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启士》夏小峤

12、[Seeing Dark]Part 1

　　期末考试很快就占据了奇斯的大脑，这是他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
　　一下课，他就马不停蹄奔往图书馆。对于考试，新生总是会比老生更不安，所以看到图书馆里那么多一二年级的学生，奇斯并不惊讶，只是担心自己想看的书是不是已经被别人借走了。
　　平斯夫人的脸色比以往可怕得多，看起来就像随时要攻击谁一样。
　　“《古魔法生物研究》哪儿去了？”
　　“这本书好像是低年级生用的……”
　　奇斯不断听到有人说书放错了，当他走到最熟悉的那个书架前，看到了整齐归列的书籍乱得不堪入目，高低厚薄不一，有些甚至倒置了。
　　他有一种很糟的感觉--那是心虚的感觉。

　　学生们找自己需要的书同时也帮忙将位置错误的书归位，书架周围不断有人走来走去。有些学生挥着魔杖打算用魔法找到想要的书，都被平斯夫人喝令制止了。书籍以极慢的速度恢复成原本的放置，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学生们，只能在私下里抱怨几声。
　　奇斯低垂着脑袋，用余光穿梭于书本中，找着自己想要的书。他不敢抬头，怕被人察觉自己神色的异样。而这不是最糟糕的--就算责任真的在他，也无从解释。

　　一定只是巧合--他这样安慰自己--梦境中的书本破碎成雪花，假如梦境是真的，它们怎么会复原呢？一定只是巧合！现在，找找那本《99种常见复方汤剂》，到底在哪儿呢……奇斯扫着一排排书名，高处的看不见，正站在梯子上的高年级生会热心帮忙。
　　“这里没有你要的书。”拉文克劳的五年级生对奇斯说完，又问下一个低年级生，“你要找什么？”
　　“《精灵叛乱事件始末》，谢谢！”
　　是赫敏的声音。奇斯赶忙转过身，看到赫敏对他微笑。
　　“真的吗？《精灵叛乱事件始末》，这个也有可能考？”奇斯向赫敏确认道。他相信赫敏更多于相信自己，如果复习范围不够广，那他可就惨了。
　　“看一看总没坏处。”
　　拉文克劳的高年级懒懒地说：“放轻松新生们，学校知道不是每个学生都是天才，考试肯定会比你们想得轻松。《精灵判断事件始末》不在这里，下一个！”

　　奇斯本来打算问问赫敏复习哪些内容，现在看来完全不必了。他无法像赫敏那样合理分配时间，远不能达到她所复习的课本数量。奇斯叹服，继续找他最需要储备的知识。他仰着头一排排看了过去，脖子都快酸掉了，看到的却只是些他从未注意过的生涩书籍。
　　看来还有很多书等着看啊，他想着。
　　肩膀上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有人喊他名字，“奇斯·玛斯特。”

　　奇斯微微调整了一下脖颈，扭头看去，居然是珀西在叫他。
　　级长徽章在珀西胸前格外醒目，奇斯有点儿心虚。珀西能找他做什么？看起来可完全不是路过遇见打招呼啊。
　　“嗨珀西！”奇斯笑得无害，他回应了一声，努力保持住表情不松懈。
　　“跟我到院长室去一趟。”
　　院长室？！奇斯更加确定应该是没什么好事了。“好啊。”但他仍是装作欢欣踊跃地回应。
　　珀西比伍德沉闷得多，一路上只顾走在奇斯前面，闷声不发。奇斯也懒得保持自己的笑容，可也克制着不露出他的惊措。

　　穿过门厅来到二楼，不知道将面临什么的奇斯面色越来越凝重。送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门前，珀西说有其他事情要忙，让奇斯自己进去。既然级长不用陪伴进去，那应该不会是什么严重的事。
　　奇斯慢慢走进去，打量着陈列的摆设。这个地方，哈利、罗恩他们也许很熟悉了？
　　麦格教授就端坐在书桌前，她面容祥和，并不像是要惩戒谁。
　　“下午好，麦格教授。”奇斯走到她面前，“珀西让我来的，他把我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下午好，奇斯。你不好奇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麦格教授正在回复着一些书信。她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问奇斯。
　　奇斯摇头。他确实没什么好奇心，比起公共休息室、餐厅和图书馆，教授的办公室实在没什么吸引力。根据哈利和罗恩的经验，被叫来这里通常没好事。不过依据麦格教授的表情来判定，这次面对的不是多么糟糕的事。奇斯稍微有些放了心。

