惠难得用高声直接地表达情绪,却又慢慢放低声音。
      “生气了?”你歪头问。
      “没有。”伏黑惠别过脸去。
      “唔——”你又歪向另一边,笃定地又原模原样问:“生气了?”
      伏黑惠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闷闷地说:“……明明你才是一直被看着的人。你身边有那么多人都,看着你。”
      “是吗?”你一脸无辜地似乎在努力回想,“完全不知道呢。”
      “就是你这种不自知的样子才最让人生气。”
      “但是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哦。”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才是一直都看着你。
      “没有恋爱过,没有约会过。”你掰着手指认真地举例。
      “……知道的。”我是看着你最久的人。
      “也没有做/爱过。我可是处女哦,完——全是纯洁的处女。”你拉长了声音夸张地大声强调。
      伏黑惠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地说出口,下意识想开口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知、知道啦!”
      “欸,惠不能听这种话的啊?男高中生听见这种话的时候……啊,惠的心里肯定在想我做h的事情时候样子了!不可以不可以,好害羞!”你像发现了新大陆,戳着伏黑惠爆红的脸来了兴致,和所谓害羞的话语相反地笑得一脸放肆。
      “烦、烦死了,闭嘴啦你!”
      伏黑惠一手拨开你在他脸上随意乱戳的爪子,另一只手就要伸进栏杆捂住你的嘴。
      你笑着向后躲开,放纵自己摔在绒毯上仰躺成任君采撷的姿势,让栏杆隔开惠,只能远隔着看到你。你略微曲起双腿,双臂敞开毫不遮挡倒下时胸前的一团震荡,伸出舌舔了舔刚戳过伏黑惠脸颊的指尖,认真地说:
      “不可以哦。不可以,那样子肖想姐姐。”

      “喂。”
      你伸长手戳了戳背对着你蹲在地上的伏黑惠,可你一碰到他,他就像一颗受惊的海胆一样,从发梢到全身都一颤,往远离你的方向极速挪动一下。
      把孩子逗得太过分了吗?
      刚才一时兴起说了那句话后,伏黑惠就像一个被拧坏发条的小铁皮松鼠一样,先是定在那里,然后飞速退后就捂着头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喂——海胆先生,海底的信号还好吗?”你扑腾了一下,发现伏黑惠完全出了你的可触范围,只能双手拢成喇叭状喊:“喂喂,海胆先生?海胆先生这么害羞,难道其实是海胆小姐吗?”
      啊啊,被泥塑都不理我。这不是完全缩回壳子里去了嘛。
      “唉,谁都不理我,好寂寞。”你盯着伏黑惠的背影夸张地感叹。
      毫无动静。
      你顿了顿,眼神里的浮夸渐渐沉淀下去,你说:
      “惠还记得吗?兔子太寂寞的话会死掉的哦。”
      伏黑惠一怔。
      这句话,他很熟悉。
      他调伏成功脱兔时,是他第一次能同时召唤出两只以上的式神。
      像知道主人的心思,三只兔子被召唤出来就一齐扑在你身上。你被三只肥兔子压得半坐在地上,一边嚷着好重,一边又舍不得撒手,把三团白绒肆意搓揉得不亦乐乎。
      “惠做得很好哦。”你抱着白兔,在毛绒绒的视线中朝才七岁的伏黑惠笑,“能够召唤出三只脱兔,它们也会很高兴的。”
      “因为兔子是不能自己一个人的,兔子太寂寞的话,会死掉的哦。”

      伏黑惠背着你,默默地结了一个印。两只白兔从他怀里跳下,一蹦一跃地从栅栏间挤进笼子里,乖顺贴着你跪坐的大腿蜷起。
      “陪你。”伏黑惠站起身来,“觉得寂寞的话。”
      他顿了一下:“对以后来的人,不要像今天对我这样做了。”
      “惠……”你正欲开口。
      “啊你记住就行,我、我不想听你说话!”他背过身不要听,“每次和你说这些,都没什么好结果……就这样,走了!”
      伏黑惠站起来,少年的身形虽然有些纤细,也能够看出逐渐褪去的青涩。要不是离开的时候险些有些同手同脚,你倒是可以不用“落荒而逃”来形容这个颇有些芝兰玉树意思的背影。

      脱兔,吗。
      你轻轻抚弄着白兔柔软的长毛,手指都陷入那一团雪。你抱起那两只,把脸埋进去轻轻地呼吸。
      阳光,温暖,和残留的一点点少年偏爱的皂角洗衣液的味道。
      谢谢了哦,惠。
      你用力抱紧,脱兔发出轻轻“噗”的一声,变成两缕阴影被你藏进手心。
      谢谢你,宝贝。
      各种意义上,都。

      预告:【2021年1月2日,被囚禁的第二天,看守: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但是,要说喜欢的人,是前辈!啊,不如说前辈是我最喜欢的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021年1月1日,被囚禁的第一天,看守:伏黑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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