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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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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瞧你这表情。”犰婪被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给逗乐了。
“怕什么,不就是妖魔鬼怪多了点,我们的主子可是很善解人意的。”
我信你个鬼!
常沐那丫的德性和善解人意四个字但凡有一点沾边她都不至于这么绝望。如果真的有,那也只限于对关濛,毕竟人家头上有主角光环。
周从知记得剧情不应该是这个发展,本来不小心落入五常界的是关濛,这下怎么阴差阳错变成了她?
并且不知为何自打她一掉入这五常界后,系统十三就没了声,就像是信号突然被隔绝在某种范围之外一般,隐隐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十三要再不出来,她的炮灰生涯就要到这结束了。
周从知悲哀地想到。
她可不会觉得自己能够和关濛一样顺利在这儿活下来,并且还和五常界大佬常沐所交好,毕竟她确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炮灰。
不过就以常沐那极度恶劣的性子,关濛能得到他的喜爱和赞赏,只能说不愧是大女主文里的常见套路了。
原本走在周从知前面的犰婪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麻然,不禁摸着下巴笑了笑,“小道士,你怎么不问我带你去哪儿?”
“别喊我道士,我又不是除妖的。”周从知搓搓鼻子移开目光小声嘀咕道。
“嗯?你说什么?”犰婪没听清。
“犰大人,你说你们这儿有主人,那你可知他现在在哪儿?”
犰婪嘶了一声,“怎么,小道士想见我主人?”
周从知心道不不不,避之不及呢,但嘴上还是不对心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初来乍到,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怕做了什么冒犯你家主人的事情。”
“这有什么,”犰婪丝毫不在意道:“大不了就是被主人丢去喂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
“……”
他口中的“兄弟姐妹们”,估计指的就是常沐豢养的那些傀儡了吧。
这不就等于五马分尸吗,也能轻描淡写一句“这有什么”?
周从知气结。
反观犰婪,似乎已经对她没营养的问题失去了耐心和兴趣,他伸手轻轻捏住一旁人不人鬼不鬼的灰糊糊的魂体人,那东西瞧着像是手臂的部分被犰婪一捏,高大的身形顿时软趴趴地矮了矮。
画面看着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可犰婪却丝毫不觉得这玩意儿瘆人,反而满目的喜爱似要溢出来。
这东西也不算是什么妖魔鬼怪,也就是处于一种无体三魂状态的生物罢了,这种生物不仅没有攻击力,而且几乎也没什么自我意识,约等于一种在世上飘荡的浮游生物一般,一般在阴气极重的地方会聚集着很多,并且随时随地都会消散。
周从知忍不住离他远了点。
方才那唤作郝金的女子确实没说错,这犰婪喜好当真怪癖。
她开始细细地观察周围,这五常界并不似自己想象中的光怪陆离,这里就像一处普通的山林,只不过暗沉沉得没有一丝天光,四处种着伟岸挺拔的树,那高度似要直指青天。
诡异的是,这里明明种满了树和植物,却给人一种浓烈的空旷和淡薄感,林间似乎隐着什么,正一动不动地暗中窥伺。
犰婪拉着那灰人悠然地哼起了小曲儿。
周从知却突然感到地面有轻微的颤动,似乎有一个不明物体正趴伏在地面上缓缓朝着两人的方向而来,直到脚边传来一点奇怪的触感,周从知僵硬着慢慢低下头来,一副像是腐烂的尸体赫然呈现在眼前。
“……”
说它是尸体确实有九分像,但它却还会动,甚至仰着脑袋对周从知眨了眨眼睛,然后一颗眼珠子掉了出来。
周从知被它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立在原地僵成了一道风景线。
“你也知道今天有客人来,倒是凑得及时。”犰婪对那不明玩意儿说道。
那“尸体”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犰婪却了然:“不是那你来做什么?”
