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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按倒乔鲁诺 ...
森林上空原先比貂皮还要灰好几度,直到朝阳初升,天空忽然变成帝王的紫袍,底部燃起玫瑰色火焰。
走累了,海因娜将长剑放在草地上,背靠大树休息了起来。
乔鲁诺在她左侧坐下。
女孩眼前突然多出一只苹果。它比朝霞更漂亮,红得快赶上她头发了。
不过,托起苹果的那只手更加漂亮——细腻如丝绸。真想在上面咬一口,尝尝滋味!
刚要伸手接过苹果,她突然觉得这样不太好。
乔乔总是与她分享食物,要是一直这样果断接受,岂不显得自己很贪婪?
不如先假装拒绝以显示诚意。等对方再次将苹果递过来,正好表现出一副无奈接受的样子,仿佛自己不得不收下对方的好意。
“我不饿,你先吃吧。”女孩咽下罪恶的口水,拒绝了对方的赠予。
多么委婉的推辞,多么完美的礼仪!
她是公爵的外孙女,时刻都要注意风度。
“好。”乔鲁诺收回手臂,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将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那一声“咔擦”如此清脆动听,对于海因娜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再询问一遍呢?
海因娜盯着乔乔手里咬了一半的果子,追悔莫及,恨不得揪住对方的领子,把他刚刚吃下肚的东西全部晃出来。
她被悔恨与饥饿击垮了,斜着身子赖在树干上,视线未曾离开过乔鲁诺。
男孩小口啃起苹果,动作异常优雅,与当时偷吃馅饼的姿势没什么两样。
真是漫长又难熬的时光!乔乔为什么吃得那么慢?他脸那么脏,黑得跟煤炭一样,会不会把灰土也吃进去?他头发多久没洗了?会不会生虱子?她离他那么近,头上不会也长虱子吧?
他的手好白,能不能上去啃一口,尝尝是不是牛奶的味道?
海因娜饿得两眼发昏,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她想起了《伊塔利宫廷艳/情/史》第三章。昏庸的皇帝和美人在满是牛奶的大理石浴池里光身子打架。
她现在就想和乔乔打一架,夺走他手里的苹果!唉,如果把这个脏兮兮的家伙扔进牛奶池,牛奶会不会变成黑色?
一个世纪过去了,乔鲁诺终于吃完了手中的苹果,转过头看向女孩。
“你也很想吃吗?”
男孩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是要为她再去找一个苹果。
海因娜差点感动到哭泣,还没等她做出回应,乔乔又开口了。
“真对不起,苹果已经被我吃掉了。你现在一定非常饿吧?没关系,再走几个小时,肯定能找到其他食物的。”
能不要再强调她的痛苦了?女孩使劲揉搓起自己的脑袋,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挣扎。
名为“理智”的玩意拍拍翅膀飞走了,海因娜饿到两眼昏花,开始胡言乱语,“可我好想吃肉!你的手看起来很好吃,能不能切下来给我尝一口?”
“别搓头,虱子落下来了。”男孩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虱子!女孩从地上弹起,将饥饿抛到脑后,拼命掸起了头发。
“那你帮我瞧瞧现在还有吗?”她快哭出来了,往前跑了几步跟上对方,拽出几簇发丝展示给他看。
“有啊。”
“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的?不会在骗我吧?”
“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有啊,我妈妈就总是逗我,然后自己在那里偷笑,”海因娜绕到乔鲁诺身前,盯着他沾满尘土的面颊,一字一顿,“你不会在笑我吧,乔乔?”
秋风掀起男孩乌木般的头发,露出一只冷翠色眼眸,如同雪山湖泊中密林的倒影。
女孩赤红的发丝在风中扬起几缕,剩余的部分搭在身前,宛如玫瑰色瀑布,在天空下泛起明丽的辉光。
这样耀眼的红发,乔鲁诺并非第一次见到。
............
