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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38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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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墙黑瓦之中,庭院如积水空明,风声飒飒间花叶纷落,已是到了该日落而息的时间。
“云舒!”
幽暗寂静中,耳畔一声回响。
“嗯……”
李云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接着挣扎着自榻上坐了起来。窗外天色漆黑,令她一时恍惚竟觉似在梦中。
这时,候在门外的白霜与白雪听见屋内有了动静,于是轻叩门扉细声相问。“小姐,奴婢等可否入内?”
“请进。”
李云舒皱着眉头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心里越发疑惑。看这陈设,她应是还在瑾王府内没错,不过她究竟是如何到了此处的?
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倒是依稀记得梦中好像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白霜,我怎么会在这儿?”
闻言,正为她仔细打理着发髻的白霜动作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眼中一丝笑意飞快划过。
不过她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所以未曾让李云舒瞧见她神色的变化。
“回禀小姐,是殿下送您回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云舒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回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像是被人剪去了一大段,有很长的一段空白。
迷茫和未知令她心生忧虑。难不成她碰巧误中了什么陷阱?可她现在又无灾无痛,也没有好汤好药地被伺候着。
于是她拧巴着眉头,匆匆补充道:“白霜,我只记得白日的时候,我同你们一起去了陶然亭,然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
及至此刻,白霜终于没能控制住笑意,连白雪也一同笑了起来。
“回禀小姐,府内大夫刚刚替您看过诊,您身体一切安康。您记忆空缺只是因为喝醉了。”
“喝醉?”李云舒蓦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我喝了多少?”
“半壶桂花酿。”
“不可能,我酒量可是相当好,从前……”话至一半,李云舒忽然像卡壳一般愣住了。
她好像,不对,她确实是已经换了一副躯体啊。
大意了!
想不到过去从未喝醉过的她竟然因半壶桂花酿喝到断片。
一世英名又毁了。
她揉了揉依旧在作痛的太阳穴,有些惆怅道:“对了,我喝醉以后没有耍酒疯吧?”
“……”
满屋沉寂,白霜犹犹豫豫地张了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白雪更是直接埋下了头。
“嗯?”见到自己的随口一问竟是无人回应,李云舒忽然心觉不妙,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可是牵扯到你家殿下?”
白霜乖巧点点头。
吸气!
“我对他动手了?”
白霜再次点头。何止是动手,简直是一场“兵荒马乱”。
再吸气……不行。
李云舒心神动荡翻涌,胆小怕事地选择了逃避,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的社死现场。
先前皇室下婚书时曾经合过“李云舒”与韩修尧的八字,据传是少有的良配。所以,她大概真的只能是和这瑾王府八字犯冲,以至于自从来了这里,总是在丢人。
“小姐,殿下命人在熹微厅备了晚膳,您此刻是否需要用膳?”
晚膳?
经白霜这么一提醒,李云舒倒真觉得此刻该找些吃食祭一祭自家的五脏庙了,于是她立刻化身欢喜干饭人,高兴地点了头。
“嗯,那我们快些去吧。”
……
天阶夜色凉如水,熹微厅内灯火通明。一张简单的八仙桌上摆着数道美食,色泽鲜明,瞧上去便令人食欲大增。
然而……
李云舒抬眼悄悄望了一眼端坐在正对面的韩修尧,心中有万般吐槽和无奈,还带着些许愧疚。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能碰巧和他一起用晚膳。
尽管她回想不起自己耍酒疯时的模样,但她依旧没有胆量就这么稳坐在此次“受害人”的面前。
想到这里,她面色狰狞地低下头迅速扒了两口饭。明明美食当前,却是食不知味。
哎……果然,她还是应当道个歉。
于是,她哗啦一下站起身,又鞠了一个标准的直角躬。动静之大,引得屋内人纷纷侧目。
“瑾王殿下,小女虽忘记了白日之事,但也大概能猜到必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故而小女恳请殿下原谅小女的无礼之举。”
韩修尧端坐在桌前,清冷如玉的面庞上出现一丝裂痕,然而心思百转最后却只能徒留怅惘,不过他还是很快如常地笑了笑。
“……无妨,先坐下来用膳。”
一场胡闹再次被轻易包容。
李云舒内心五味陈杂,无边愧疚似千钧重担压迫在她的心上。她抿着唇不愿起身,又道。
“瑾王殿下,您始终以好友之礼相待,小女铭感五内,必定报答。只是请恕小女亦会拼尽全力守护身边之人,不会因您而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