它从喉咙里“呵”了一声。
“来了只狗?那倒是要去会会。”
周从知:“……”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它在说什么的。
犰婪饶有兴趣地跟着那腐尸走了,一瞬间就将周从知抛在脑后,就好像她一开始就没出现过一般。
犰婪口中的“狗”不知是和她一样闯入五常界的修士还是妖怪,好奇驱使着周从知远远地跟在犰婪身后观察情况。
她不敢妄动灵力,便敛着气息一直默默跟着,只是半路中脚下却踩到了一具具枯骨以及一些人体器官,她也见怪不怪了,不过有时拨开一处高大的灌木,堆着和人一样高的不知是妖兽还是人的白森森的骨头。
直到一道来自于神兽的威压骤然袭来。
周从知躲闪不及,也来不及祭出灵力护体,一下子被那股威压压弯了脊背,整个人沉沉似要喘不过来气。
她极目看去,果然见到犰婪面前正站着一只体型巨大的兽类。
这只兽类的毛发是一种莹白光微金的颜色,煞是漂亮,简直与这五常界的气氛格格不入,它周身似乎都散发着一点淡淡的神光,三只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甩着,紫金色的瞳眸睥睨着面前的犰婪。
这气势,这神光,是神兽白螭没错了。
它可是原著中后期男主座下的坐骑,光是白螭这个名字就震压四方,四海皆知了,它的战斗力极其强悍,同样心高气傲,几千年来从未有人获得它的认可,直到碰见了孟祁连,一代神兽终于向一人低头认主。
而被白螭一尾巴甩进噬人渊最后死无全尸就是她的结局了,这也代表着她的任务圆满结束。
这……不会是犰婪口中的“狗”吧……
虽然这白螭长得确实有几分像狗。
一说起狗,周从知禁不住又想到了自己的狗崽子贵生,想到在清秋道自己就这样掉下去了,贵生不就顺理成章地落入了那常沐手中了吗,万一被那觊觎贵生纯净魂魄的龟孙拿去炼魂,绝对是凶多吉少。
思及此,她心中痛呼,忍不住烦躁不安地揉了揉头发,也不知那常沐现下是还披着沈病皮囊混在弟子中去了南洴宗,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地盘。
“原来你是冲着浮生镜来的。”犰婪看着神色有点不善的白螭语气恍然道。
白螭神色淡漠,一阵空灵的声音带着灵波传入耳中。
“犰婪,吾倒是多年未见你了,多年前你也同吾一般是媸化出的神兽,如今却为何甘愿如同一只狗彘一般卑伏于这阴间之主。”
“老子乐意,你管我?”犰婪简单粗暴地甩出几个字。
白螭也丝毫不见怒色,眸子依然平静无波,它也无心再与犰婪就这个话题再继续争执下去,只是道:“浮生镜可在你手中?”
犰婪丝毫不见惧怕白螭的神色,他双手抱臂,微抬着一点下巴,“白螭,你倒是丝毫不跟我客气啊,一声不出就闯入这里,开口便索要东西,你不会以为就以几百年前我们那点交情,我就会把浮生镜给了你?还是你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主人手中拿到浮生镜,还能全身而退吧?”
白螭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觉得吾会怕他?”
“是吗?”犰婪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专门挑在这个时间来,是想趁着刚好我主人不在目惊山呢,看来倒是我误会了。”
他这话乍听着没毛病,可细细之下却充满了讽刺意味。
白螭沉下脸不耐道:“少废话,吾欲拿浮生镜救人一命,你若是能够帮吾拿到浮生镜,这个人情吾定会报答。”
犰婪不为所动,“白螭,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蠢,这浮生镜既然是由我主人所造,只作用于合阳化阴之地,当然不可能在目惊山。”
闻言,周从知心里微微一惊,浮生镜竟是出自常沐之手,看来这个角色远比小说中描写出来的要更加复杂。
那常沐现下果真不在五常界,就极有可能是在南洴宗了。
而神兽白螭似乎真的急于救人,在听完犰婪的话后,下一秒便不见了身影。
这世上合阳化阴之处屈指可数,其中一个便是那清秋道,想必白螭是往那里去。
不速之客走了以后,犰婪转头又和他身旁灰糊糊的人开始调情,那张本来凶神恶煞的脸上挤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周从知心里好奇,若是将他那心肝宝贝丢到一众一模一样飘荡的三魂无体人里,他还能不能认得出来。
“犰婪。”
突然这时一只脑袋大得和只西瓜似的,身体却干瘪缩水得只有婴儿那般大小的,长得活像一只百年王八龟的老头突然蹿到了犰婪面前。
“别南不见了,你快去帮忙找找。”
“猢老翁,别南不见了你怎么回回都找我,别其吟才是他亲哥。”
“话是这么说,但每回都是你找最快,是不是天生犰狳的嗅觉就比较灵敏啊?”猢老翁和蔼地笑笑。
“唉,”犰婪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意外的没有一点对郝金那般剑拔弩张,正当周从知猜测这猢老翁是个何方神圣时,犰婪忽然想到了她,他转头问道:“小道士,你想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问题几乎是毋庸置疑了,周从知立马点点头。
“这样吧,如果你能找到别南,我就将你送出目惊山如何?”
周从知半信半疑,“真的?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犰婪一挑眉道:“那当然,我们犰狳可比你们人类讲信用多了。”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周从知试探地问:“你们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在她看不见的刹那,犰婪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怎么,小道友三番五次提起我家主人,莫不是之前与我主人结下过什么仇怨?”
周从知从话中听出一丝危险意味,她一边摆手,一边演技大开,情深意切地否认道:“当然不是!”
她随口一扯,“不瞒你说,小女子是因为心中爱慕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