三年前,迦拉都城,永夏之地,港口瑞焦。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蒂勒尼安海璀璨如王冠上的宝石。
南境是伊塔利大陆的宝石,而玫瑰堡是南境的宝石。这座宫殿位于都城的最高处。
即便身处跳蚤窝,抬头仰望时依然可以看到玫瑰堡美丽的一角。
在永夏之地,最肮脏的地方是港口瑞焦。
渔民把捕捞来的海货拖到瑞焦的集市上卖。夏风潮湿而温暖,将卖不掉的海鲜染上煤灰的颜色。
腐烂的螺肉被摊主随意丢弃在地上,无数只脚踩了上去,黑色汁水被挤了出来。窄道边缘积满了这样的污液,无数幼蛆诞生其中,令此处彻底沦为苍蝇的乐园。
在这里呆上一个小时,再去闻粪便都觉得香。腥味与腐味交缠在一起,连绵不绝,好似有人在臭鞋里撒了一泡尿,再把这坨玩意放在木盆里沤上七天。
乌纳公爵每年都会派人治理港口的卫生问题,却是徒劳,这里的男女老少早已习惯了肮脏。
瘟疫悄然尾随在每一位居民身后,不知何时才会伸出刀刃般的利爪,收割无知的生命。
孩子们脚踩水洼,绕着咸鱼堆奔跑。臭液溅起,染灰了无数路人的衣摆。
叫骂声与摊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时,一艘船停靠在港口。
一只来自女人的足踏上码头木板,皎洁如月光。
黑曜石般的眼眸,乌木般的秀发,初雪般的面颊,蔷薇般的唇瓣,肌肤比刚剥开壳的鸡蛋还要娇嫩......
春日女神降临在臭气熏天的人间,身后还跟着一位乌发碧眼的男童,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漂亮的孩子。
从女人下船的那一刻起,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
儿童不再嬉闹,摊主不再吆喝,路人也都闭上了嘴。他们的视线没有从女人身上离开过哪怕一秒。
她恐怕不属于这里,她的视线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莹润的海珠从来就不与污泥为伍,于其落进泥潭,它们宁愿被贵族们放在手心细细赏玩。
女人并非本地人,更不是贵族,没人知道她究竟来自于何方——也许是一个离伊塔利格外遥远的大陆。
那个男童是她的儿子,没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同样,母子俩的名字非常奇怪,仿佛上古时代的一串咒语。迦拉人根本发不出那几个音,索性直接以伊塔利语的音节称女人为“希瓦”,称男童为“乔鲁诺”。
希瓦用十颗珍珠换来窄巷旁的一栋民居。她傲慢到过分,拒绝了所有同性的好意,不屑和她们交往。
女人常常夜不归宿,没人知道她究竟在和哪位异性鬼混。
周边居民对希瓦越发不满,他们把气撒在她儿子头上——那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杂种。
邻居家的孩子总把乔鲁诺拖进暗巷,将那张惹人嫉妒的脸蛋按进黑泥之中,再夺走他身上所有的东西。
坊间传起希瓦使用黑魔法的流言,据说她实际已经三百岁了,每夜都会前往爱弥尔森林,沐浴于鲜血与月光之中,才得以保持青春美貌。
流言越来越离谱,甚至惊动了永夏之地的大人物。
迦拉大主教派遣一位伯爵前去调查,那人却拜倒在希瓦裙下。
这个贵族被黑发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声称非她不娶,并且愿意善待她唯一的儿子。
伯爵娶了臭名昭著的平民妻子,这件事在民间掀起轩然大/波。人人都嫉妒这对母子的好运气。
乔鲁诺从跳蚤窝搬进封地豪华的府邸。继父是位花/花公子,靠祖上的财富在大主教那里买了份闲差。
伯爵不学无术,沉迷酒色,在迦拉上流圈子受尽鄙视,特别是在娶了希瓦之后。
新婚第三个月,男人开始虐待继子乔鲁诺。当发现妻子对此浑不在意时,伯爵变本加厉,甚至命令下人把男孩关进小黑屋,每日只喂他馊饭。
男孩每隔两日就会遭到一顿毒打。奇怪的是,每次挨打完,那些狰狞的黑紫色疤痕都会奇迹般消失。
“卑贱的怪物杂/种!”伯爵每次都这么称呼继子。乔鲁诺的自愈能力令他大喜过望,他将鞭子换成针,又将针换成刀片。
男孩宛如一块木头,任凭继父在身上划出千百道血痕。