　　麦格取下眼镜搁在书页上，“我们得谈谈暑假的事。威尔森先生应该向你提起过，在你成年之前的假期，会给你找一个寄养家庭。”
　　“是的，我知道。” 他紧咬牙齿。终于，讨厌的事还是来了。“那么我要做些什么吗？”
　　“当然了！你得做出选择。”麦格教授神情和蔼，她根本不会意识到寄养家庭对这男孩而言有多么可怕，而奇斯愿配合一切的态度，丝毫没表现出有所抗拒。
　　“你虽然是麻瓜出身，但现在已经是魔法学院的学生，因此魔法家庭会优先安排。麻瓜寄养家庭很少会被考虑，想要他们了解接受情况可挺麻烦的。”
　　显而易见，麦格教授不太愿意自己的学生去麻瓜寄宿家庭。
　　奇斯发现了“一线生机”。
　　“教授，如果没有我愿意去的寄养家庭呢？”他满怀期待地问，“学校会怎么安排我？”
　　麦格怔了怔，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怎么想？怎么会有你不愿意去的寄养家庭？校方会考虑最好的给你啊孩子。”
　　“我不想去任何寄养家庭，我只想留在学校！”
　　“我很抱歉，但这是不被允许的！”
　　“想让学生得到好的照料，还有比学校更合适的吗？我可以住在任何地方，只要能让我留在学校里。求您了教授！”
　　奇斯恳切的请求让拒绝变成了一件无比艰难的事，麦格教授稍显为难，最终还是不得不硬下心。
　　“规定就是规定。成年之前，寄养家庭才是你的归宿。”

　　交涉无果，奇斯失落的等待着被安排。既然注定得住到寄养家庭，那么所谓的选择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意义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麦格教授并没有带来关于寄养家庭的进一步消息。奇斯侥幸的想，也许直至放假也找不到愿意接收他的魔法家庭。他太希望这会成为真的了，以至于当一天过去，他没有收到新消息，都会在睡觉之前手舞足蹈一番。
　　然而，在考试前夕，奇斯还是得到了令他失望的新消息。他们给他找到了一个纯血魔法家庭——一对结婚五年、就职于神秘事务司的夫妇。
　　奇斯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会成为这个家里不合时宜的孩子。一对结婚才五年的夫妇，11岁的孩子对他们而言，显然是有点大了。这实在太奇怪了，他以后的生活要听从毫无当父母经验的两个人。面对放假后的日子，奇斯表现出无力感。
　　“我想，你的情况会比哈利好很多，”西莫分析道：“看看哈利姨妈和姨丈的孩子是怎么对哈利的，你应该庆幸这对夫妇没有孩子。就算他们将来有了孩子，你比这孩子大，他可不敢欺负你。也说不定那时你已经成年，可以自己离开了。”
　　奇斯点点头，感觉挺有道理。
　　“他们都在神秘事务司工作，想想这有多酷！你一定会知道很多惊人的事！”罗恩羡慕的目光掩盖不住，惊赞之声也引起了纳威的注意。此前纳威一直对着自己的作业发呆，时不时安抚在手里边闹腾的莱福，现在他也加入羡慕的队伍：“下学期开始，你可能因此成为年纪里最受欢迎的学生！”
　　“唔，好吧……”奇斯根本不知道这个魔法机构确切是做什么的。从舍友们的反应来看，倒是很厉害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想要安慰自己。不管怎样，他还是没有从中获得任何的期待。

　　接下来，考试终于有条不紊的开始了。
　　在经历了第一门魔咒学的测试后，奇斯发现内容要比想象的容易得多。剩下的几门也都非常顺利，他越考越有信心，考前的紧张不安全部烟消云散。当考完最后一门历史学，奇斯和纳威在走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心情别提有多雀跃了，他们都忍不住跳跃起来。
　　然而……
　　“奇斯，到我这儿来。”
　　麦格教授迎面走来，笑容可掬。“我们得说说你暑假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