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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清栅庆山之战青山 ...

  •   雨过天晴浮云悠悠,小顺子驾着一匹健壮的马拉着华丽的车到了客栈外,一度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小顺子麻利地进客栈顶楼上的雅间把小皇帝牵引下来,不是矫揉造作亦不是居高自傲,实乃龙袍傍身,不得拖沓沾灰,不得挤压弄皱,不得......唉!一身拙袍尤感千金之重!
      “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理应时刻身着龙袍,可现如今非常时期,穿着金袍恐怕太过招摇,何况天下上至三教九流下到黎民百姓谁人不想一睹皇上龙颜?只怕到时候......”小皇帝本来还不愿意,但忽而计上心头——我既然能做皇帝就能做平民!
      须臾之间,客栈外便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面如冠玉却又有将人带入貌美如花的嫌疑,英姿飒爽却又唯像小家碧玉,抛去青衫白袍,乍看亭亭玉立!
      有人乍见其人,议论道:“世间竟还有这般雌雄莫辨的男子!嘶!不管是男是女,竟然还有这般闲情雅致,配了太监怎能缺了皇上!哈哈哈!”
      旁人立刻打断道:“唉!你可别这般胡说,亏我朝君主贤明,不然恐怕那狱牢之中又多了一人......”
      小顺子生怕小皇帝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打趣小顺子,小皇帝指着小顺子道:“你,太监!居然有人说你是演的,怎知是如假包换!哈哈哈哈!”小皇帝笑得岔了气这才停下来,舒缓片刻又道:“小顺子,你能如此忍气吞声吗?如果是我!”小皇帝拍着胸口,“一定要想办法证明自己货真价实!”
      “皇上,人家虽说是自愿进宫的,您也不能这般消遣奴家呀,但是只要皇上开心,咱家也是开心的。”小顺子言语嗔怪,但不知道的是小皇帝是否真的伤了人小顺子的心呢!
      一阵狂笑过后,小皇帝道:“小顺子,去前边儿通知战城主开路!”
      浩浩汤汤的车马向着护城山脉——锦屏山开路前去!战青山在金银厢白马驾中闭目冥思,一路跌跌撞撞,他却如板上钉的钉一般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小皇帝虽不是修行中人,但其身旁亦是有真气罩体,四平八稳。行了一段距离,小皇帝探出头来问道:“小顺子,朕的那群御膳厨娘可带了来?”
      “皇上您就放心吧!御膳的厨娘就算不来只要皇上您金口一开,咱家就算那阴沟里的癞蛤蟆也给您捉来煮成天鹅汤!”小顺子恭敬道。
      但小皇帝对此却不大满意了,扬高说话的调调道:“小顺子,你可是认真的?”
      小顺子这才发觉玩笑话说得过了,急忙掌掴了两下嘴巴子道:“皇上息怒,您看我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四个厨娘一个也没落下!”小皇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张、吴二老近日来书读不进觉睡不好,但也不见得二人无精打采又或萎靡不振,反而愈加容光焕发!张老手里拎着酒罐,连喝了几口,吴老头道:“你自那日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抱着个破罐子喝喝喝,看得老夫心烦!你倒是说说有何大事儿要发生呐!老夫心里可是憋得一团火,到了某个程度是要燃的!老夫我可事先告知你!”
      张老头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趣,将酒罐子放在桌上,捋捋胡须,又用手指梳了梳为数不多的几根儿灰白头发,这才神神秘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吴老头遽然起身来,差点就将手中的烟枪磕在他头上,张老头用手抱住头,急急道:“怎的?还是三岁小孩儿不成?话都还没说完,你这急急躁躁的便要打老夫?”
      吴老头道:“懒得听你瞎掰,你是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老夫便要发火了!”
      “说说说,但是你得老实回答老夫一个问题!”
      “说!”
      “你那烟枪怎的换了?不要以为你躲着老夫吸草叶子,老夫就不会发现你的烟枪变咯!”
      ......
      “老夫既然选择送给他,那必定履行承诺,老夫近日只吸草叶子,眼看就成了,你也不要逼着老夫狠戒,老夫心中有数,逼急了老夫身体里半辈子的烟火气指不定向谁烧!”吴老头道。
      原来吴老的烟枪是张老送的,张老的酒罐是吴老送的,两人当初一见如故,也是修行中人,天下难寻对手,两人一见面便战得天昏地暗亦是难解难分,故而如此惺惺相惜,立下海誓山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两人臭味却不相投,张老爱酒吴老喜烟,两人约定如若吴老丢了烟枪便戒烟,如若张老失了酒罐便戒酒。
      ......