美丽的迦拉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极乐之地。洁白的沙滩、绿松石色的大海令他们心驰神往,就连皇帝也不例外。历史上曾有五任伊塔利皇帝在此处休养超过一年。
对于男孩来说,这片土地是童年的噩梦,充斥着黑暗与血。
也是那段时间,乔鲁诺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清黑夜中的一切物体。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从出生起就是多余的存在,母亲从来不愿亲自照顾他,同龄人将他推入污泥,继父割下他的血肉。
男孩并不恨他们,因为他本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期待。对于不被需要的垃圾来说,就连仇恨也是一种多余的情感。
那一天,继父带着他与母亲赶往迦拉都城,他们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里面没有坐人,而是装满了珍珠。
伯爵再一次光顾港口瑞焦。这里的居民并没有忘记希瓦,以及那个名叫乔鲁诺的小杂种。
如果不是马车旁边还站着四个佩剑护卫,他们早就往车壁砸臭鱼烂虾了。
继父与一位大商人见了面,那人来自另外一个大陆,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达伊塔利。
伯爵用一车珍珠换来一个银匣。
银匣外部凝满了水滴,它们在阳光下格外动人,比珍珠还要夺目几分。
晚上,继父强迫他套上格外华丽的服饰,出席一场宴会。
“你去找乌纳公爵的外孙女,讨她欢心,”伯爵对继子下了命令,“你最好祈祷自己能被公爵一家看上。否则我养你还有什么用呢?不如把你剁碎喂狗。”
这是海因娜·乌纳第四个命名日。前一天,多娜提拉把她拖起来试了一下午裙子。
事实上,女孩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服饰。即使她穿的是件没有任何装饰的长裙,也无人敢否认她是乌纳公爵外孙女这一事实。
永夏之地的夜晚要比白天清凉许多。
迦拉大小贵族陆续进场,多娜提拉和公爵仍在忙着接见他们。
海因娜借着上厕所的由头离开宴会厅,在厨娘那里发现了银匣,趁所有人不注意,从里面偷了两颗荔枝。
她跑进满是玫瑰的庭院,随便找了个凉亭坐下,对着月亮端详起两颗新奇的水果。荔枝深红色外壳凹凸不平,闻上去有一种独特的甜香。
她在《伊塔利皇室艳/情/史》里读到过,某位昏庸的皇帝很喜欢情人/胸/前的“荔枝”,一左一右正好两颗,梦里还在吃,吃得可香了!
妈妈说,荔枝格外珍贵,在伊塔利根本养不活。那个皇帝可真奢侈啊!每天都能吃上两颗荔枝。她长大之后也想......
“小杂种,这里没你的位置,滚回你的跳蚤窝!”不远处响起一声呵斥,海因娜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有人喊她杂种?谁那么大胆子?不知道这里是她家地盘吗?
女孩把荔枝塞进衣襟,搓起手来比苍蝇还要熟练,她从花丛中跳了出来,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出言不逊的家伙。
眼前出现了三个男孩,最小的那个被推在草地上,其余两个年纪大一点的正对他拳打脚踢。
呀,原来这不是在骂她呀!他们不知道今天是她命名日吗?竟敢在她的地盘放肆!
这里只有她揍别人的份,没有人可以在她的花园里揍人!
“住手,你们这两个蠢货!”海因娜厉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一高一矮两个男生见说话的只是个小女孩,根本没当回事。
“你们是谁家的小孩?”
“我们叔叔是塔兰图拉侯爵。”高个子挺直了腰板。
海因娜放心了,气焰逐渐嚣张,一脚就往对方膝盖骨踹去。
“我外公是乌纳公爵,外祖母是伊塔利公主,侯爵都不配在我面前坐着,你们这两个侯爵家旁系也配在我面前站着?”
“生父不明的杂种!你就是个私生女而已,居然还在这里仗势欺人!”高个子挨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肯输了气势。
“你们能仗势欺人,我为什么不可以?”
