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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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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朱的攻击一次比一次猛,好几次两个人都抵挡不过来,身上被抽的皮开肉绽。
无数的花瓣飘零着袭击过去,却有几个被带动的剑气打了回来。
斛朱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下意识的想要控制花瓣,控制这些低他一等的那些无生命体。
可是没有用处。
可就在这时,在他害怕的想要挡住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
你不要觉得他们会伤害你……他们是就是身体里的一部分……谁的左手会害怕右手呢?
可面前的那些花瓣,也停了下来。
是他!
一定是他说了这些话,是他教会他如何去做。
是他教会了怎么保护自己!
这句话也一定是他说的,内心中的内心中的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也好像被这个声音填满似的。
斛朱面色红润,好似得到了爱情一样,可是看见许凉月和沈漠水在一起的时候。
斛朱的面色却越来越疯狂,似乎很不满意现在的状况。
“我们是——恋人。”
如同枯萎的花朵一样,那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可怕的吓人。
那一字一句念出来,血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沈漠水。
鞭子尽情的在这里破坏。
恋人不听话的话,打到他听话就可以了。
只要人在我手里,心来到这,不也是早晚的事。
斛朱感受着自己内心中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格外的不舒服,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如今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这个人。
他却觉得格外的开心,似乎只要这个人回到他的身边,他就能摆脱这样的状态。
沈漠水手持着那黑金色的剑,剑中的力量劈开那些延伸过来的花枝。
花枝无穷无尽,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
剑一如既往的挡在他的面前,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那把剑似乎都从未变过,变得事物,从来都只有他们。
可是当沈漠水误入一间屋子的时候,那屋子的摆设,样品,绿植一样不少,沈漠水甚至感觉回到了从前。
毕竟是自己曾经居住的家,没有人比沈漠水更加的熟悉了。
斛朱也追了上来,看见这里满含笑意。
他和他的定情之处就在这里,他的心告诉他,他喜欢这里。
可能是爱屋及乌?
斛朱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那么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心痛已经消失不见了。
留下的只有满心的欢喜还有甜蜜。
“怎么进了这里呀~你是不是也喜欢我,那你就离那个小贱人远远的好不好,我一定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斛朱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沈漠水的名字,温柔又诡异。
斛朱穿着那身鲜红如血的衣物,浑身的血腥味几乎都要溢出来,那身红衣裳沾染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染料,还是鲜血。
鞭子上的血迹还没有消失,甚至斛朱的脸上还有鲜血。
明河影拉着许凉月躲进一间屋子,他的后背疼得厉害,鲜血不断的涌出。
那斛朱下手也真是很,这种喜欢也真是可怕,他从古至今就没遇到这么可怕的追求者。
这种疯狂的举动。
可是……他自认为那个时候没有做过什么?
斛朱那几鞭子差点没打的他死在那里,那鞭子粉嫩嫩的,可全身如蛇鳞一般,在身上刮出一条血痕。
打在身上的只有三鞭子,可却抽的他浑身都是血,如同一个从血池里出来的人一样。
换谁面对这么可怕的人,都会想要临阵退缩的吧。
可好死不死的,斛朱刚好就看见了沈漠水拉着许凉月的手。
“你怎么可以拉着别人的手,我要生气了。”
沈漠水屏住呼吸,他看见斛朱从这扇门走过去。
两个人几乎都停止了呼吸,没人现在想和这种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对上。
如果他能忽视他们两个人,直接走是最好的,这样他们两个就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这个斛朱下手狠,对自己更狠。
刚才那一轮下来,他们身上有伤,斛朱身上也有伤,可斛朱却好像完全没有知觉,没有感觉一样。
斛朱似乎就好像一个木头。
没有痛觉,除了无穷无尽的疯狂以外,什么也没有。
等了许久,也没有再看见这个人的身影时,他们也算是松了心。
两个人小心的推开门,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也不想要在看见他了。
这种连自己命都可以不要的疯子,谁敢招惹?
推开门,却正看见斛朱那张脸。
“哎呀呀呀呀,我们又见面了,果然很有缘分呢~”
斛朱偏头躲过沈漠水的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惊悚。
可就当沈漠水以为斛朱要出手的时候,他却突然一把推开了他,力气很大,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沈漠水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似乎没有发现为什么变成这样。
沈漠水看向那个一身红衣的男人。
斛朱拿起那只黑色的毛笔。
沈漠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斛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是……这对于他而言更是开心了一点。
终于不用面对这个人了。
他觉得这支笔莫名的眼熟,可他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似乎有人在这里,写下过什么字。
他当时好像看不见他,所以还出手袭击了他。
斛朱眸色的红越来的浓艳,他一把揪起沈漠水的衣裳,那股恶念的力量也全部释放了出来,格外强大的力量压着他,那种无数人的嘶吼,尖叫仿佛就在耳边。
无数的嘶吼声仿佛是从地狱而来,一双又一双手抓住斛朱的手,腿,身体,想要将他拉进地狱。
但是斛朱却不为所动。
“这里,这里当时还有别人对不对!”
斛朱身上的恶纹也越来越严重,他居然弄错了!
斛朱简直不能原谅自己,他怎么能把那个人和别人弄错呢!
那个人对他那么好!
斛朱几乎愤怒到脸上都变了模样,整个人一副吃人恶鬼的模样。
可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格外的轻柔,握着那只毛笔的的手不敢用力,生怕捏坏了这样东西。
“这里当时——只有我和琼,不过你看不见琼的!”