      行了数个时辰,皇帝早先声势浩大的车队到了这雅砻湾便有一种偃旗息鼓的萧瑟之感。看着这碧水青山,小顺子和左丞相赞不绝口:“这便是我大靖帝国的江山呐!”殊不知在众乐乐之时,城主战青山开路的车队越行越慢,小皇帝向前催促几回也不见有效,面目间已布满愁容。
      车马实在行进的慢,小皇帝只得开动金脑,思忖片刻,见小皇帝眼瞳灵动,嘴角上扬,对小顺子道:“小顺子,传左丞相来!”片刻之间,只见两道身影忙碌穿梭在车马队伍之中,在逼仄的道路上也来去自如。
      “皇上,不知您召臣前来所谓何是?”左丞相作揖行礼道。此时只见小皇帝的马车内晕黑的真气愈加浓重,小皇帝一手掩着半边嘴,对着左丞相一阵耳语,左丞相脸上闪过一丝迷惑,但他并未多问,随即下了在树荫下尤显金灿的车厢,这人也不知怎么一下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他从未从小皇帝的车厢中出来过一样。
      小皇帝对将行至自己车架旁的小顺子道:“快些上车来!”言语急促,似是有何要紧之事的模样,小顺子上了车,小皇帝只叫他坐稳扶好,是啊!车队行进速度如此之慢,就算站着也是四平八稳,真不知这皇帝陛下唱的又是哪一出!小顺子脸上一片不解。
      然而下一刻,只听见一声惊悚的马嘶,城主战青山的马车便飞速地奔驰前进,车夫唤不住马,紧紧握住马车棱自顾不暇,战青山猝不及防,一头碰在厢壁上,鼻子一阵发酸,不禁眼泪飘洒,奈何强势如他,全身无色真元瞬间氤氲涌动,恢复如初,稳如磐石,只是鼻尖仍在自发地抽搐!
      马儿的突然惊吓,马车疾驰如飞,小顺子这才明白皇上的用意,抱着车厢棱的一方,梨花带雨又或是感激涕零,“皇上!您这未卜先知的功夫真是把咱家吓得不轻啊!何时能慢一点,小顺子快稳不住了!”
      即使扶得稳当,也不免手臂一阵酸胀,小皇帝甩甩发酸的手臂,下了车来,看着眼前一片方圆几里的空旷之地,心中直呼痛快!
      忽而左丞相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头顶的乌纱帽比小顺子手中的拂尘还要歪斜,头发凌乱犹如地上胡乱生长的野草,面色戚戚愤愤。看似狼狈不堪!
      小顺子以为没有谁比他更惨,但见了左丞相心头平衡了许多,上前道:“丞相大人,您乘坐的哪辆马车,竟然将您精贵的面貌抖得如此不堪!气煞人也!”
      说罢,小顺子便要前去找开路的战青山讨个说法,方要上前去,小皇帝一个眼色落入左丞相的眼中,左丞相忙拉住小顺子,道:“李公公息怒!老夫也无甚大碍,休整一番便好,说不定是山中的哪个不长眼的轰轰鸡惊了圣驾,城主能力再大也顾及不了啊!”
      说罢!忽然战青山望着小皇帝一行人大喝道:“皇上小心,有刺客!”
      十来个蒙面黑衣人从马背后杀来,小皇帝一把揪住小顺子一溜烟便钻进了车厢,把小顺子那句“左丞相,何为轰轰鸡?”都扭得断了气,与此同时,小皇帝道:“战城主,快快给朕护驾!”
      战青山并未出手,若有所思地盯着不远处杀来的数十人,然而左丞相若无其事地站在皇帝保驾外,却让战青山满腹疑问,他这才装模作样道:“丞相,赶快进入车厢内,此刻由我来对付。”一语作罢,忽而其他马车之中的铁甲护卫嗖嗖地从车厢之中窜了出来,迅速将小皇帝以及左丞相围护在内。
      戏剧性的一幕就此开始,战青山心头冷哼——几个肉盾而已,都给老夫去死吧!哈哈哈!
      然而当他以为胜券在握时,一团黑雾顷刻间袭来,连同小皇帝的马车都被卷走,徒剩一匹灰溜溜的马打着响鼻,十几个黑衣人一下扑了个空,瞠目结舌,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十来人皆是一等一的武道高手,但在修行者眼中,他们只是普通的平民。
      战青山对着黑衣人道:“不要说认得老夫!滚吧!”一行人见战青山青黑的脸,心中一阵打鼓,一溜烟不见了踪影,战青山青黑着脸一转眼消失在原地。
      狻猊神兽现世,但却并未回归坐镇狻麒桥,小皇帝便携朝廷众定要前去锦屏山脉一探究竟,儿城主战青山一直觊觎皇位,欲借此次机会将小皇帝一举除之,故而提前安排了杀手埋伏在前。
      马队突然受惊奔窜,战青山本以为是杀手们暴露了,但是并非如此,如果是自己的人暴露了,又怎会事发之后方才动手?战青山一边赶赴朝堂,一边思索着将要如何向皇帝交代。
      一辆马车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阳城城主府中,惊得园中一众婆子惊叫连连,强壮的男人们威武赶来,手里拿着各式锤人的家伙紧紧围住马车,小皇帝掀开帘幕,被一双双惶恐警惕的双眼吓得缩头尖叫。
      左丞相和小顺子一边安抚小皇帝一边下车驱赶锁围的人群,“大胆奴才!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就敢阻拦,信不信咱家让你吃烙铁!”
