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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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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和沙加……上床了吧。”
穆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先是想到，撒加不会是真知道了吧。但他转念一想，有谁会告诉撒加呢？他没说，沙加也不会说，最多是撒加自己猜的。然后穆就确定了，撒加在诈他。
这许多念头在他脑中旋转，他面上神色居然不变，说：“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和他是朋友，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穆的回答似乎在撒加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争执或者立即跳起来反驳，只是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想请你见几个人。”
“见什么人？”穆本能的警觉。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是处女宫的侍从、杂兵而已，”撒加遥遥的对穆举起酒杯，“我想你会很乐意听他们讲讲他们听到的处女宫大人和白羊宫大人在房间里发出的声音以及他们看到的激情过后的早上卧室里面的情形。”
穆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他万万没有想到撒加还有这么一招。
撒加侃侃而谈：“他们怕你们，所以并没有胆子到处去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算是尽了他们的本分，做到了守口如瓶，也算是为我们三个人都留足了面子。只是比起权威来我恐怕还是略胜一筹，所以我知道了别人不能知道的事情。”
穆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一场狂风暴雨般的争吵和怒骂只怕在所难免。
撒加在知道真相的最初，确实是想抓住穆狠狠地揍一顿的。但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他开始思考，为什么穆好好的，会跟沙加搞到一起去，他自己是不是也有问题。这样越想下来他越不解，疑惑和爱怜战胜了愤怒。所以这个时候，他并不打算展开一场失去理智的对骂，他需要的是平心静气的交流。
撒加以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和善语调说：“我并不是要和你吵架，或是探讨到底是谁的错。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爱他，没关系，我可以允许你们在一起。”
穆万万没有料到撒加会这么说。今天的撒加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一时他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撒加也并不催促，好一阵穆才闷闷的说：
“我不爱他。”
“好。那么，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开始的么？”
穆瞬间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情击中了。他不敢相信的看了撒加一眼。
撒加毫无芥蒂的探询着他的双眼，鼓励似的“嗯”了一声。
穆喝了一大口红酒。
“这件事情其实是我不对。”
穆深吸了一口气，慎而又慎的为整件事情定性。
“也就是说，是你主动的？”
穆点了点头：“我知道沙加爱我许多年了。他一直毫无原则的迁就我，任何事情也不曾拒绝过我。”
“你能确定那是爱吗？是不是只是对任性朋友的让步呢？”
“撒加，如果我日日和你相处，我暗恋你你会不知道么？”
撒加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好吧，那，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
“那天我心情不好，喝了许多酒之后给他打电话，然后就发生了关系。”
穆略去了米罗的存在。这个时候把米罗扯出来绝对会天下大乱，穆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忽略他。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不久之前。”
“后来呢？”
穆又吞下一大口红酒：“后来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也说不清楚是谁主动的了。”
沙加暗恋他这许多年，终于可以拥有他，怎么会拒绝？
错的是他，轻易的越过了朋友这条线，却无法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沉默在二人中间逡巡着。对撒加承认了和沙加的性关系之后，穆似乎没有了说下去的愿望。
那种种的刻骨缠绵，情热时刻交换的呓语，那激荡心神穿透灵魂的快乐，说穿了不过三个字。
性关系。
许多的感受其实并不能言语。
如果语言真那么万能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所谓误会存在了。
有谁能真正了解别人？我们都需要搭一座到别人心里的桥。
撒加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么，你现在是要和我在一起，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然后想找谁就找谁？”
穆感受到了撒加隐藏得很深的愤怒，他强自镇定，勉强的招架：“我不是随便的人。”
“但你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穆的呼吸一滞，他无法反驳。
“姑且不论我的感受，你那样做了之后，让沙加怎么想？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跑去找冥王谈条件。他满以为你是爱他的，以为你终于愿意甩了我和他在一起了。可是你现在却要说，你谁都不选。你自私成这样，象话吗？”
“不是的！”穆终于忍不住了，“我原本是打算，如果能和他一起从海因斯坦城活着回来，就和他在一起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穆定定的看着撒加，誓约一般，一字一字，“可是我爱的是你，我没有办法离开你和他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