沈漠水觉得斛朱是不可能看见琼的,自然也不认识琼,可斛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松开了手。
琼——
是他,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就在剧烈的跳动。
为了那个人跳动。
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他就能感受到那种热烈的感觉。
如同火焰般燃烧。
“他在哪!”
斛朱猛地松手,沈漠水一时失力,摔在地上。
斛朱整个人都神志不清,整个人如同疯魔一样,可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异常。
斛朱全身的异样似乎也褪了下来,恢复了最开始看见他的模样。
“我要找到他,我要找到他!”
斛朱原地乱走,他不记得那个人什么样子,什么性格,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可他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
他仅仅听了一个名字的那个人,就是他找了无数次的人。
“他已经死了。”
沈漠水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胡说还是事实。
琼的确已经死了,死在了十年前,而他也的确以另一种形式回归。
既然他已经死了,那就让这件事情彻底尘封下去,琼已经有了自己的喜欢的人,现在什么东西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没必要的。
沈漠水不知道为什么斛朱会认识琼,他好像被这一切都排除在外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可斛朱却再一次发怒了。
斛朱的下半身几乎都变成了树枝,那些树枝仿佛失去了控制一样,疯狂的攻击他所能触碰到的一切。
许凉月迅速将沈漠水拉起了,两人退出树枝的攻击范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斛朱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一定是你们,你们这群讨人厌的东西,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三个人迅速打在一起,剑刃打在盘旋的树枝上,可这种程度的伤害对斛朱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斛朱现在浑身都恶念几乎要将他吞噬,可那些恶念带来的强大力量也让两个人无法招架。
无数次打击与伤害,斛朱却好像都看不到,感受不到一样。
可这一刻,斛朱却冷静下来了。
而那浑身快要将人吞噬的恶念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我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
棠明离吗?
不等两个人多想,斛朱就已经消失在原地,那动作,毫无留恋。
哪里像是之前那副痴迷于两个人的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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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
棠明离捏着明河影的袖子,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明河影身上,那种惊慌,害怕如此的清晰。
棠明离在害怕。
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现在所怀的这股恐慌来自于哪。
明河影突然就在这时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看在自己身边,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人。
这个人……只有在自己身边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真是可爱啊。
明河影的手在棠明离脸上抚过,那动作很轻柔,可却有一点诡异。
好像在摸一间满意至极的收藏品一样。
可棠明离因为那一件事情,神经状态很不稳定,整个人紧绷着,在害怕发抖,甚至没有发现这诡异至极的事情。
那种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紧紧的贴着棠明离的皮肤。
粘腻无比。
明河影突然出手,那双手迅速划下,棠明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向后躲开。
可脸上依旧留下来一道血痕。
“明,明河影……”
明河影眉头皱了起来,可却也只有一瞬间。
那双原本墨蓝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幽绿色的光,那双平时永远都是深情款款的眼睛里,如今尽是冷漠。
没有一丝情感,全然都是无尽的冷漠和阴冷。
明河影拔剑,一剑劈过去,剑光照出了明河影此刻的冰冷。
孀青挡住了明河影的剑。
“明河影!”
明河影这是被别人控制了?可是什么时候?
两人迫不得已,两把剑在两个人手中交错,明河影下手毫不留情,丝毫没有恢复神智的前兆,银光闪耀,那把剑直逼棠明离咽喉。
棠明离招招抵挡住明河影的进攻,在只有防御的前提下,棠明离显得格外困难。
棠明离不敢真的动什么杀招,甚至于说连伤他都不愿。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竟然如此沉重了。
明河影看到了一片血,漫山遍野的血迹。
无数的尸骨堆积成山,血从他们身上流下来,汇聚成一条血河,染红了那片黑色的土壤。
满目的红,他还能听见这些人都喊叫上,哭号声,求饶声。
不知道多少的孤魂漂浮在这片天空的上方,流下一行血泪,与地上的人的鲜血融在一起。
兵器碰撞的声音,那些尖刀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那些仅仅只剩下一口气,无助的想要活下来的声音,那些不顾一切想要去保护他们家人的声音。
那些无能为力的声音。
他看见了那些人,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明明昨天还在一起说笑的人,今天却躺在地上,胸口处一个血洞,甚至可以看见骨头和内脏。
火焰和鲜血的颜色都已经模糊,落在人身上的,不知道是火焰,还是鲜血。
熊熊的火焰似乎要烧毁一切,将曾经那些难以掩饰的污浊全部焚烧殆尽。
那些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再也没有苏醒的可能。
那个人,那个杀死了所有人的那个人,就站在那里,那些鲜血染红了那一身白衣,温热的血溅到了那个人脸上,可他似乎并不在意。
身旁的火焰围绕着,簇拥着,却不舍得伤他分毫,可所过之境,却寸草不生。
那个人舔舐到手上的血,那双眼中满满的都是疯狂。
一头黑发甚至延伸到了地面上,那些怪物一样的发丝吸饱了血,甚至发着鲜血一样的红色。
明明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只是及腰。
那双素白的双手,黑色的指甲尖长,却被血液硬生生染成了红色。
他亲眼看见那一双手,穿透了别人的胸膛。
那个人一双眼睛里,没有情感,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
那个人的模样,他也格外的熟悉。
是棠明离。