女孩本想加几句狠话,突然想到《伊塔利皇室艳/情/史》里,某一位皇帝的名言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立刻闭上了嘴,故作深沉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二人脸上徘徊着。
“真抱歉,我这两位侄子不懂规矩,惊扰了您。”塔兰图拉侯爵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他头发厚得像块土,下雨天不知道会不会长蘑菇。
“你们还不赶紧回去?”
侯爵语气严厉,在赶走两个侄子之后,又转过身面向海因娜,以无比轻柔的语气问道:“需要在下将您接回宴会厅吗?”
“不用了,谢谢,”女孩不想再和大人啰嗦,“我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
“好的,不过您得小心这个男孩,”塔兰图拉侯爵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他的母亲臭名昭著,据说是用黑魔法勾搭上了伯爵,连带着儿子也跻身贵族。”
“他说不定也会黑魔法,您一定要小心。”
海因娜往旁边闪身,心中不以为然——好像就你懂得多一样噢,还黑魔法?他要是会黑魔法,你两个侄子还能活蹦乱跳?你这是把我当傻子?
“你可以离开了,我自有决断。”她故意表现出不耐,希望侯爵能识相滚蛋。
侯爵又唧唧歪歪了几句,总算是离开了。
乔鲁诺这才双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掸去沾在华服上的草叶。
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后脑,男孩回头,发现女孩手心似乎有个圆滚滚的东西,正被她掂来掂去。
“要尝尝吗?”海因娜问道。
“什么?”这就是他今晚的目标吗?红发碧眼,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一副嚣张的样子。
“就是地上那颗圆圆的水果。捡起来看看?”
继父让他讨好乌纳公爵的外孙女,目标人物就在眼前。乔鲁诺表现得百依百顺,按照她的吩咐将荔枝捡了起来。
“擦干净,用舌头碰两下。”海因娜拿起手里的那颗,张开嘴对他做出示范。
这是让他把上面的灰土舔干净吗?看来,她跟那些欺负他的人没什么两样,赶走别人,不过是为了更好地玩弄他。
乔鲁诺伸出舌尖,轻轻碰了一下荔枝的外壳。
“什么味道?好吃吗?”
“苦。”为什么还要问好不好吃?泥土有什么好吃的?
“啊,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荔枝壳很苦啊,”海因娜眼睛都亮了,握起拳头击向掌心,“书中说的根本不可信!明明荔枝外表是苦的,为什么放在胸上就有人爱吃了?是不是傻!”
“对了!也许是情人太漂亮,所以苦的也能变成甜的!”女孩好像想通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快把荔枝放在身上,”她将第二颗荔枝塞进乔鲁诺手里,“你那么漂亮,是不是也能把苦的变成甜的?”
“那是因为荔枝壳本来就是苦——”
“快点躺下,”海因娜催促道,“我要实践一下,验证自己的猜想。”
男孩压下心中的不情愿,温顺无比,在玫瑰丛中躺下了,眸中凝聚起无边的翠色。
“还有衣服,上衣要掀起来。”她按照书中所述,尝试还原皇帝和情人快乐的场景。
“衣服系了很多结,我撩不上去。”乔鲁诺告诉她。
“没关系,我有刀。”海因娜从衣襟中翻出一把小刀,跪在地上,逐个割断他衣下的绳结,耐心十足,“放心,我一会儿帮你重新系上。”
醉人的香气愈加浓烈,不知究竟是源自她的秀发,还是两旁的玫瑰丛。
大晚上的,女孩差点被乔鲁诺雪白的肌肤亮瞎。她小心翼翼,将第一颗荔枝摆在他左侧的胸//膛,又将第二颗荔枝摆在相对的地方。
荔枝伴随男孩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着,甚至开始左右晃动。
海因娜一把捂住对方的鼻子和嘴巴。
“你憋一会儿气,不然荔枝要掉了,谢谢啦。”
乔鲁诺按照她的请求屏住呼吸,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女孩伸出右脚,踩在男孩左侧的草地上,另一只脚位于他右侧相对的位置。她挨在他的腿上,俯下身子,脖子向前伸去,想要去够左边的荔枝。
源源不断的暖意在二人相贴之处传递。这样的温暖,乔鲁诺从来没有感受过。他忍不住想要躲避,却忘记了海因娜的吩咐,居然恢复了呼吸。
胸腹起伏,那颗荔枝顺理成章滚落在草地上,海因娜没有注意,唇瓣碰到了他那颗“真正的荔枝”。
触电般的痒意骤然袭来,男孩立刻挣扎了起来。女孩上半身被他一把推开,双腿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海因娜,你到底在干什么?”