      围观的人群果真睁大了眼睛细看马车——金银为篷顶,碧玉为踏底,金丝贯锦帘!不得了!这可是皇宫的马车!众人当即吓了个半死,失魂的瞬间再看眼前人——皇帝的太监李公公一往如初的花翎巧士冠!皇帝的丞相庆山万年不变的乌纱帽!
      众人心已死,但一听要吃烙铁,便不忘连连为□□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开恩呐......”
      小皇帝在车厢中,苦笑!我有这般可怕吗?小皇帝走下马车来,清了清嗓子,道:“这次就罢了,如若有下次,朕定要了尔等狗命!起来吧!”
      众人起了来,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小皇帝一向自诩平易近人,见众人这副鬼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跨步前去揪起一个壮士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朕有这么可怕吗?”
      那人连连摇头,小皇帝又道:“抬头!看着我!”那人照做,其他人也不受控制地一同抬起头来,竟然看见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不!是一个束发青衣的公子,他们的皇帝陛下。
      壮汉眼睛逐渐回过神来,仍然目不转睛盯着小皇帝,渐渐少了些许敬畏,这也是情有可原——城主府除了管事的见过小皇帝真容,其他闲杂人等自然因种种原因不得见其真容。但是靖国先皇驾崩,新任皇帝战清栅登基继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壮汉保留了“这就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吗?”的疑问,小皇帝见壮士有些不自然了,松了手,小顺子屁颠屁颠地上前来,问道:“皇上还揪吗?奴才的手方才放松了许多!”清栅皇帝还是喜欢小顺子献殷勤的,但是小皇帝道:“朕饿了,去给朕摆宴设席!”
      众人应了,火速消失在皇帝众人面前。忽而两个老头子哈哈笑着就如土地公一般冒了出来,左丞相怔怔盯了两老头几眼,拥上前去,道:“你们两个老家伙!这些年都到去了哪里?老夫......老夫可是日夜念叨你二人回来呀!”说着便老泪纵横起来。
      小顺子迷惑地看着这一幕,不解,又将眼神转向小皇帝,小皇帝两手一摊,表示并不知道。
      小皇帝道:“哎呀!不就几年不见吗?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都给朕撒开!”
      几个老头这才松了手,吴老道:“皇上,师祖不必给您行那君臣之礼了吧!”
      “免了免了!二位师祖请随我来府上坐。”
      原来张吴二老是先靖皇的师父,但教理政不教授道,小皇帝也是个性情中人,不羁而洒脱,称二老为师祖。小顺子入宫晚,故而不识得二老。听见皇上这般称呼这两个歪瓜裂枣的老头为师祖!小顺子便又展现了拍马屁的天赋,端茶倒水将二老照顾得妥妥贴贴。
      “哎!师祖,要不是您二老来得快,朕这小命恐怕就要丢在那荒山野岭之中咯!”小皇帝叹道。这才面露怯怯之色。
      吴老道:“哈哈,老夫这乖娃真是愈发有趣了!想当初这张老头忽悠老夫说靖国皇帝如今是个黄毛小子,如今看来也无异,哈哈,栅儿这些年可有想老夫啊?”
      “从小看到大,我都看腻了!哎,也不知道我那白姐姐何时回来,我倒是想她得紧!”小皇帝故作哀怨道,但看得出小皇帝是真心想念口中所说的白姐姐。
      “师祖,若不是您有先见之明,我就回不来了,但是锦屏山脉的异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城主说那彪猫虚影乃是神兽狻猊!狻猊是个什么东西?城主说是那方有宝物现世,连哄带骗把朕忽悠着去,朕不去,他说有山珍海味,还说白姐姐收徒一事也是在那方,朕便去了,没成想险些遭了黑手!也不知道朕的白姐姐怎么样了!”小皇帝将那时的冲动皆归咎于战青山的头上。
      “无功而返!朕何时此般狼狈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哎!”小皇帝扼腕叹息道。
      张吴二老相视一笑,会意一点头,道:“栅儿何须担忧,老夫这就将各方宗师召回,结束今年的历练,如此你便可见到你想念之人了,如何?”
      小皇帝高兴起来,但瞬间又耷拉下眉头,说道:“但是宗师选徒与召回一事一直都是战城主经手,您二老该当如何召回?”
      二老笑而不语,原来召回宗师的方法便是冬藏境界的大修行者才具有的本领——千里传音。
      靖国不乏修行者,可缺的便是冬藏境界这样的大修行者,屈指可数,寥寥无几,除了战青山还有谁?但在小皇帝和左丞相的印象之中,张吴二老似乎只是秋收境界巅峰的大宗师而已,瞬间左丞相和小皇帝站起身来道:“难道说,您二老已经进入了冬藏境界?”
      张、吴二老进入冬藏境界已是不争的事实,不然等待战清栅的就不是含沙射影,而是来自一个冬藏境界巅峰的大修行者的道法打压!
      小皇帝怔愣半晌,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来政场上一直传他战青山老奸巨猾也不是不无道理,算他机灵,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小皇帝登时兴奋难捱,拎起桌上金贵连城的酒盏碧玉一阵猛摔,这算是有恃无恐了吗?
      众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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