多娜提拉的惊呼声吓了女孩一大跳,她立刻从对方身上弹了起来,却忘记把他的上衣盖回去。
“海因娜,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女人惊讶到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女儿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多娜提拉本以为自己作为颜控,带着纳索私奔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女儿比自己更加过分,才四岁就扑/倒了漂亮的小男孩。
看上去,海因娜自己根本无所谓,可人家小朋友对她没意思啊!她倒好,把对方衣服的结都割开了,压在地上这样欺负,实在是太可爱......可恶了!
“你给我等着,宴会结束我必揍你。”多娜提拉落下这句话,赶回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荔枝掉了,还要挨揍。”海因娜失魂落魄,似乎根本不知道妈妈要揍自己的真正原因。成年人的世界,她不懂。
继父布置的任务,差一点就能成功了。乔鲁诺有那样一位母亲,从小生活在最为肮脏的跳蚤窝,对于有些东西虽还是懵懵懂懂,却还是比海因娜知道的要多一点点。
“我好不容易从银匣里偷了两个,结果偷到了两个苦的吗?”女孩开始怀疑人生。
“银匣子?”
“是啊,听说是某位伯爵用一车珍珠换来的,你要不要咬一口尝尝?”她将其中一颗荔枝塞进他手里。
反正荔枝那么苦,她也不想吃了,都给这家伙吧。
“我手里就剩这一颗了,也给你吧。”
真是的,居然这么浪费钱,有必要用那么多珍珠换这么难吃的水果吗?还不如把珍珠全部送给她呢。
乔鲁诺也没客气,接过她递来的荔枝,用手指剥开,放进了嘴里。
“味道怎么样?应该不会很苦吧?”
女孩并没有对这种苦涩的水果抱有任何期待,只是礼节性问一问对方。
男孩吐出果核,继续剥第二颗荔枝,将嫩白果肉放进嘴里。
“非常甜啊,一点也不苦,”,吃完两颗,他才慢悠悠开口,“真的很好吃。”
“为什么你不吃红色的皮?那么贵的荔枝,你怎么还把皮扔了?”海因娜感到一阵后悔,早知道那么好吃,就把第二颗要回来自己吃了。
“皮本来就是不能吃的。”他很小的时候吃过一次荔枝,它们在另一个大陆并不是十分稀罕的玩意,伊塔利的气候并不利于这种水果生长。
“我帮你把上衣的带子系上。”
“谢谢,不用麻烦你了,我需要留着。”给继父展示一下自己的成果。
“对了,为什么他们刚刚欺负你,你不还手啊?要是有人对我这么做,我肯定找准机会,一口上去咬断他的脖子,喝光他的血。”海因娜又开始放狠话。
“咬断......脖子......血......”
这三个词似乎唤醒了深藏于乔鲁诺体内的、某种隐秘而罪恶的渴望。他上下左右四颗尖齿开始发痒,似乎随时准备冲破牢笼,疯狂向外生长。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如此神奇的感受。
海因娜与他打了声招呼,回到了宴会厅。
她见多娜提拉居然一口把荔枝整个连皮吞了下去,立刻悄悄做出动作示意,获得了妈妈和外公的赞扬,免去了一顿揍。
晚宴结束,乔鲁诺跟随母亲与继父回到封地。
醉酒的伯爵让男孩掀/开/上衣,眼中闪烁着令人反胃的渴望与贪婪。
他顿时明白了继父的企图。
“......一口上去咬断他的脖子,喝光他的血。”海因娜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回响。
尖牙在狠意的驱动下疯狂生长,乔鲁诺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继父扑去,一口咬穿了男人的喉咙。
第二日,封地的农民在粪坑中发现一具枯瘦的干尸。
伯爵与继子失踪了。
茸:今天你砸荔枝,明天我砸苹果。
今天你吃我的荔枝,明天我吃你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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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按倒乔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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